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舒染耳朵红地能滴血。

然而，挑dòu还没结束。

沈筠曜来到她的耳畔，轻声呵气。

“念在你这么主动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句，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沈筠曜的话语让苏舒染没来由地一阵恍惚，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几乎可以辨别他嘴里用的漱口水是薄荷味的。

他的语气暧昧温热，温柔地要滴水，仿若情人间的呢喃，就当她快要沦陷之时，沈筠曜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模样。

“说吧，一晚上多少钱。”

那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赤裸打量的目光，无异于嫖客与小姐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对话，价格合适就谈拢，谈不拢就拉倒。

苏舒染呆立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迟迟不开口答复，让沈筠曜所剩无几的耐心很快失去。

“怎么？不愿意？”

沈筠曜眼尾微挑，语气里的不耐正烦昭示着他的耐心即将告罄。

苏舒染跪坐在他的腿边，如同一只蝼蚁，仰视着头顶上方的男人，下颚线清晰明朗，高挺的鼻梁彰显了他的矜贵与倨傲，这样的男人身上带着致命的诱huò力。

苏舒染贝齿轻咬红唇，不经意间就是魅惑，发丝凌乱又增添了几分促使旁人蹂躏之意。

“我……”不要你的钱。

苏舒染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只怕这样的话说出去了，他又会嘲笑她，一个出来卖的小姐不要钱，难道还真想要他这个人？

坐在另一侧沙发的南志恒看不过去了，咬咬牙再次嘲讽。

“我们沈少买一晚上是看得起你，你别特么的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

南志恒的话音刚落，黎漾又在一旁添油加醋。

“算了吧，沈少，这女人无趣又呆板，我们换一个吧。”

沈筠曜勾下头，余光不再分她一丝一毫，修长的手指扣上新装外套的最后一颗扣子，作势要从沙发上起身。

苏舒染看他起身的动作，顿时十分着急，她赤红着脸，想要挽留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些羞于启齿的暗恋，那些无处安放的卑微像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个身形欣长的男人先后起身，从她眼前优雅行过。

“沈少！请留步！”

苏舒染望着立在门口的男人高大背影，内心一片荒凉。

她想她真是贱啊，上赶着要卖给他。

闻言的沈筠曜，停下脚步，只是没有回身，前面的南志恒拉着黎漾颇有眼色的先行一步，给两人留下空间。

“一晚上的价格是……”

苏舒染下唇就要被她自己咬破，心底有个声音源源不断挖苦她，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明码标价的小姐，自己都不尊重自己了，怎么还想让别人尊重你呢？

“是……”

苏舒染结结巴巴，无数个数字在喉咙间翻滚挣扎。

“嗯？多少？”

“还是说，你觉得我付不起？”

沈筠曜回头，单手抄兜，一脸的盛气凌人。

苏舒染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似乎是在下一个重要决定。

“一百万。”

苏舒染说完之后，根本不敢抬头直视沈筠曜的视线，脸上是火辣辣的疼，自我卑贱堕落让她无地遁形。

一百万或许在有钱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可在苏舒染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眼里，这可是他不顾亲情贩卖女儿的价位。

苏舒染想，如果她有那一百万，是不是就不会沦落这一步……

沈筠曜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转身一步步走向地上狼狈不堪的苏舒染，嗤笑道。

“小姐，你还真敢开口，恐怕这白金瀚海里的头牌一晚上都没你这么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