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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6章 天花之解

 长时间的与默然相处,终一不得不说默然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对他的照顾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经常一大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后来终一实在是心疼的看不下去了,便道:“以后要是累了想休息的话,就到床上躺着。”终一拍拍他右侧空旷的床边道。

起初默然还是很不听话的趴在床边睡着了,后来终一趁她睡的沉,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上了床,来回折腾了几次,默然也就顺从了。

这些日子在默然的细心照料陪同下,终一的病情也总算没有再继续恶化,这可能与他每日有一个好的心情也脱不了干系。

他每日以撩逗默然为乐趣,总是喜欢喊道:“默然,我背上这里痒,你来帮我挠挠。”

“默然,这药好苦啊!你先帮我喝一口好不好?”

“默然,我想喝莲儿莲子羹了,你会做吗?”

·········

无论他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默然她总是会一一帮她办到,虽然过程比较坎坷,但结果还算是愉快吧!

想到那碗甜的发腻的银耳莲子羹,终一真的可以说这是他吃过最甜的东西了。当时他还抱怨道:“默然,我怕我喝药没苦死,却被你这碗银耳莲子羹给甜死了。”

默然的脸顿时就尬尴的红的不行不行。

许久之后终一才知道那是默然第一次做饭。

趴在床上杵着下巴看着依然在屋内辛勤劳作帮他收拾屋子的默然,终一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他开口问道:“默然,你来这园子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默然停下手中的事,想了想道:“差不多半个月了。”

半个月了,半个月了再好的人呆在这里怕是也要病了,更何况是每日跟他同吃同睡的默然。

她?为何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终一盯着默然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也是一个鼻子一双眼啊!瞧那身子骨看起来比他还弱。

默然见终一发痴,不知所以,拿着手在终一眼前晃了晃,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默然,你说你为啥不病啊!”终一还是把心中的疑惑给说出来。

默然愣了愣,有些委屈道:“你很想我病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终一知道她想岔,慌忙解释道:“我只是好奇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你居然还能丝毫不受影响的站在这照顾我。”

听了终一的解释,默然委屈的小脸才缓缓舒展开来。

“我听我娘说起过,我两岁的时候曾发过天花。”默然解答着终一的疑问。

“原来如此!”终一听到这又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染过天花的人就不会再染呢?其他的病生过之后却还会生,那这天花·······

·······················

不知不觉终一在这个小园呆了也快小一个月了,在默然的细心照料下,以及齐大夫每日的调养下,被众人恐惧为死神降临的天花,在时间的推移下,竟逐步结伽脱落消散。

齐大夫唏嘘的看着已经能下床自立行走的成亲王世子,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半个多月,整个园子里百来号人,痊愈也只有七个,终一就鹤立其中。有他的悉心调理不假,但齐大夫知道,他始终还是他自身命够硬。想到他当初进来时的那般淡然,好像事情的发展本应如此。

“世子,你病情刚刚好转,还是应该多卧床休息为好。”齐大夫紧张叮嘱道。

终一扬起唇角,笑道:“还卧床休息啊!这一个月我躺在床上都快发霉了,齐大夫你还是让我好好活动一番吧!筋骨都僵硬了。”

不等齐大夫发话,终一就拉着默然飞快的跑出了院子。

之前的日子终一因为病情的缘故都没有好好的观赏过这个园子,现在身体好了他自然闲不住,带着好奇的心思拉着默然穿梭于园子的各处。

这园子不知道以前谁的,建筑风格不似京城反而有点偏江南水乡那边,别具一格。虽然年久失修,部分房屋有些漏雨,有些破旧,但整理了一番住起来还是过得去的。在别人眼里看来,这也就是他能吃的苦,换了别家的富贵公子,早就不干了。

逛到最后终一不知从哪找来个破旧的梯子,带着默然爬上了屋顶。

终一坐到屋顶上,忍不住的把双手拱放在嘴边痛快的大叫道:“啊~”

“默然,你也试试,很爽的。”终一怂恿道。

默然看了看屋顶四周下面的人,有些难为情。

“别看下面,你的眼睛就看着远方,把这些天的不满压抑都使劲的叫出来。”终一眼神鼓励说道。

“啊!”默然放不开的叫道。

“你这样不行,看我的。啊~”终一扯着嗓子大喊。

“啊~啊~~”喊完后默然与终一相视一笑,随即虚脱般的大口喘着气。

接下来的这些时日终一一边养病,一边专注的研习医术,空闲时帮齐大夫打打下手熬药照顾病人,少年满身的活力给这死气沉沉的小院带来了朝气。

齐大夫看着忙碌的成亲王世子,对他也有了新的认识,有着尊贵的身份,却没有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只有聪慧好学,待人亲厚,任人生出莫名的好感。

这日,终一看着看着医书,突然惊呼一声,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态,站起身来兴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齐大夫,我知道了!”终一疾步跑到了正在煎药的齐大夫身前,脸上压抑不住的高兴。

“知道什么了?”齐大夫看到成亲王世子笑得那么灿烂,很是好奇他知道了什么。

终一唇角掠起一抹笑意,扬嘴道:“齐大夫,你知道为什么得过天花的人,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得了吗?”

齐大夫摇摇头表示无法解释。

终一并不意外他的回答,继续有条不紊的问道:“齐大夫不觉得这当中就存在着天花的破解之法吗?”

齐大夫本来随意听听的心态,蓦然一紧,用意外的眼光望着终一,显然是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见齐大夫来了兴趣,终一开始把他这些天琢磨出来的想法都如数的说了出来:“我在想既然得过天花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受天花之害,那我们为何不让所有的人都得上天花呢?”

本以为终一能说出什么意外之言,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高估他了,他再聪明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齐大夫面露失望之色。

“齐大夫我说的不对吗?”终一察觉到齐大夫异样的神情,疑惑的问道。

“没有,你说的对。可真要是所有人都得上天花,你觉得能有几人活下来。”齐大夫苦笑的摇摇头,暗道终一的想法太天真。

“齐大夫原来顾忌的是这个啊!”终一笑了笑,双眸炯炯有神的继续道:“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惑了我好久,直到昨天我才想通,这个还多亏了默然呢!”终一转头看了眼正在辛勤劳作的默然。

“我说的天花,此天花非彼天花,这么跟你说吧!齐大夫,举个例子,同一种毒发生在不同人的身上,中毒的人受的伤害或许有少许不同,但最终还是会丧命,但如果用去毒动物同等剂量的毒药去毒人,你认为这个人会被毒死吗?”终一狡黠的看着齐大夫。

齐大夫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不假思索的回答:“这个大多不会致死,最多对人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终一对齐大夫的答案很满意,这个他刚才已翻阅医书求证过。

“齐大夫觉得假设用动物身上的天花将之感染到人的身上如何?比如说‘牛’,我昨日听默然说过,她说她村里牛的身上曾经也出现过类似天花的痘疮,并且牛与牛之间也发生了感染,所以我在猜测那是不是属于动物的天花。如果真的是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把它用到我们人的身上。”终一越说眼睛越发的发亮。

齐大夫没想到成亲王世子说出了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他被震撼的半天没回过神,把牛身上的天花感染到人的身上,这话这想法,成亲王世子恐怕是古今第一人。

“齐大夫,你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终一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额···这个,你说的这个方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齐大夫苦笑道,心里还是不能接受。

“齐大夫并不是所有的病从一开始就有治病的良方,那也都是先贤前辈们一步步摸索尝试才最终得出的,既然我们现在治病的良方都是古人尝试所得,那我们为何不得效仿古人自己尝试呢?”终一的神情坚毅,话语的铿锵有力给齐大夫视觉和心理极大的冲击。

终一络绎不绝继续道:“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乘在了古人为我们栽种的大树下,可大树的余阴现已经乘不住我们这么多人了,那我们就应该效仿前人继续栽树,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撑起更大的一片天。”

  李终一那清秀的小脸满是坚毅执着,此刻的他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十分耀眼,这一切都默默的落入了默然眼中。

这一番话,说的齐大夫这个年过半百的人都热血沸腾。

是啊!如果总是固步自封,那永远不会有进步。连一个孩子都知道,他怎么从没想过踏出那步,是因为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成功吧!正是这个想法,令他们望而止步。

齐大夫看向成亲王世子那眼光中的那一抹坚毅,他犹豫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与终一对视凝声道:“世子说的对,这世上的东西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也是从无到有。路是人走出来的,既然别人行,我们为什么不行。”

终一笑了,他从齐大夫的眼中看到了原本不属于他的那一抹光彩,他知道,他成功的打动了这位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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