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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逼入绝境

“姐姐,不出三月,陛下定将迎我入宫,只是可惜了你,未有讨杯喜酒一饮的福分。”

“妹妹可真会说笑,若你所言非假,缘何不替自个早早备了喜服,反要忧心我是否齐全了一干远嫁所需。”

听闻黎翦所言的一霎,黎琰恨不能即刻提剑刺向她,可转念一想,说不准妹妹是有意惹恼自个,从未听闻司徒晟与她有所相干,突兀地告知自个她二人将要成婚,不,她萧黎琰绝不会信!既然司徒晟决定弃她不顾,又怎么移情自个妹妹,岂不是瞧着都觉添堵。

“姐姐可别不信。妹妹是实不忍你如今一副将死的模样,还愚钝的以为陛下只挚情于你!不妨告诉姐姐,过往的所谓山盟海誓,所谓甜言蜜语,不过是陛下哄骗你之用,目的不言而喻,为的便是要你甘心为他手中的棋子!”

其得意之色令黎琰更是觉浑身发冷,打颤不已。

而她的嘲讽之声早是漫遍了沥梓院,且一字一字并无停歇之意:“你不会不知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棋子已无用,自是丢弃一旁。只是陛下心慈,念在你曾有苦劳的份上,让你远去胡地,好让天下百姓记得你为了边郡暂无战事,割舍了一切,亦让他得以一瞅见有干胡人的奏陈,便忆起姐姐的花容月貌。”

花容月貌,黎琰轻呸,过往对自个恭敬有加,礼数不敢有失,不成想竟是这幅嘴脸。如今,因与司徒晟不再如数年前那般携手并立,就让她以为自个已经人尽可欺?

黎琰不能忍,可黎翦似乎还未一吐为尽。

“不妨告知姐姐,陛下自登临大位,早就不愿和你再有相见,他恨不能让你即刻消逝在世上。可转念一想,费尽心思去至一无干大局的女子死地,太不值当。思前想后,见胡人使者前来恭贺,才暗中命一小侍从让他第二日便指名求娶你!姐姐走得越远,最好此生永不复见,陛下才满意!”

“姐姐两月间给陛下的书信足有四十三封,惜哉惜哉,至此不见君回顾。”

惜哉惜哉,至此不见君回顾,是她信笺中的词句,而黎翦竟一字不漏。

黎琰惊恐,四十三,她说的丝毫不差,只是为何她会知晓?是从何而知的?除了云锦,还有何人能获知?

“姐姐不必疑心云锦了,我曾下令绑了云锦而来,对她严加责罚,可她纵然伤痕累累,也不肯屈从,不愿说你半句不是。她对你可谓是忠心不二,休要错怪了她。”

黎琰心头一紧,自个两月来心绪不平,对云锦却也是关切甚少,连她身上多处伤痛也是一无所知。她恨自个,怎会如此大意。

而黎翦一面说着,一面她已从衣袖中取了一垒书信,随意往上一掷,散落一地,黎琰伏地拾起,泪珠低落,泛起了涟漪,让字迹模糊不堪。

只是,她记得分明,信笺上的一字一字,均是自个亲笔所书,字迹,她岂会认不得。

缘何,缘何书信会落在她手中?莫非,是她胁迫着云锦交付于她?

“陛下批阅奏呈,我从旁研磨已有两月有余,姐姐的第一封信交与陛下手中时,陛下只瞧了一字,便把它交与妹妹处置,并吩咐,日后但凡是姐姐的书信,与我便可,不必再扰他心烦。姐姐心中字字泣血,妹妹也为之动容,奈何,奈何陛下无心一看。”

“所言当真?若有假,不怕遭天谴!”

萧黎琰依旧不愿信,她逼黎翦起誓,可黎翦笑意未退,并继续在其心口上一刀一刀划着:“原本陛下允了我入宫后,我便有心替自个作嫁衣。可听闻你终日消沉,连房门都极少出,才央求我先且替你成了吉服,让你能得一月后顺当去往胡地。而我二人,来日方长,再欺瞒你几日,再忍你几时,也并无不可!”

如此说来,她到还要谢过妹妹不忍她一世被欺瞒于鼓中。

只是司徒晟,你好狠的心,过河拆桥便是你的本性?

想当初,为让父亲暂弃大权,她苦心相劝,不得不起誓若是日后家父此举并不值当,她愿一世在胡地受苦以作惩罚。谁成想,一语成谶!果是命呀!

想当初,他被皇后设计前往边郡平定胡乱,她生死相随,几近死于刀下。以为出生入死后,能情比金坚,而她则不然。

黎翦在其心口上划拉了数道口子,竟还不忘撒下大把的盐:“姐姐如今身子羸弱,与失了腹中孩儿可是大有相干,然你知晓,是何人不愿他安然出世?”

什么?原来她不慎落胎是有人故意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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