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开会，你自己熟悉工作。”

“池总放心，我会尽快了解业务。”

撂下这么一句话，池霍就去了会议室，没有解释刚才在大厅的举动。

总裁办公室里。

莫欢愉翻阅着书架上的文件，迅速了解目前公司的运转情况，渴望从其中搜索到猫腻。

她以前来城池影视公司的次数很少，一只手都能掰着数清楚，据她记得的，只有三次。

最初结婚，她欢喜的来找老公，却被开会为由拒之门外。

结婚一年，董事长池耀和与他妻子欧肃媛请她来公司坐，她当时好高兴，被公公婆婆这样宠爱，却不知他们旁敲侧击，套出了不少莫氏集团的内部消息。

最后来的那次，她在大厅的愤怒、哀求、绝望，如今想起都痛苦万分。

想到此，她手中捏着的蓝色文件夹隐隐发颤。

“哟，这是谁呀！”

莫欢愉被身后妖媚做作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回头的功夫看清来人，手下的动作猛然顿住。

虞小鹂。

池霍的情人。

也是当初逼莫欢愉离婚的女人。

“果真是一张熟面孔呢！听别人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以为他们都是鬼上身，糊涂了，现在一瞧还真没错！”

虞小鹂迈着妖娆的步子绕过沙发，踏着十厘米恨天高在宽敞的办公室走了好一阵才到莫欢愉跟前。

“让我仔细看看你这张令人生恶的脸。”

说着她就要伸出手捏莫欢愉的下巴，触碰前被“啪”地狠狠拍开。

莫欢愉波澜不惊，双手交叠在身前，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

“这位小姐可能把我跟姐姐认错了，我是莫欢颂。”

虞小鹂的手背泛起微红，她倒是一点也不恼怒，依旧笑吟吟的。

“早听说莫家有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以前和你姐姐打过交道，那可是个倔脾气，跟头驴一样。今天见到妹妹，不愧是一块儿生出来的，性子都一样呢！”

话里的讥讽莫欢愉不是听不出来。

多年沉淀，今日的她已不像五年前那样轻易就被人激怒，受人挑拨。

“姐姐的性格的确烈了些，我有时也很苦恼。”

她走上前一步，以身高优势压制住虞小鹂。

“其实我可比她要好太多了。今天小姐您说的话要是让已故的姐姐听到了，恐怕您这身珍贵的白狐皮大衣会保不住，铁定要七零八落的，撒在我脚下的波斯地毯上了呢。”

以笑容回报笑容。

莫欢愉怼人的功夫这些年练得炉火纯青。

虞小鹂抽了抽扬起的嘴角，一时语塞。

“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池霍是何时出现的，看见撑腰的人来了，虞小鹂扭捏委屈地向他跑去，不知从哪来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就打了下来。

莫欢愉在心底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

“阿霍！人家不知道怎么就惹这位姐姐生气了，她好凶啊！”

虞小鹂挽住池霍的手臂摇来摇去，莫欢愉看着恶心极了。

正当她在心里吐槽时，只见池霍嘴角轻翘，抬手抚上虞小鹂的额头。

“别怕，没事。”

那温柔的语气，莫欢愉从来没有听到过。

他对她最好的时候，也只是逢场作戏般轻描淡写地揽过肩膀。曾经天真单纯的莫欢愉，心里的那头小鹿总是胡乱蹦跳。

她交叠的双手不知何时狠握，勒出成条的红印。

“你先去吃午饭，我待会儿找你。”

“好，阿霍可要快点来呀！”

他们之间的对话仿佛是每天都会进行一般的自然。莫欢愉看见虞小鹂走时得意的表情，竟不觉得生气或意外。

毕竟五年前她也是这么趾高气扬，在莫欢愉还是正牌池夫人时，虞小鹂就敢单枪匹马闯上门来逼她离婚。

今天见了池霍待她的样子，莫欢愉终于知道，她这么嚣张，是因为有他的宠爱，如此就有了瞧不起别人的资本。

“莫欢，下午公司旗下艺人有个活动，你收拾一下跟着我去，以后日程表就由你整理。”

“好，明白。”

她刚才正看着虞小鹂的背影神游，意识到池霍对自己的称谓时，门边早已不见人影。

他叫她莫欢。

不是欢愉，也不是欢颂，而是哪边都不偏向，奇奇怪怪的“莫欢”。

虽然搞不明白，但莫欢愉一直知道池霍是个猜不透的人，便不去追究，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莫小姐，这是日程表。”

颤抖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她收回思绪，转头看见了戚蔷薇。

戚蔷薇以前是大堂的接待人员，现在竟然努力奋斗到总裁助理的职位。

不过让莫欢愉动容的，是她终于见到了城池公司里唯一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

以前戚蔷薇还在前台时就多次帮她，后来成了朋友。要不是命运弄人，她们现在可能会像姐妹一样亲近。

莫欢愉看到她眼中的感动，却不能以真身份拥抱她。

其实戚蔷薇并没有看出面前的人就是莫欢愉，只是自那天宴会上的一面后，那张脸让她久违地想起故友，心中苦闷难以自持。

“……谢谢，叫我欢颂吧，以后多多指教。”

莫欢愉接过日程表，为她展现出难得的发自真心的笑容，其中饱含谢意。

戚蔷薇克制不住，捂着嘴巴点点头，双眼微红退了出去。

莫欢愉翻开文件夹，查阅下午的日程，看见上面有条内容为“旗下艺人陆离光形象代言拍摄活动”。

她心里一阵激动，唯一的线索入口这么快就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