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上流社会，还是在平民之中，八卦向来都是众人所爱。而大部分人也都长了一张八卦的嘴。

当燕潇潇挽着许言来到会场时，从前那些所谓的好朋友也都远远地看着她，窃窃私语。

奢华的大厅内，明亮的灯光，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们，以及高雅优美的圆舞曲。

不断地有人来找许言攀谈，或是生意，或是寒暄。而每当他们将视线放在燕潇潇的身上时，脸上的笑容都会不由自主地停滞一下。

燕潇潇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也觉得无聊极了，索性就放开他的手，兀自上了二楼休息厅。

关上门的一瞬间，周围安静下来，她终于松了口气。随手拿了杯香槟，一饮而尽。

“怎么？这么快就钓到了凯子？”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低沉有力。

燕潇潇心中一惊，看见沈夜倚在门前，有些散漫慵懒地看着自己。

昏暗的光线将他的身影遮去一半，脸上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

“你说话注意点！”燕潇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这个晚宴是许言举办的，没有请柬是进不来的。除非……

“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原来是自己收了个玩具，等不及要让我见见了。许大公子行事效率真是一流。”

沈夜是收到请柬后来的。

燕潇潇的眉头稍稍舒展，“你想说什么？”

“燕潇潇，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沈夜挺直了脊背，兀自朝她走来，“你那点小算盘，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燕潇潇下意识地往后退，同时也被惊出一身冷汗。沈夜的为人她是知道的，狠辣利落，从不留余地给对方。

然而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个绊脚石，会是这么难搞的一个人。

紧接着，他那张冷如冰窖的俊脸暴露在月光下。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他，燕潇潇的心跳总是会加速。

“你什么都不知道。”燕潇潇捏紧了拳头，不再后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他，毫无退却之意。

“恰恰相反，我知道一切。从当初认识到现在，你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你过往的一粒灰尘，我都一清二楚。”

沈夜已经将所有的都说清楚了，燕潇潇也就放弃了那一丝侥幸。

“燕潇潇，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说实话。”

他在离她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下来，那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子看着她，似乎就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沈先生，麻烦你……不要插手。”

沈夜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劲敌，毫无疑问，她无法打败他。自己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如果沈夜再来捣乱，无疑是雪上加霜。

得稳住他。

“凭什么？”他轻笑，似乎众生在他眼里不过是沧海一粟。

燕潇潇却咬紧银牙，“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是吗？”沈夜忽然又走近了些，“你让我戴绿帽子的事，就这么算了？就算是许言，也难保你周全。你别忘了，S市到底是谁的天下。”

他说的没错，这整个S市，是沈夜的天下，他说一，没有人敢说二，这也是当初燕潇潇费尽心思接近他的原因。

见劝说不成，燕潇潇倒也坦然，“你想怎样？想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说想让我接受什么样的侮辱？但我想无论是什么，都不及这三年分毫吧。”

她主动挽住他的脖子，“你的心里既然那么爱那个女人，又何必要来对我苦苦纠缠？婚姻是你从没玩过的游戏，你要让我陪你玩下去，我却接受不了你开的价。”

燕潇潇的声音千般婉转，像是挠在他心尖的猫尾巴。

他抓住她的手，“我说过了，许言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当不了你的避难所。”

“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么？放心，至少呆在他的身边，我就算死也死的有尊严。”

她的手缓缓覆上他的心脏，眼神温柔，如果不听对话，还以为是对情人说着情话的女人。

沈夜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尊严？在我之前，你有多少个男人，怕是一双手数不过来吧？”

燕潇潇笑，声音动听，“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又何必多问？说吧，沈先生，你想得到什么？是哪个商业大鳄的弱点，还是要置谁于死地？”

沈夜没有回答，他只缓缓伸手抚上她那精致的脸庞。带了几分遗憾道，“真可惜。”

“沈先生，我们交往之前已经立好各项条款。这不必我提醒了吧？”

此刻他的脸上，看不见半分悲喜，只是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似乎掺有魔力，紧紧地吸引着她。

忽然地，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