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父亲还不知道妹妹死去的消息，她还没有告诉父亲……那是父母亲最宝贝的女儿，如果妹妹没了，父亲他老人家肯定会坚持不住……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燕潇潇已经准备好付出代价了。

沈夜靠近她，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小东西，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想让您明白，许言是你最错误的决定。至于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呵，你身上有哪里是值钱的？”

燕潇潇惘然，她自嘲地笑笑，是啊，这个男人向来游戏人间。他或许早已为自己的背叛而制定了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只等着自己跳进去。

“沈先生想要的东西如果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会给。”

“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沈夜似乎就是为了等这一个答案，他将女人狠狠摁在沙发上，吻上她的唇。久违的触感，却是在他不注意之间，悄悄渗入心脾。

燕潇潇望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她看了这张脸三年，但无论何时何地再看，都觉得是一张绝好的皮囊。

他撩人的技术高超，没一会儿，她便逐渐快要失去理智。

然而就在这暧昧的气息到处弥漫时，他却忽然停下，一切动作戛然而止，没有后续。

燕潇潇缓和过来，脸上仍有一丝绯红，她撇过脸不看他，觉得尴尬极了。

这时候沈夜不屑嗤笑，“你当真以为我想要你么？”

她现在才发觉自己被耍，有些恼怒，却咬着银牙不说话。

沈夜俯身在她的耳畔轻轻说了什么，她脸上的神色从尴尬变为了惊异，她反驳道，“不行！我这样做跟你又有什么分别！”

“现在想装？那也可以，你妹妹的踪迹，以及往后所有你渴望知道的消息，你都别想知道半分。”

语毕，或许是觉得不够，他挑起她的下巴，“就算你再多开十个酒吧都好，一样别想知道你想要的消息。”

他从来不开玩笑，威胁起人来也是言出必行。燕潇潇知道这一点，握紧了拳头，“我……”

“我什么我？你本来就是自私至极的人。”沈夜笑，不带任何情绪。

燕潇潇没有给他回答，兀自转身走出了屋子。从秘书手中拿过包，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秘书进来，恭谨答道，“这是从燕小姐包里搜到的。”

中心医院的病历本。

沈夜接过来，却没有看见医生的笔记，只有她写在封面潦草的名字。里面有好几页被撕了去。

她去医院做什么？

“查。”他淡淡甩下一个字，转身进屋。

燕潇潇开车去了看守所，也穿过铁门见到了久违的父亲。

他的两鬓斑白，胡子拉碴，早已看不出是多年前叱咤S市的风云人物了。但他的眉眼间却没有任何颓然的迹象。

他端坐在燕潇潇的对面，“敏敏还好么？从没见她来看我，或许是对我这个做父亲的失望透顶了吧。”

燕潇潇滚了滚干涩的喉咙，“父亲多虑了，您被害入狱，她是最难过的人。”

至今，妹妹自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我要你安排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燕江君的面容闪过一丝愧色后，又恢复了严肃。

燕潇潇略有些失落，“当然办好了。”

“燕潇潇，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你必须要办成这件事。我养育你二十几年，就是为的这一天。哪怕死，也只许成功！”

燕江君的眉头紧锁，在燕潇潇的记忆里，似乎从未见过父亲的笑容。他将笑容都留给了那个小她三岁的妹妹。

她的鼻子有些泛酸，点头道，“父亲放心就好。”

“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了么？”他又问道。

燕潇潇犹豫了片刻，摇头，“还没有，请父亲再给我一点时间，对方实在……”

“够了！不要找借口！”燕江君冷冷斥责。

而对于这样的责骂，她早已习以为常。从前也是，如果不是有妹妹的劝阻，父亲或许还会对自己动手打骂。

“过几天我就会出来，到时候我会联系我的老友，将你嫁给他的儿子。”

父亲的意思，是要用她当作筹码来交换情报。

燕潇潇心中明了，淡淡问道，“父亲，您还有几个人值得信任呢？您所谓的老友，为什么多年来没有与我联系跟我一起调查呢？”

燕江君似乎受到屈辱，面色冷下来，“你是要造反么？”

“这么些年来，我兢兢业业为您收集一切有用的讯息。即便您再不相信我，也只能选择相信我，如果寄希望于他人。或许又会落入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