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疑惑的摸了摸右耳下方：“我记得我认识你不久的时候你就层问过我。”

秦时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忘了。”

“胎记什么的，也没什么用处，别致不别致有什么关系。”

叶蓁蓁笑笑，不过有一点，要是走丢了，胎记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秦时也没继续说下去。

阿七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他们过来帮忙拉开车门。

叶蓁蓁礼貌的笑笑，阿七反到有些不好意。

“他有些害羞啊。”叶蓁蓁靠近秦时小声说。

秦时点点头：“阿七他见得女孩子少。”

慕景行在城北等了一夜，眼底一片乌青。

接到林深的信息，他就回了公司。

“总裁，要不然还是派人跟着夫人吧？”林深看到神情疲惫的慕景行有些犹豫。

绕过设计部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办公室的人，许久才缓缓开口：“看着她的安全就行。”

这样下次她不见了，也不用这么害怕。

担心她的安全，也担心她忽然消失。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她在计划着离开，一步一步远离自己。

林深得到指令，里面就安排了下去，再这样下去，总裁迟早要疯掉。

叶蓁蓁整个人看起来倒还算正常，还是和原来一般话少。

唐琳是不是过来绕一圈看看，也不知道她来了多少次的时候，叶蓁蓁终于忍不住了。

“总监你是有什么事吗？”

唐琳脚步停在她桌前：“……你。”

“我？”

唐琳她疑惑的模样，顿了顿又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挺好的。”

叶蓁蓁神情自若的笑笑，她确实还算好。

但唐琳明显不这样觉得，大有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样子。

“真说有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我给大嫂说离婚的时候老太太听到了。”

叶蓁蓁轻笑，带着几分嘲意。

“慕家的人都知道了？那你……”唐琳微微睁大眼睛。

“我？本来也只是说了事实，毕竟我和慕景行其实也没有太合适，这多年都是我一个人不停的安慰自己，既然如此，我也没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唐琳姐其实挺好的不是吗？”

叶蓁蓁尽量说的平和，只希望她能觉得不这么担心。

唐琳默然，半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好，你还小路还长着呢，应该让自己想开一点，过得开心一点。”

叶蓁蓁轻轻点头，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她能理解叶蓁蓁是猜的到的，她也很幸运自己遇到唐琳这样的上司，亦师亦友。

但叶蓁蓁没想到的是她会等到老太太的约见。

也是两三天之后，她和清月一起去“青禾”吃饭，远远的就看到了老太太的位置。

叶蓁蓁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想着躲开，但老太太明显是来找她的。

王叔快步走到她们面前：“小夫人，去那边见一下老太太吧。”

叶蓁蓁抿唇。

清月自然看出来她的想法，将她往身后藏了藏：“反正慕老夫人也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麻烦你帮忙告诉秦老夫人一声吧。”说的话礼貌而疏离。

王叔有些为难的看向叶蓁蓁。

“清月，你在这边等我一会吧。”她确实没有为难王叔的道理，老夫人那边一直躲着也不是事。

老夫人有多执拗，叶蓁蓁是清楚的，赞成也好不赞成也罢，她都是要来讨个说法的。

“蓁蓁……”清月拉住她欲言又止，老夫人的段位又怎么是叶蓁蓁能对付得了？

叶蓁蓁当然明白她欲言又止的话，回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也没犹豫就往那边走了。

看得出来老太太深情并不算平和，但也说不出生气还是怎么，看着她的目光复杂。

“妈对不起。”叶蓁蓁先开了口。

“你没有给我道歉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老太太忍了又忍才压下心底的烦躁，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情绪不明的话。

叶蓁蓁抿唇，沉默了半刻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们也只能能这样了。”

也只能如此了，失望能怎么办？

“你……你真的打算离婚？”老太太没忍住又问道。

叶蓁蓁沉默的站在一旁。

现在问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老太太对她留了多少情面她是动的，也从心底感激她，可这件事不已经是注定了的吗？

最终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叶蓁蓁看着她有些失望的离开欲言又止的神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默然垂下眼睑，为什么要比我还失望？

老夫人为什么你也会觉得失望？

清月看着老夫人离开，叶蓁蓁还站在那边不动。

慕景行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林深在什么有些忐忑的说：“跟着夫人那边的人说，老夫人找上了夫人。”

原本半闭的眼睛，忽然睁开，眸底暗波流动，肃杀之气缓缓散开。

“总裁，并没有出什么事，那可是老夫人，别人不知道你怎么想，老夫人还不知道么？我们的人离得有些远并不清楚说了什么，但看得出来，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

林深眼看着他就要起身，赶紧说完后面的话，才见慕景行慢慢平静下来。

许久叶蓁蓁才失笑开口：“清月啊，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从前这么执着？”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这般执拗，听爸爸的话，慕景行并不适合自己，不在苦苦追寻，会不会就不会走到这边绝境？

以至于到如今，自己竟然连退路都没有。

清月没有回答她。

她要怎么说？

说对，你如果没这么执着，非慕景行不可，那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越陷越深，以至于毫无退路。

以至于逼不得已不断逃避，最终还是咬着牙离开？

还是说并不是如此，既然做了选择，就不应该后悔，自己选择的路哪怕铺满荆棘也要走下去，这才是你叶蓁蓁该有的模样。

可是不管怎么选择，最初放弃她会不甘心，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仍是痛苦难当。

而且这样虚无的答案又能带给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