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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材小用

牛头不对马嘴,两人的话题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余尽还想再说,阮天真却笑着先开了口:“还是我去吧,坐了一天了,刚好活动活动。”

看着阮天真的背影,余尽说:“她虽然善良,却不代表你能为所欲为。”

“余警官,你多虑了,阮天真是我同事,我会跟她和睦相处。”沈意声音扬了扬:“是不是接触的坏人多了,看谁都像坏人?”

余尽面色严肃:“只是给你善意的提醒。”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阮天真回来时,见他们两人一本正经的低声交谈,转头看向余尽,提醒他:“现在又不是工作,你别端着工作的态度对他,他是我同事,可不是你的犯人。”

“只是聊点男人的事。”余尽的声音缓和不少。

两碗面很快就下好,因为阮天真今天带了两个顾客,李老板显得跟高兴,又加送一份小面。

沈意很快就将小面也全部吃光,未了,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评价了一番:“三碗面的味道都不同,一定是手工做的。”

“看不出来,你真会吃。”余尽说。

沈意吃饱喝足,心情愉悦,也不与他计较,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儿?”阮天真问。

“古籍室。”沈意头也不回:“这么晚,也该睡觉了。”

“到古籍室睡?”

沈意嗯了一声,抬脚走出面馆。

“他是你同事?”余尽回头看了一眼沈意离去的方向:“你确定没有跟我开玩笑?”

“确定。”阮天真说:“是馆长十分欣赏的人。”

与阮天真认识这么多年,他当然清楚阮天真不会夸大其词,只是听她这么说,他仍然难以置信,要知道馆长可是当今文物界的泰斗级人物,在全世界都享誉盛名,从未听闻他会欣赏谁……

“所以虽然沈教授的行为方式……嗯……跟常人不太一样,但是他确实有他的长处。”想到走廊他紧握住她的手,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人也很好。”

“不管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余尽也吃完了面,放下手中筷子,两人一道离开。

通往博物馆的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余尽走在外侧,时有行人撞到与余尽的肩膀,对不起三个字频频被阮天真听见。她觉得好笑,往里面又走了走:“你可以再过来一些,这样就不会被撞到。”

夜色沉沉,遮了不少余尽的神情,他低声说:“不要紧,树底下蚊子多,这样刚刚好。”

阮天真看了一天身旁的梧桐树,现在才入春,哪来的蚊子……

“天真,我必须得给你提个醒。”

“你说。”

“沈意这人行事毫无章法,这样的人才最值得留意观察。因为一旦坏起来,会完全让人找不到头绪。”余尽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比如这次的潜入案。”

阮天真忽然停住脚步,看向余尽:“你怀疑沈教授是凶手?”

余尽并不隐瞒:“不错,他出现的时机跟作案时间太过吻合。”

“他不是凶手。”阮天真为沈意辩解:“脚印出现在昨天夜里,而沈意是今天到博物馆报道,没有门禁卡,他根本不可能进入博物馆。而且四十五楼这么高,想翻窗进入古籍室,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余尽说:“也许作案方法我还没有想到……”

“余尽,他帮过我。”阮天真说:“在走廊里,我再次看到了水样鞋印,当时如果不是沈意站在我身边,我到现在还会提心吊胆。”

余尽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水样鞋印跟沈意同时出现,就证明沈意不是犯罪凶手。”

“对,沈意只是刚巧出现在这个时候。”阮天真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或许,他是为了水样鞋印而来。”

“依据呢?”

“没有依据,只是我的直觉。”

她抬头仰望漫天繁星,回想起面馆时沈意说的那番话,或许他知道的远远比她所看见的要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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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博物馆大门,保安亭的张叔看到余尽,笑眯眯的冲着阮天真竖起了大拇指,阮天真知道张叔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也不解释,这样的误会能为余尽提供不少破案便利。

进了博物馆,余尽带上鸭舌帽,防止监控设备拍到他的脸。

阮天真主动挽住他的胳膊,穿过大厅往电梯间走去。

鸭舌帽下的人微微扬了扬唇,这个女孩聪明伶俐,反应速度也足够快。知道她挽住胳膊并无其他杂念,只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关系很好,以此来排除他没有犯罪机会。他垂眼看了看挽住胳膊的那只手,不苟言笑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柔。

到了古籍室,阮天真松开了他的胳膊,抱歉地笑了笑:“要是后面被人问起,要说我们没有关系,只怕没人会信了。”

余尽一脸平静:“那样正好,也省的有人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而你就不同了,一个女孩被人平白无故误会……”

阮天真伸手去摘他的帽子,笑着说:“只要你不怕误会就好,我不过一个小市民,就更不怕了。”

“这里有监控。”余尽提醒她,抓住了她的手,又说:“你知道,在我眼中没有门第观念。陈旧思想迂腐顽固,我很讨厌。”

余尽说完之后,看见阮天真俏皮的眨了眨眼。

他这才意识到,方才她说的话只是句玩笑,但他却当真了,握住阮天真的手不由自主紧了几分:“天真,我是不是太过古板了?”

“我觉得还好啊。“阮天真笑着摇了摇被握住的那只手:“你抓疼我了。”

“抱歉。”余尽连忙松了手:“我没有掌握好力度。”

“这里的监控被沈意屏蔽了。“阮天真顺势摘掉他的帽子:“这样会看的更加清晰一些。”

“沈意……能屏蔽这里的监控?”余尽眼底闪现几分惊讶,要知道古籍室的设备可是兴城最高级别的监控水平。

阮天真轻轻点头:“起初我并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

“屏蔽的理由是什么?”

“ 不能让他偷懒睡觉。”阮天真如实说。

余尽足足沉默了几秒钟,而后才开口道:“大材小用。”

可不是大材小用么,阮天真心中暗暗叹了叹。凭着沈意的本事,想要在兴城找个即体面薪水又高的工作不过是易如反掌,他为什么沦落到要让她请吃饭的地步呢?

虽然相识不过一天,可阮天真却觉得他的身上有着许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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