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万物，皆有其灵；万物之灵，皆遵法道；环环相生，节节相扣……一生二，二生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尹思颜坐在简易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口中一直嘀咕不停。

秋雨站在一旁，斜着眼细细打量她，似乎不敢同尹思颜对视。半晌之后，才大着胆子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可是有想不通的问题？不妨说出来，奴婢兴许能给你一点启发。”

尹思颜闻言，双脚点地，晃动的身体停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秋雨抿唇，离她几步远。尹思颜忽而问道：“你怕我？”

“啊？”秋雨连忙摇头，“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奴婢、奴婢怎会怕你呢……”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错非尹思颜听觉异于常人，恐怕也是听不清的。

她眉头挑了挑，目光锁定秋雨。秋雨视线连忙移开，生怕被尹思颜看出不对。

“秋雨，你过来。”

尹思颜招了招手，秋雨迟疑片刻，迈着小碎步上前。

“看着我的眼睛。”

魅惑缥缈的嗓音如同林间潺潺的溪流，秋雨下意识抬头，对上尹思颜那双幽深的眸子。下一刻，漆黑的瞳仁转瞬变成刺眼诡异的猩红色，隐约流转着一对深深的漩涡。

秋雨只觉得一阵恍惚，双眼顿时涣散无光。

尹思颜心念一动，原来如此。

鬼上身？这个猜想倒是和真相相差无几了。

思及此，朱唇轻启：“秋雨，我是你家小姐，自幼性格要强。因被欺压过度，忍无可忍，故而逐渐强势。你可清楚了？”

秋雨机械的点头，一字一句、有气无力、仿若提线木偶般回答：“奴婢明白。小姐从不逆来顺受、一直收敛锋芒，现在决定不再韬光养晦，展露锋芒。”

“对，没错，就是这样。”轻柔的声音划过耳畔，循循善诱。

重复几次后，确认误会，尹思颜眼神一凝，猩红的眸子眨眼恢复正常。

秋雨身体轻微抖动，涣散的双眼逐渐聚焦，变得清明灵动。再度看向尹思颜时，眼底的害怕与担忧荡然无存。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甩了甩头，笑嘻嘻的看着尹思颜，“小姐，今儿个天气不错。你有心思来荡秋千，真是难得啊。”

尹思颜见她神色如常，笑道：“春光正好，不出来看看，岂不可惜？”

“这倒是。”话锋一转，又问，“小姐，你当真放得下齐王么？”

“放得下怎样，放不下又如何？他怎样对你家小姐，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问这些，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秋雨欲言又止：“可是……除开齐王，小姐你还有更好的归宿吗？”

尹思颜冷笑：“我又不是非要靠男人而活。且不提他对我无意，便是有，我也不会嫁他的。就他？配么？”

“是吗？”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句男声，秋雨和尹思颜齐齐转头，就见齐瑞一手负在身后，沉着脸，跨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