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城的手指根根收紧，不足一分钟，助理的手机黑屏重启了。

助理一声不敢吭。

气氛逐渐僵凝之下，打破沉默的是高衍城的手机。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

“衍城，你能不能来趟医院，我哥哥他……”

周栩栩打过来的。

高衍城到医院时，周栩栩的哥哥周如生在发疯。

只见他红着眼睛，手中拿着探病人带来的苹果，一颗颗的往墙上砸，往门上砸，果肉稀烂如泥，溅在了整面墙壁上，有几颗还砸到了茶几上的小玻璃杯。

刺啦！

碎成一地晶莹。

“我没有疯！”周如生的腿动弹不得，被绑带高高吊起，他疯狂的在病床上扭动，抗拒每一个靠近他的人，“我没有疯！我不进精神病院。”

“栩栩，栩栩，你是我妹妹，你跟他们说，告诉他们我没有疯！我真的听到声音了！是她的声音！她来找我了，每天晚上都在，就在我的旁边！”

许是长久没有再睡过一个好觉，周如生的眼球中满是血丝，瞪得圆圆的，额角青筋暴起，不断在额角浮现。

“栩栩，你说话啊！我是你哥，你哥！”

周栩栩站在门口，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眶中转着盈热的液体，将落不落，见到高衍城时，转身扑倒了对方怀里。

“医生……医生说我哥哥他最近出现了幻听，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吃药也没有用，可能是神经出现了错乱。”

周栩栩哽咽着，“建议他转去精神病专治医院。”

她慌慌张张的去拉高衍城的手，“精神病院那种地方，他要是去了，这一辈子可就毁了，衍城……”

却落了个空。

周栩栩眼睁睁的看着高衍城一步步的走向周如生，站在他的枕边，不动声色。

反倒是周如生，疯了一般的去拉高衍城的手，“妹夫，妹夫，我没有疯，我真的听到了，就在我耳边。”

周如生手上缠着的纱布刮蹭着高衍城的手心，向层层磨砂，粗糙不平，他慌慌张张的扯着高衍城的手往自己的枕边按，“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你听，是不是她的声音？”

“高先生！”

医院的保镖创进来，要去拉开周如生，快走两步，便被高衍城阻拦在原地。

他蓦然蹙起眉头，大手在周如生的枕头底下摩挲着，半响之后，摸到一处凸起，猛然掀起周如生的枕头和床单。

周栩栩惊呼一声，“衍城？”

只见周如生枕头下方的床单背面，用胶布贴着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那东西在之间上嗡鸣震动，高衍城拿着小东西贴近自己的耳边，听到了从中传出来的声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拿什么，还我这条命？”

“我会在阴曹地府等你。”

高衍城低头，恰好与惊恐异常的周如生对视。

旋即沉声，命令医院中的保镖，“看好他，别让他乱来。”

转身往病房外走。

周栩栩在背后扯拽高衍城的衣角，免不了的颤抖，“衍……衍城，你要去哪？”

高衍城收起了平日的漫不经心。

“去寻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