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坡很陡，还有许多杂草灌木，也幸好是底盘高动力足的越野车，换一辆普通的轿车，就算能爬上这个坡，也未必能保证那些不屈不挠的灌木不会刮坏车子底盘和油缸。

这辆车一进山，惊得夜晚栖息在林子里的鸟儿惊慌地飞起，山林中鸟雀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刚才秦时扣安全带的动作再慢一些，他就要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了，现在情形也不怎么好，车辆维持着速度还要躲避时密时疏的树木，一颠一颠的，秦时捂着嘴，忍住刚才喝下去的大量酒水不吐到车子里。

战云歌匆匆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抓稳。”

“稳”字还没说完，秦时就感觉身体处于失重状态了。——那是因为下山的斜坡斜角块接近七十度了，心脏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会害怕得疯狂尖叫，谁知道车子一颠一颠的，下一刻会不会翻车啊！

战云歌把方向盘猛地打死，车子在距离公路护栏不到五公分的位置成功转向，沿着平坦的公路一路向前飞驰。

如果以为这就结束，那就太天真了。

仿佛想试探秦时的底线，又或者是真的为了赶时间，战云歌开了没多久，再次撞开公路边缘的护栏，往山上冲。

幸好这次经过的山比较矮，因此很快地穿越了过去，轮胎在刹车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最后横着停在了路中央。

见战云歌没有继续前行的意思，秦时默默走下车，扶着栏杆大吐特吐。某人被打败的郁闷终于消散了不少，虽然天才脑子转得快，但改变不了弱鸡体质的事实嘛！

秦时吐出来的全是喝下去的酒水，战云歌下了车甩上车门，摸摸鼻尖，扭过头忍俊不禁地扬起了嘴角，肩膀一抖一抖。

吐完感觉好了些，秦时一手撑着公路护栏，一手从衣兜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没好气地说：“还笑，我吐出来的可是你原本要喝下去的酒！”

这下战云歌不好意思笑了，因为秦时说的是事实，有他在前面拦着，她下肚的酒还不到三两。地下的呕吐物只见液体不见浑浊，显然秦时一晚上什么都没吃，光喝酒了。

傻的吗？不知道喝酒伤胃，提前吃点东西垫一垫？自己都忙得没时间吃，干嘛还不停给她塞食物啊！

战云歌走近问：“喂，你没事吧？”

一个没防备，战云歌感觉眼前忽然一花，就看到了秦时那张放大了依然完美无瑕的脸。此情此景，旁人看起来暧昧极了，战云歌引以为傲的灵敏嗅觉在此时吃了大亏，秦时身上的酒臭味一冲过来，熏得她也昏陶陶的。

秦时酒量很好，别人吐完以后会清醒些，此刻他却感到微醺，体表在发热。战云歌不自在地推他的身体，结果纹丝不动，她像只被陷阱困住的小兽，慌张地寻找逃脱的出口。

“你快起开！”也许是秦时的气息太过灼热，战云歌的脸颊被熏得微微发红。她又不是真推不开秦时，只是不想承认自己也沉醉在这暧昧的氛围里了。

不过，这段难得的时光没有维持太久，那辆刚才才见过的黑色的超跑向他们奔来，速度在减缓却不见停下来。

然后，两人就听见“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