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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醒来
苏伊儿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她迷茫地睁开眼睛,发现她躺着的是一个帐篷。帐篷里此时没有人。她想要起身,才发现后背有撕裂的痛楚。
苏伊儿回忆起之前的事。似乎是她坠落到了一个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的战场?
苏伊儿忍着伤口的痛楚,从床上爬起来,打量着周遭,才发现这真的不是梦。
帐篷不是现代的塑料,而是一种纸莎草编制的帐篷。床是木架床,床上的席子也是由纸莎草编制,这帐篷里到处可见纸莎草的痕迹。这种纸莎草,是下埃及的象征,像很多古埃及神殿的柱子上都有纸莎草捆绑的图案。
而她刚才身上盖的被褥是亚麻布,这种亚麻布是古埃及人利用亚麻秆剥下的纤维,织出的布料可薄可厚,所以冬暖夏凉。基本是贯穿古埃及人的基本衣料。他们的纺织术尽管已经很成熟,但是并没有丰富的材料。更加不可能用动物的毛,来制成衣服,因为古埃及人信奉神灵,认为采用的羊毛等,是触犯了禁忌。
苏伊儿此时已经后知后觉,自己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了古埃及。
就在苏伊儿头脑发晕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惊呼。
“神女,你怎么起来了?”苏伊儿回头,就看到一个十几岁的侍女,掀开帐篷帘子,朝她急急道:“陛下知道了,会怪罪奴婢的。”
侍女戴着蓝色的假发,头发垂到胸部,妆容精致,涂了蓝色的眼线和眼影,眼角描画的很长,眉毛画的很重,甚至,还涂了红色的腮红,口红,连手指甲都涂成红色。身上穿着亚麻布制成的白色长袍,正端着陶罐子走进来。
等她走近,苏伊儿才看到那陶罐子里放了一块烘烤的面包,精致的甜品,旁边有一个罐子,装着什么红色的液体。
侍女将陶罐子放到地上,连忙将苏伊儿扶到床上坐下,“神女,你的伤口还疼吗?”
苏伊儿摇了摇头,又打量地看向侍女,“你是?”
侍女立即在苏伊儿面前跪下,恭敬的行礼:“奴婢是侍女诺兰,是陛下派来照顾姑娘的。”
“起来吧。”苏伊儿忙扶起诺兰,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茫然,各种情绪交织着,她看向诺兰,脑中想起的是受伤前看到的那个男人。
苏伊儿:“对了,你们为什么叫我神女?”
诺兰道:“神女你从天而降,救了陛下,是我们埃及的神女,是哈托尔女神降临。陛下吩咐,从今以后,都要称您为神女。”
苏伊儿汗:她重生穿越一场,还莫名其妙地成了神女。
而古埃及人,是尤其信奉神和宗教的,所以,她也懒得纠正诺兰的称呼了。
“神女,吃点东西吧。”诺兰将罐子里的面包盘子取出来,放到一个小矮桌上,又取出另一个罐子,正将罐子里的饮品往杯子里倒。
苏伊儿肚子也饿了,她吃了口面包,牙齿就蹭了一下。
这种面包是用模具烘烤的,因为环境问题,面包里经常掺杂了细小的沙粒,不过还是口感比较松软的。
诺兰看苏伊儿吃的香,笑了笑,又将杯子递过来。
“谢谢。”苏伊儿喝了口,才发现竟然是葡萄酒。
葡萄酒,在古埃及是很奢侈的,因为葡萄的培育十分讲究地理环境,除非是贵族,基本上是喝不到葡萄酒的。再看这杯子,竟然是雕刻着来莲花形状的象牙杯子。古埃及人有一个巨大的采石场,盛产黄金,但是象牙这种却是需要别的国家进贡,而且莲花是上埃及的象征,这种纹案,基本是国王才能用的,比如她曾经在那些宫殿遗迹上看到的装饰,就是彩色莲花瓷砖。
见苏伊儿的目光落在那杯子上,诺兰眉眼盈盈道:“姑娘,这是我们陛下的餐具呢。”
“噗嗤——”苏伊儿脑海中莫名的飘来一句“间接接吻”,一口葡萄酒就喷出来,看的诺兰直呼可惜,“神女,这葡萄酒可以稀罕玩意儿。行军过程艰苦,就算是陛下也不见得经常有好酒好菜,陛下对姑娘真是好呢。”
苏伊儿蹙眉,心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图特摩斯三世陛下,她晕倒前看到的那个男子,分明和她梦中日夜所见的人一模一样。
“诺兰,这些你吃吧。”苏伊儿放下杯子,朝诺兰微笑道。
诺兰眼睛发亮的看着那杯子里的葡萄酒,舔舔唇:“神女,你不吃了?”
苏伊儿被诺兰这幅馋样儿看笑了,“吃吧,我不饿了。”
“那好把。”诺兰可不敢喝陛下的杯子,只敢用酒罐子,一小口,小口的抿了抿,舔着过足嘴瘾。
几日过去了,定期有图特摩斯派来的祭司,给她治疗,苏伊儿的伤口也好了。
然而,图特摩斯并未来看过她一次。心中的悸动和异样情绪,自从见到他就开始发酵,现在,她的心口就像那烈焰熔浆,灼烧着她的理智。或许是为了见一眼,见一眼梦过无数次的人。
苏伊儿从诺兰口中得知如今,是公元前1482年。历史上的1482年,长期掌权的女法老哈特舍普苏特逝世,图特摩斯三世夺得政权,攘外安内,最先攻打的是叙利亚南部的卡迭什王国。
她深知,这一场战争,会是这位古埃及的战神法老第一场得胜的战役。诺兰口中,也说了她们现在驻扎在美吉度平原。
怎么?难道她晕倒之后,两军并未交战?图特摩斯还在迟疑什么?
她决心去见他一面。
苏伊儿出了帐篷,就看到有两个士兵恭敬地朝她行礼。问了图特摩斯的帐篷,苏伊儿就找了过去。
苏伊儿发现这图特摩斯帐篷里外面根本没有守卫,狐疑地向里面走去,也没有发现什么人,她向着里面走去,掀开帘子,看到了一个方形的浴池,里面的浴汤正冒着热气。
古埃及本来就环境艰苦,她都好几日没有洗澡了,这周围有没有人,苏伊儿心思一动,便想进去洗澡。这浴缸,就是简单的在泥坑外砌了一层薄薄的石片。不过,这水倒是香气宜人。
苏伊儿不敢脱光,身上留了吊带短袖,文胸和小裤裤,就钻进了浴池。
苏伊儿是在一阵窒息的感觉中醒来的,就像是经历狂风暴雨的小舟,不停的摇动。她想要摆脱,意识清醒过来,才发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冰蓝色的瞳仁,像是要吸取她的魂魄,灼热的呼吸,一遍遍熨帖她的感官。而她的唇上,舌尖都有滚烫的热度和酥麻感……丝毫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她,花了半秒时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男人正在欺负她的唇瓣。
“啊——”苏伊儿大声尖叫,想要推开,却被男人反手禁锢,压在浴池的边上,后背的伤口碰到石壁,顿时疼的她呲牙咧嘴。而苏伊儿的反应却被图特摩斯看到了,他深邃的眸微眯,倏地将苏伊儿翻过来,检查她的伤口,待看到那洁白如云朵的滑腻肌肤上,开始渗透出血丝,微眯的眸有一丝担忧。
图特摩斯一言不发,将苏伊儿猛地抱起来,苏伊儿只能搂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然而,直到英俊的图特摩斯将她轻柔地放到床上,她才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竟然……竟然就敢吻她?!就夺走了她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
图特摩斯将她放到床上,就走了出去,在苏伊儿回过神之后,就又走了进来。
“你的伤口裂开了,祭司大人马上过来。”图特摩斯温柔地扶着她的脸道。
苏伊儿尴尬地躲开了他的手。图特摩斯却再次向她的唇瓣袭来,猝不及防,蜻蜓点水的一吻。那温柔的触碰,带着奇异的电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奇妙的情愫。可是,苏伊儿克制的压住情绪,恼怒地瞪了图特摩斯一眼。
不料,他竟然丝毫不在意,就像没看到她的恼怒一样,笑意缱绻地将她的手拿起来吻住,“你真美,我的哈托尔女神。”低哑的嗓音让她想起了那莲花象牙杯中的葡萄酒,那般醇厚而浓醉。然而,她脑海中更多的是那些在梦中的人真的遇到的那种冲击感。那种血液中都流淌已久的冲动和期待。
苏伊儿小脸涨红,“陛下,我不是……”看到图特摩斯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心中不再平静。
图特摩斯低低的笑。
不久,苏伊儿就看到侍卫带着一个面上裹着白巾,身穿长白袍,手执一根法杖的女祭司走了进来。
女祭司朝图特摩斯行了礼,“陛下。”
图特摩斯手朝苏伊儿一扬,“给神女治疗。”
女祭司点头,就朝床上的苏伊儿走来。
女祭司蒙着面,看不清面容,苏伊儿只看到她那潋滟的紫色眸子。古埃及人是黑色眼睛,可是图特摩斯竟然是冰蓝色,而如今,又发现了紫色眸子的女祭司。苏伊儿眸光一偏,视线就落在了那走近才看清楚的六叶法杖上。
心底蓦地一惊。
传闻,法杖是祭司施法的手杖,而显然她之前对这些是不相信的,可是这竟然是传闻中的六叶法杖。六叶法杖,一种拥有六片叶状棱角的魔力手杖,据说凝聚了地、水、火、风、光、黯等各种自然力量。因此使用这种法杖的祭司,能力十分强大。
就在苏伊儿疑惑祭司怎么使用法杖时,就看到祭司将法杖横着举到头顶,不断的念着什么咒语,那法杖中的一片叶子上就瞬间生出了一团绿色的烟雾,而她的身体竟然就像有人扶着似的,竟然自己坐了起来,那团绿色的烟雾,就向她的后背移去。
后背的伤口愈合情况她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觉到,似乎痛感消失了。
苏伊儿惊愕地张了张唇,看了眼后背,又反手摸了摸,竟然真的没有伤口了。
怎么可能?伤口怎么会突然消失?
苏伊儿惶然失措间,图特摩斯挥退了女祭司。
“撒拉尔,退下吧。”
“是,陛下。”女祭司恭敬地退下,在离开前,苏伊儿感觉她好像有意无意看了自己一眼。
床上的苏伊儿蓦地翻身下床,看向图特摩斯,“陛下,我的匕首呢?”当时她被敌人的剑刺中,忘了拿走那把荷鲁斯之眼匕首。
图特摩斯淡淡的看了苏伊儿一眼,就向案桌走去,从一个黑曜石盒子里拿出那把荷鲁斯之眼的匕首,递给苏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