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半男半女妖物的嘤嘤嘤之声刺的人耳膜生疼，活像将尖利的锥子扎进耳朵里。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另一面雄性粗哑的嗓音开口道。

“我也没有想到，死透了的魂还能这般作祟！”默淡然开口道。

“为何你丝毫不受我力量的限制？”前方龇牙咧嘴的妖物朝着默的方向愤怒咆哮道，恶黄沾满牙垢的牙齿上下咯噔咯噔来回狠狠磨着。

看样子，当真是恨的咬牙切齿。

此刻，通灵身上的重压也尽数消散，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而去搀扶趴在墙角浑身鲜血的陶釉宁。

陶釉宁扶着通灵的胳膊可以勉强坐起身来，嘴角的鲜血早已干涸，方才往墙上一摔，浑身的骨头都快被震散架了，幸好命硬，尚且留的一口气在。

眼前这半男半女的妖物，细看当真是奇怪的很，分明感觉是两个人，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硬生拼凑成了一个人。

单就是脸，半边妖艳魅惑的美女，半边粗狂满脸络腮胡须的粗野汉子。

说话的声音，也是两个人轮流发声，但无论是男声亦或者是女声，都伴着一股子嘤嘤作响的回音，刺痛听者的耳膜。

方才所有的幻象和尸体，俨然都是他在控制着，如今被默用一颗佛珠定了身，瘫坐在不远处，一动不得动。

深枣色珠圆玉润的珠子，深深嵌在他眉间处，两张脸拼接的缝隙里。

眼眶里绿幽幽的星点火苗明明灭灭间开口道：“你们以为定着了我，就能让这挪转阴阳乾坤的大阵停下来？”

“你什么意思？”通灵急忙逼问道，作势上前捏住他的脖子，却被小默出手拦了下来。

“我们并非想至你于死地，只是将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我们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教你在此地以这样的邪术困住成千鬼魂来开启阴阳结界。”小默紧盯着那星点火苗幻化而成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这一番话，倒是让这半男半女的妖物认真起来，眼眶里星火顿时像被熊熊烈火点燃一般，直勾勾盯着小默。

片刻后开口道：“默先生究竟什么来历？”

“你无需知道。”

“那我不妨告诉你，今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想从我的嘴里打听出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自有你的目的，我自然也有我的逃生之法！”说罢，咯咯咯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地上早已空无一物，佛珠滴溜溜滚落在地上。

“默先生，在下尚且提醒个只言片语，无佛之力用不得佛珠，天眼未开擅不得动天眼，通灵未遂必遭通灵反噬。”空中幽幽飘着女人谈笑娇嗔的声音，反复循环着这一段似有似无的话语，直至地上的身影化作一缕青烟飘向窗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凶鬼阵消散了，佛珠困不住她，该如何是好？”通灵向默开口道。

“等……”

“我们可以等，釉宁的尸毒恐怕等不了多久。”说着望向陶釉宁早已泛着血红的脚踝。

这变化的尸毒不知下一秒又会状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