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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请求原谅
俗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
作为连初恋都还没有经历过的女生,简洁可以说是傻不愣愣地“引狼入室”,不明所以便丢了清白,这让让她恐惧、迷茫而不甘。
却只能怪自己愚,昧,傻,逼,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人心……
主要的,简洁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贝加会对自己做那样的事情,敢对自己做那样的事情。
而第二天早上起床,贝加掀开被子时对着某“遗址”掩饰不住硬生生地愣了两秒,表情茫然而复杂。
简洁看在眼里,不明所以,她顺着贝加的眼神看去。
床单有些褶皱而已,很干净嘛!她想。
贝加不自觉地看向简洁,极力想要平静,却欲盖弥彰。
简洁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刺痛,贝加眼中那一丝疑惑令简洁羞愤不已,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昨晚的情景都忘了吗?这么快就敢怀疑姑娘的清白!
但简洁自己心中也疑惑,为什么床单竟然是干净的?可明明……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一刻残忍的痛楚又阴魂般附着回来,简洁顿觉浑身僵冷头皮发麻,竟然生出了要和贝加同归于尽的想法。
她于是看着贝加,眼神冷静坚决,炙热而疯狂。
突然的种种,让贝加始料不及,不知该如何理智地应对,心中急乱,竟一把将简洁拉入怀里,低头便吻。
简洁胃里立马便又翻涌起来,她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冲进卫生间。
简洁边吐边祈祷,希望能够吐干净自己身体上沾染的贝加的一切,这样想着,愈发吐得厉害。
离开旅馆,离开成都,回到学校,一路无话。
简洁的心情糟糕到极点。
她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同居也好,未婚先孕也罢,这些都他妈的不关自己的事。
但问题是她现在已经……不清白不完整了,以后还能不能正常地恋爱?幸福地生活?她不知道,连憧憬都不敢,因为她的入场券被撕了。
(呃……口是心非的女人,之前和妈妈谈话,义正辞严说好的“三不”呢?)
宿舍是待不下去的了,那群不明事理的女人,不知怎么就被贝加收买,天天在她耳边念叨:
你的短信。
你的电话。
你的留言。
你的电话。
那么好一个男人……
周六一大早简洁就赶紧逃出了宿舍,从滨河路走到海棠公园,又穿过人民路步行街,在重庆荣昌这个陌生的小城漫无目的地像个游魂。
贝加要简洁那一刻的撕痛这些天像噩梦般缠绕简洁,挥之不去,她的指甲在贝加肩膀掐出血槽。
那晚是简洁的初yè,但确实她没有留下落红。
反倒是第二天坐在大巴车上,她起身的时候旁边一位阿姨好心地提醒她“漏了”,简洁茫然,一回头却看到座位上一点刺目的腥红。
天旋地转,简洁尴尬到犹如犯了癌症。
走在大街上,简洁越想越心烦,越想越暴躁,她很想骂脏话,于是重重地吐气。
“去他妈的贞洁!去他妈的处女膜!去他妈的……去他妈的所有。”
简洁很无语,因为她发现同样是羞耻,比起失贞,自己竟然,更在意当时没有留下落红。
“都他妈的什么事啊?”简洁心里哀嚎,快要哭出来,却一直强忍。
简洁扭头看到一家便利店门口放着烟柜,犹如死囚遇到大赦,赶紧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毒/瘾发作般就那样当街抽了起来。
贝加第二天忐忐忑忑地送简洁去到车站,分别后简洁果如贝加所料不再理他。
贝加央刘儿帮他传话,又央程程,略略。
简洁崩溃了,几乎哭了起来:
“你们要逼我到离家出走吗?都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你们向着他一边倒干嘛呀?
他喜欢我关我什么事?他追我关我什么事?我就要对他负责吗?追我的人又不止他,难道我都要负责吗?
都一边儿凉快去,再逼我搂你们一块儿跳濑溪河!”
确实,追求简洁的不止贝加。
就在贝加向简洁表白的第二天,陈鸣也向简洁表白。
简洁毫不犹豫就说“我有男朋友了”。
陈鸣自然不会相信,他混迹江湖阅人无数,和简洁也算认识小三年了,虽然只说过一次话,但他认为简洁没有恋爱,至少目前肯定没有男朋友。
简洁于是没心没肺地把贝加拿来当了一回挡箭牌,照着他的模样,说得有鼻子有眼睛。
“真遗憾!”陈鸣遗憾地说。
“是啊!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嘛,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那么优秀,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女朋友。”简洁却无不开心。
从此以后,陈鸣真的退而求其次,和简洁成了朋友,好朋友,后来又结为兄妹。
而文学社的一个同年级不同专业的男生对简洁也是委婉含蓄地各种殷勤讨好。
这让简洁有一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简洁知道自己并不出众,否则中学的时候,太子追凡凡、年级草追健美裤、刘诗仙为初恋写万字情诗、阿杰向苏苏表白……为什么独独没有人追求自己?
为什么?因为自己家穷人丑,是没有水晶鞋和南瓜车的灰姑娘,是蛤蟆,是丑小鸭呗!
那么?
男人长大后是不是就异常寂寞,异常空虚,异常需要交 配,而首要的要求就是雌性,其他的都不重要?
见鬼!简洁没好气地想着,吐了一口浓浓的烟气。
这是她第二次抽烟,大概因为心情糟糕,她觉得烟草的味道很不错,于是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简洁第一次抽烟是小学五年级,她和同村的三个小伙伴一起上学,捡到五毛钱,四个淘气的家伙商量之后决定买烟。
因为看大人们抽烟的样子老牛bī了。
四小只商量之后买了一包五牛和一盒火柴,又逃课去到山上,躲在地沟里吸烟,因为新鲜刺激而兴奋异常。
简洁突发奇想像吃饭一样咽了一口烟气,被呛得直咳嗽,泪流满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于是发誓说今后再也不抽烟了。
还真是,誓言是用来辜负的。
简洁一笑。
想到她的小伙伴,她不由地思绪又飞远了一些。
简洁四岁的时候梦想长大以后成为联合国秘书长,但有一次他们四个小家伙去到幼儿园老师家,看到老师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她喜欢得不得了,老师便问他们长大了想干什么。
苹果说开飞机,红红说当医生,燕儿毛说当老板,简洁搂着缝纫机说“当裁缝”,然后另外三个小屁孩便跳着闹着也要当裁缝。
小学的时候他们转学了,每天走柏油马路去上学好洋气。
二年级的时候他们学着高年级的同学吊拖拉机,三个女孩都身手矫捷,小男孩苹果却胆小忧柔,好不容易被怂恿得吊上了拖拉机,却又打死不敢放手。
苹果只吊过那一次拖拉机,因为他终于松手之后重重地摔到柏油路面上,当场就晕了过去,三个小女孩把他抬到路边,不懂常识,于是想当然地直接把他摇醒……
快到学校的时候,简洁息掉烟,尽管她觉得抽烟不是做贼,但毕竟是女生,没必要因为抽烟而给自己招黑。
心情不好的简洁习惯埋着头,看路不看人,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她猛地撞到一个人怀里,慌忙退开。
“对不起……”
话没说完整个人却被一双手臂牢牢地钳住。
简洁惊恐抬头:“你!”
“……放开我!”简洁挣扎,强忍着怒火中烧,低吼道。
“简洁,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请你原谅我。”
“滚,姐姐不稀罕。”简洁满口烟气。
贝加一拧眉:“你……抽烟……了?”
“关你屁事!”简洁看贝加拧眉,心里突然乐了:“你放开我!放不放?”
贝加认识的简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知书达理、善良大方,从来没有见她爆过粗口,更别说抽烟,在他心目中,简洁是好女孩的典范。
所以那一刻贝加震惊了。
“放不放?我告诉你,我不仅抽烟,我还喝酒,我就个是泼妇!我坏毛病多着呢。我咬你了?你放手!我大声喊了?”
“我爱你,我会对你负责的,永远!”贝加固执地说,“我松开你,你不许跑!”
然后他松开手臂。
简洁抽身就跑,贝加守着她们宿舍门口,她就朝羽毛球场跑。
“简洁!”贝加突然大声喊。
简洁像中了定身法,凝在了那里:这个疯子!她心里骂。
“我就是爱你,我要和你结婚……”
简洁风一般地跑回去,停在贝加面前厉声道:“你再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信不信?”
“我要了你,因为我怕你不要我。”贝加对简洁说。
简洁一巴掌敷在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直皱眉:“你疯了吗?你就是个神经病!”
简洁的宿舍临着小卖部,路过的年轻人越聚越多,有人吆喝了起来,有人鼓掌,喧嚣声一片。
“因为你,我早就疯了。”贝加顺势又将简洁揽进怀里。
“以后我周一到周五兼职,周末休息,来陪你。”
“走!”简洁拉起贝加落荒而逃。
贝加得意地笑了,他知道不能闹得太过火,被简洁拉着手在校园里跑也很拉风,不虚此行了。
“这个给你,”临走的时候贝加塞简洁手里一部白色手机,“我给你办了一张卡,免得老是联系不上你。”
“我不要!”简洁赶紧还给他,“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想谈恋爱,你也不要再缠着我。
贝加,我们都是成年人,所以有些事,我不想追究谁对谁错,自己对自己负责吧!”
但贝加已经退到检票台后:“你不喜欢就扔掉,我努力上班挣钱,再给你买个新的。”
“你……”看着贝加胜利者一样嘚瑟地离开,简洁直接把手机电池板扣掉,扔进包里。
被贝加那么一闹,简洁成了学校的红人,认识她的人不认识她的人似乎都认识了她,并且知道她有一个疯狂追求她的帅气的男朋友。
一时间,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
简洁躲在宿舍里,不论舍友怎么苦口婆心,她就是不愿意出去臊皮。
“简洁,你老公让你开机!”刘儿n遍。
“简洁,你男朋友求你开机!”程程m遍。
“亲爱的,你家小男朋友说你再不开机他只好再来学校。”略略一遍,又感慨,“欸~这招绝!”
“神啊,收了这孽障吧!”简洁无奈开机,哭道,“我要滚回火星去。”
手机滴滴声响起,提示有短信,简洁看了一眼,没有搭理。
手机滴滴声再响,简洁把手机放进课本夹层里。
手机滴滴声不断,简洁索性拔腿就往门外跑。
“简洁你电话!”刘儿大喊。
“我没有听到!”简洁崩溃地恨不能从走廊直接冲进宿舍外的濑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