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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最痛苦的时刻
对于接下来秃头如何收拾韩壮我丁点不感兴趣,甚至秃头邀请我在韩壮身上随便肆虐拳头,就是把韩壮打住院了都不要紧,我也没有按照他的心意去做。
只对秃头说了“谢谢”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撞开秃头带着七八个人建立起来的人墙,头也不回的大步直奔可可的出租房。
路上我都想好了,这一次可可若是再报信找冷枫,我真需要好好和她谈谈了,不再藏着掖着,要把我心里话告诉她。冷枫帮我一次,就是对我人格无情的践踏一脚。我现在已经被同学们完全孤立,原因不言而喻,大家会更看不起我,会更加的认为我是一个专靠女人的软货,是吃女人饭的小白脸。
而且我绝对相信,韩壮今晚被秃头收拾一顿的消息会很快传送到学校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他被打得越惨,这种负面影响就会越大。我想洗脱强加于我头上的恶劣名声都很难。
但愿这一切跟可可无关,始作俑者都是冷枫一人所为。
可可的出租房我熟门熟路,到了门口我缓了一口气,猜想此时的可可或许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都说女人最性感撩人时刻是在床上,可我每每看见可可在厨房里干活的身影,觉得这个时候的她才是最美最令人欲罢不能的。
有一次我甚至都动了邪念,幻想着冲过去从后面狠狠搂住她的小蛮腰,将人生最幸福一刻推向峰峦的顶点。
并且身体里很好的配合了我龌龊的欲念,要不是还残存着理智的召唤,禽shòu一词就会在我身上应验了。
所以即便我十分想见到可可,有求证的一面,也有我迷恋她的事实。
可可在我心里不止是我妹妹那么简单,她是我的女神,更是我的圣女,没有瑕疵的洁白圣女。
我抬起手来轻敲了几下门,原本可可给过我钥匙,说是进出方便可我没要。毕竟她是个女孩子,万一赶上某次她在换衣服或者洗澡什么的,我突兀进来该有多么尴尬。
何况我自信我的自制力很垃圾,若是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荒唐事来,那是对可可的极不尊重,也是极其不负责任的鲁莽人所为。
敲门声响了没几下,门就开了,但是露出来的那张脸令我顿时一愣。
开门的不是可可,竟然是冷枫。而且他穿着一件浴袍,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那样子似乎刚刚洗完澡。
我一愣的不止有冷枫在可可的出租屋里出现,而且还刚洗完澡,更是他以一副男主人的口吻问我:“咦,乔阳?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脑袋里立刻传来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双脚都有些站立不稳,一种不祥的预感侵蚀着我的第六感神经,机械的说了一句:“我是来找可可的。”
“你找可可?”冷枫微微一愣,随口说道:“那你进来吧,她还在卫生间洗澡,你坐着等吧。”
冷枫随即闪开一条缝,礼让我进去,我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进去的愿望了。
可可在洗澡!而冷枫又是刚刚洗澡出来,我的眼前立时编织出来一副鸳鸯戏水的香艳画面。
雾气蒙蒙中,可可与冷枫二人纠缠在一起,耳鬓厮磨,水乳交融,甚至我都听到了可可有气无力的娇喘声。
我无力迈出那一步,原本跳动活跃的心脏好似被一把利器瞬间捅破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我的呼吸一下子变得不那么顺畅了,痛心的滋味令我全身情不自禁的剧烈抽搐起来。
逃,立刻马上逃走!
我感觉整个人就要崩溃掉,强忍着仅存的一点意识撒腿跑下楼梯,任由冷枫不解我意的在身后喊我的名字,我全然不顾。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迅速离开,现在、将来、永远不会踏足这个地方了。因为这里不属于我,是属于冷枫和可可的温暖爱巢。
我失魂落魄的跑出去很远,由于神情恍惚还绊了一跤,摔在我身上疼在我心里。
我躺地上久久没有起来,眼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脑子里却想着可可和冷枫的暧昧缠绵。
我痛心疾首,肝胆欲裂。一腔滚烫的热泪从我眼角里毫不犹豫的迸发出来,沿着眼角的沟壑处滴落在鬓角的发丝里,流淌在地上。
“滴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没有知觉的本能掏出来接听,里面却传来可可的说话声:“哥,你怎么不进来?”
可可的问话声音里竟然有气喘吁吁的语调,她喘气那么急,分明是很累的缘故。她累了,干什么才能让一个人这么累,喘气这么急促?除了床上那点事还会有什么!
我的心再次猛然一痛,一句话没有说,手指尖摁在红键上面挂断了手机。失望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也彻底击垮了我脆弱的心理防线。
不用任何的解释,也无需多问,这一切在明白不过,我曾经的女神,一尘不染的圣女竟然如此不堪。
她好心的邀请我来吃饭,为何早不来晚不来的,非要在我登门进屋的时候,弄出这么一副爱yù缱绻的画面,是在告诫我放手还是让我认清形势?
的确,可可和冷枫,美女和帅哥,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是那么的般配,是那么的和谐。
可可对我的好,也只停留在对我的关心,我现在很有理由相信,可可不过是看我可怜,心里有愧意,她还没有走出亏欠我的误区。
想想自己是多么傻多么滑稽可笑,原来还天真的以为可可喜欢我,爱我。自始至终,可可没有说过一个“爱”字,而我却把可可的怜悯看成了是爱的表现。
乔阳啊乔阳,天底下还有像你这样的大傻瓜么,连爱和怜悯都分不清楚,我真得应该去眼科看看自己的眼睛了,我有严重的眼疾,需要好好治疗。
在地上躺了半天,直到感觉背部冰凉刺骨,就和我此时的心情一样,我才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期间可可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打来,都被我无情的拒接了。
接听她的电话有何意义?无外乎想给我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难道非得让我看见她和冷枫躺在床上么!
我没有回学校,而是沿着小区门前的一条马路漫无目的瞎逛。
逛来逛去,不知不觉竟然走到我送餐的那家餐馆。老板一见是我,还以为我找他谈想继续送餐的事情,面露难色的说他现在不缺人手,等缺人了就会给我打电话。
我没理他这茬,而是要老板给我来一瓶白酒,要度数最高的那种。是的,我要喝酒,我要把自己灌醉,我要忘记我最不想忘记的那个人。也许,只有酒才是治疗心理创伤的最好解药良方。
老板一阵踌躇,在我再三要求下,叹着气从酒架上拿了一瓶五十二度的高粱烧,还给我端上一盘花生米。
顺手给我倒酒的时候,老板好心的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惨笑了一下,尽力掩饰着乱如麻团的心境,撒谎说没什么事,就是想喝酒,还拍上一张百元大钞给老板。
他起先不想要,架不住我的一再坚持,老板无奈的只收了我的酒钱,花生米算是他白送我的。
我端起酒杯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光,一滴不剩。二两多的五十二度酒液,通过食道流淌在我的胃里,火辣辣的灼热,呛得我不住咳嗽起来。可我根本不管这些,接着又倒了一杯,这次依旧一口气只剩下杯底,并随手抓起一把花生米狼吞虎咽大嚼特嚼起来。
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以前也只是小打小闹,顶多二两白酒外加一瓶啤酒,倒也没有醉过。
今天却不同,一连喝了两杯白酒,顿时感觉天地晃动,瞅谁都有两个脑袋。并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狂流涌动,很快就涌到嗓子眼了,我实在憋不住,一把捂住嘴巴踉踉跄跄扶着墙壁,摇晃着身躯走向后面的卫生间。
对着马桶一顿天地怒吼,吐出了酸涩的酒渣,也吐出堆积在胸口里的阴霾之气。
这下感觉好多了,瞬间浑身轻松,但随即被失去可可的现实勾引出埋藏在心底里的痛苦精髓,曾经温馨的一幕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令我忍不住动容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涌,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心中那条脆弱的感情末梢。
身子靠在墙壁上徐徐坐下来,我哭了,掩面嚎啕大哭,将我心里所有痛苦用最原始最无能的方式开解释放出来。
我知道,从今往后,我的可可没了,有的只是冷枫的可可,尽管我不想这是真的,但是现实已经无情的摆了我一道,我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这样。
可可高不可攀,也只有冷枫那样的高富帅才有权利拥有她,而我这种穷吊丝根本不配,也不可能。我要看清这个宁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的现实社会,看清有钱就有一切的原始认知。
我哭得感天动地,悲痛欲绝,整个卫生间里不绝于耳,甚至都能听到我凄惨的回音。
我哭得正在伤心之时,忽然卫生间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道身影夹杂着冰冷而又凌厉的声音出现在我眼前。
“挺大的男人至于这么哭嘛,不就是失个恋有什么大不了的!”
挺直了哭声的我擦干眼泪,抬眼一瞧,一时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