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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造火
当山洞内一切安静,狂野的雄性们终于陷入了沉睡。
雄性们睡在外面山洞,被保护的雌性睡在内里山洞。
对于体验过原始人生活的方姒来说,这样的环境不算简陋,至少还有山洞的庇佑。
野人们睡前没有美容,没有洗漱,灰扑扑的地面,就是铺了层薄薄的芦苇秆。
芦苇秆还是刚从河里割的。这里没有简易的工具,她看到了他们白日是用一种石核打磨成锋利的的薄石片来使用。
方姒一个人跑到河边洗漱了,才干净清爽的回到山洞。
她进去的时候,雌性们亲密地挨着早已找好了位置,她看到一个空下来的位置,走过去,便看到旁边就是白日莫名其妙得罪过的那个女野人。
琦戈瞪了方姒一眼,转过身躺着不再看她。
而显然这些雌性都是唯琦戈是从,很明显看的出来对方姒面色不善。
方姒安静地寻到自己的位置,看了眼依稀的几根芦苇秆,明显是被人摞动过。
脏污的石板,石板上几根芦苇秆,甚至石板上面还有清晰的乳白色污渍,心底涌起一阵恶心。
方姒心底蓦地就涌起了怒气。
见方姒脸上露出厌恶的情绪,女野人们激动的指着她叽里咕噜说着,奈何她听不懂,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方姒垂眸扫了眼,就在众雌性以为她要生气时,她找了个干净的墙角,就蹲在墙角抵着膝盖入睡。
琦戈盯了方姒半瞬,冷笑着在一个安静的兽皮上躺下。
众雌性羡慕的看着可以享用兽皮这种对于她们来说是高级用品的东西。
兽皮是一个向琦戈求爱的雄性送来的,其中好几个今晚伺候的雄性好的雌性也拥有兽皮垫子。
虽然部落尊重雌性,但是她们毕竟是库斯部落的俘虏,就算是雌性,也是别的部落的雌性。
待遇自然和苍日部落的雌性不同。
苍日部落的雌性睡得山洞,都是舒适的兽皮铺成的石床。
今晚在交欢时,雄性们在她们说着苍日部落的情形,现在很多雌性都是满怀激动和期待,希望早日到达苍日部落。
方姒被孤立了。
不过也好,她本来就不是那个库斯部落的人。
早上睡醒过来,才发现了山洞中根本没有雌性了,就连草垫子都清理的很干净。
靠着山洞的石墙睡上一晚,姿势都没有变过,现在的方姒腰酸背痛。
她作为古生物学家,常年喜欢在原始森林,荒岛等冒险的地方跋涉,身体素质自然不错,但是上了年纪,她一个30岁边缘的老女人,也是和大部分电脑跟前的文字工作者一样有脊椎病啊!
方姒揉着老腰,按着石墙站起来,狐疑就算再孤立她,也应该有人叫醒她吧?
她走出去,到了另一个山洞,山洞里的雄性们也离开了。
方姒突然生出一丝逃离的心思,她激动的跑出山洞,脸上的惊喜瞬间褪去。
雄性们正在制作鱼叉,雌性们正站在河里插鱼,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和一个眼神对上。
牧野正坐一棵大树下的在石墩上,日光刚刚升起,明媚的光线透过树叶折射在他英俊的轮廓上,让方姒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底深处蔓延而起。
她看他的面前是一只正在烤的鱼,只是那火太大了,鱼烤的乌焦巴黑,已经快要看不出鱼本身的样子了。
“琦戈,那个女人不干活,我们也不给她吃的。”梓桑气嘟嘟地插了条鱼,在河边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开始烤。
方姒虽然听不懂,但是从那野人的眼神中看得出了不善,以为她要抢鱼吃一样。
她不以为意地走过去。
琦戈见她过来,将正在烤的两条其中一条比较大,但是烤的最焦黑的一只递给她。
“来,这只最大的给你吃。”
方姒看了眼那鱼,想要鱼肚子都没掏,就觉得恶心。
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朝女野人摇了摇头。
虽然她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昨天还一幅瞪死人的表情,今天就哥俩好啊,开始给她送吃的。
琦戈面色一黑,将鱼收回来,梓桑在她耳边打抱不平道:“那野女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一定是没吃过鱼,琦戈你别生气,你烤的鱼可是我们部落最香的。”
“再香有什么用?”琦戈嘟囔了句,哀怨朝牧野的方向扫去,只见他一双眼睛都快盯在那个野女人身上,便撒气的将鱼丢在地上。
“哎,丢了干甚?”刚跑过来的卡西捡起烤鱼就大大的咬了口,几下将鱼解决干净了。
很多雌性都有雄性帮忙插鱼,烤鱼,早就果腹了,就是只有方姒一个人在那里磨着石片。
大家都不解的看着她忙活。
方姒知道众人的眼神,心底发笑,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吃鱼。
她先制作餐具。
刀叉可以用鱼骨或者兽骨,磨成刀片和叉子的形状,但是刀柄需要木棍来固定。
不然拿着刀片和拿着石块是一个效果。
在古代这里没有沥青,制作刀柄,需要用一种动物的粪便,磨碎燃烧,再弄一种可以产生野生胶的果子,磨出粘液搅拌。
方姒将磨成的刀片和叉子安在挤一团沥青,固定在木棍上,按紧,就是她使用方便的刀叉了。
“你这是什么?”牧野身边的亚奇突然惊讶地走到方姒跟前,拿起方姒制作完成的食用刀叉。
方姒听不懂他叽里咕噜说什么,但是看他拿着自己的刀叉询问,便将刀叉拿过来,示范给他看。
亚奇惊喜的蹦起来,指了指那地上的一团黑东西,“是这个做的?”
方姒笑着点头。
亚奇将他正在烤的那只鱼拿过来,送给方姒,方姒摇头拒绝。
亚奇以为方姒是不好意思吃,便硬是热情的将鱼塞到她怀里,就惊喜的拿着一副刀叉离开。
方姒做了好几副,亚奇拿过去一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是真的嫌弃这烤鱼不是不好意思啊?
方姒将烤鱼丢到了一边,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向树林中走去。
沿路看到了一些用来的调味的果子树,她摘了些回来,还有香料树,野花椒树等,这原始森林中的植物实在丰富,只是没人利用。
大概是季节和雨水的原因,遍地都是可以食用的野山菌菇。
还有那石锅,她可不打算端着一个几十斤重的石碗吃饭,看来得早点准备一些东西了。
方姒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围着一圈,有几个雌性正在圈中唱着古老的歌。
有人看到她了,但是也当作没看到一样。
除了那个给她送烤鱼的野人。
她没想到那野人竟然还给她留了条烤鱼。
心底莫名的生出一丝暖意。
她看着举着烤鱼向自己跑来的亚奇,感激地笑着摇头。
亚奇无奈的看着她。
方姒将袋子里的果子和菌菇洗干净。
就拿过刚才制作的一根鱼叉,走到河边,盯着河底,一动不动的站在河里半晌。
琦戈嗤笑地看着方姒,在牧野身边软软道:“首领,你说那个女人好可怜,连鱼儿都不会插,要不您让人去帮帮她。”
语气中可以听出幸灾乐祸。
梓桑也在一边搭腔:“是啊,是啊,首领您就帮帮她吧,至少是个雌性啊。”
不到一会儿,又有人附和:“虽然长得丑了点,皮肤白的像鬼,眼睛黑洞洞的,胸又小,简直不像个女人。”
琦戈暗地的和梓桑交换了个得意的眼神。
牧野面色不变,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只是一双冰蓝色的瞳仁,盯着那河边纤细的身影,眉头蹙的很深。
亚奇听有人这样说雌性,心情很不爽。
雌性是最宝贵的,是所有雄性都要爱护的,但是雌性之间,也要互相爱护啊,怎么能这么说同类呢?!
想到那雌性拒绝了他的烤鱼,一早上都没有用食物,就有点担忧。
身后嘲笑方姒不会抓鱼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有雄性也开始被杵在河里的方姒逗乐了。
方姒不被影响,虽然身后的动静,她其实也猜得出几分。
突然一条鱼儿闪过,她红唇一勾,猛地一插,举起来一看,唇畔的笑容更甚。
而身后那些嘲笑的雌性,都僵住了。
因为河里的鱼虽然很多,但是她们几乎经常插到的都是难吃刺多肉少的鱼,而那雌性插到的竟然是一只肉质美味又没有锋利的刺的大鱼。
“可以啊。”
亚奇激动的拍了下牧野的肩膀,就跑了上去,眼巴巴的看着。
琦戈嗤笑了声,别的雌性也就是没当回事,只觉得那雌性确实运气好。
方姒见那野人过来,指了指那地上的刀,亚奇乖巧的将刀递给方姒。
身后的人都瞎了眼了。
那可是首领身边最厉害的勇士亚奇。
竟然被那个雌性使唤?还乐在其中?
方姒找了块干净的石板,接过刀子将活力四射的鱼在石板上拍了几下,等鱼不板了,就开始刀法熟练的将鱼肚子剖开,刮了鳞片。
将鱼肚子不能吃的丢了,能吃的清洗干净,然后将酸甜的野果子,新鲜的野山菌菇,野山椒,野花椒,全部塞到鱼肚子里,最后向亚奇借了点盐巴,还有可以产生香味的木头,削了一层香粉洒在鱼肚子里,就这样将鱼肚子包好,架在木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