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

邓青雅从姜沂南私宅回到公司，家里的佣人就已经一通电话打到了沈少办公室。毕竟是姜沂南带来的人，不敢马虎。

“她自己非要走的，还非要带走那张卡。沈总，你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听到姜沂南的问责，邓青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

“我看上怎么样的女人，和你有关系吗？”姜沂南步步紧逼，一手捏住了邓青雅的下巴。

“沈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邓青雅慌了，急忙解释道。

姜沂南笑了笑，放开了她，从她身边经过时，冷冷地说：“别忘了自己的位置。”

一句话，就让邓青雅浑身发冷，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忍不住要发颤。

晚上。姜沂南回到私宅，坐在餐桌上一点食欲都没有，想了想，还是穿上外套，出了门。

早上她的哭泣让他现在还有些窝火，可听说她回了夜总会，心里有气，又有些不安。一整个下午都没精力工作，晚上也吃不下饭。

驱车到了夜总会，姜沂南突然明白从下午开始心里的那种不安是来自哪。夜总会灯红酒绿，早上还是冷冷清清，一片狼藉，晚上就已经恢复原状开始营业了。

苏媛过去和他打了招呼，看他面有愠色，也不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只好气鼓鼓地回去找乔暖。

“苏媛！”一个男人叫住她。

回头一看，发现是宋倾，头上裹了纱布，尽管戴着帽子遮盖，还是很显眼。

“宋总，您怎么来了？”苏媛露出职业微笑，乐呵呵地凑上去，用胸前的柔软摩擦着宋倾的手臂。

宋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苏媛也就不再自讨没趣，问道：“宋总，你是来玩还是……”

宋倾揭了揭帽子，皮笑肉不笑，说：“我要见昨晚那个女人。”

苏媛满口答应，让宋倾稍等片刻，急急忙忙去找乔暖。本打算让乔暖去伺候姜沂南的，如今宋倾既然开口，当然先要安抚受伤的宋倾。苏媛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乔暖当然是拒绝再去的，那人是她的前夫，她曾经所遭遇的一切，她都还历历在目。虽然当年她做了整容手术，宋倾必定认不出她，可是一看见他，心里一阵阵恶心。

“我不会去的，苏媛。”乔暖不理睬苏媛，专心于修饰自己的妆容。

苏媛气不打一出来，吼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被人带走，不到晚上又被送回来，想必沈少对你的好奇心也就到这了。你横什么横！”

“苏媛，我认识那个人。他是我的，前夫。”乔暖冷静地回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苏媛吃惊，道：“宋总是你前夫？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为什么会沦落到夜总会陪客？苏媛有很多疑问，但她很清楚，就算她问了，对她没有丝毫好处，而且乔暖也不会说。

不过，宋总对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执着，苏媛算是弄清楚了。苏媛并不放弃，一把抓住乔暖就拖到了宋倾所在的包厢。

乔暖一急，一把甩开苏媛的手，怒吼：“合约上写了，正式员工可以拒绝陪不喜欢的客人！你不能逼我！”

苏媛脸白一阵青一阵，她完全没想到乔暖会拿这个来堵她。

在宋倾越来越阴冷的视线的注视下，苏媛硬着头皮说：“你就陪着宋总喝一杯，你不愿意，宋总也不会逼你。”说罢又回头看着宋倾，说：“宋总，我这个丫头不懂事，想必宋总也不愿意强迫她，您说对吧，宋总？”

宋倾看着眼前的女人，瘦弱的身躯，雪白的肌肤，低着头，睫毛长长地，很漂亮。但不知道为什么，宋倾觉得她有些眼熟。

有点儿，像他的前妻，可脸又不是很像。

宋倾大手一挥，一张卡拍在桌上，道：“一千万，这个女人，我包了！”

苏媛看宋倾这么阔绰，笑着对乔暖说：“别那么不懂事了，既然你拿合约说事，那我想你也应该记得，合约里有这么一条，客人可以出巨资包yǎng，小姐没有理由拒绝。”

“小姐”二字，深深刺痛了乔暖。可她甚至这是事实，她没有理由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可对方是宋倾，乔暖抬头看到宋倾阴鹜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阵颤抖。她害怕，害怕被宋倾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全都是宋倾的“功劳”。

宋倾站起身来，冷笑着说：“是时候，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了。”

整个夜总会都安静下来了，台下的人都看见，几个大汉抬着一个女人扔到了台上。

宋倾接过话筒，环视了一圈，说：“今晚我请客，台上的女人，就给大家乐呵乐呵。”

台上的灯光突然打亮，下面的人都看到了台上的女人赤裸着身体，一言不发地用手环住自己，嘴唇发白，不住地颤抖。

姜沂南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抽，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早上她的失败表现，他十分失望和生气。低头晃了晃酒杯，一口饮尽。

大家先是一愣，但谁也不敢上去。过了很久，几个酒鬼跌跌撞撞走了上去，近乎粗鲁地把乔暖扑倒在地上。

乔暖颤抖着，心里觉得恶心，急忙往后退。几个酒鬼却越发得寸进尺。

“嗯……”乔暖痛得呻yín出来。

太羞耻了，台下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帮她，她就像可怜的小丑，被脱光了，等待着别人的凌辱。

乔暖缩了缩腿，摆脱不了，心里满是绝望，不知道怎么办好。

酒鬼颤颤巍巍脱了裤子，抓住她，乔暖急得大叫起来，泪水一滴滴滑落。宋倾在台下看着，一言不发。

有人，却坐不住了。

“啪！啪！啪！”一个角落里，传来了清脆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