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容凌云以询问的语气对她说那件事，萧纤纤的身体僵了几秒，然后正襟危坐，闭上了眼睛。

她强忍着将要落下来的眼泪，十四岁，正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豆蔻年华。

那时她遇见了他，东宫殿墙之内，剑气卷起的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此间少年，清逸俊朗。

她知道，这是她的表哥，是她皇后姑姑的儿子，少女就此芳心暗许。

终于，到了十五岁，及笈之后，她如愿以偿地被姑姑许给了他。

即便里面掺了维护萧家的利益这个目的，即便自己是一枚棋子，也毫不后悔。

毕竟，她嫁给了他！

本以为她会成为他真正的妻，那人却在新婚之夜拔下发间金簪，戳破她的手指，滴在贞洁帕上。

他说，“阿纤，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小表妹，永远不会是我的妻子。若有一天，你想通了，我会全力助你去寻求你的真爱。”

为了不让姑姑起疑，他甚至还让她服下了药，让她臂上的守宫砂消失。

这一切，她都默默忍受，只能默默忍受。

到了凤栖宫，慕容凌云与她携手下来。

太后的人还在看着，戏总是要做足的。

进了里面，慕容凌云才松开她的手，叮嘱她早点休息，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她叫住了。

“皇上，阿纤心里是支持皇上的，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轻颤，包含许多无奈。

她知道他心中不愿选妃，既然他向太后妥协了，那她帮他管好后宫便是。

慕容凌云转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谢谢你，阿纤。抱歉！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

说罢，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萧纤纤看着漆黑的空庭，流下了一滴眼泪。

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汨汨流出，顺着手指滴落下来。

她没有忘记，今日太后找她过去说的那句话，“阿纤，此次选妃，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是皇后，所以你一定要在别的妃子之前，诞下皇嗣！”

*

宁府，吃下吃言加料燕窝的任氏母女一直“驻扎”在茅房。

身上还奇痒无比，让她们忍不住挠痒，有好几处都抓破皮了。

这一切必然的结果，熟睡的素言还不知道。

清心园那边，任氏母女一直折腾到天亮。

素言一大早起来就听到兰儿向她汇报清心园发生的事，边笑边说，“小姐，任氏她们这么可恶，这回可是遭了报应了。”

没有告诉兰儿那是她的杰作，素言假装刚知道，也笑着说，“是啊！所以以后要多做点好事，免得折寿。”

清心园，任氏母女折腾了一晚上，止住了泻，才叫了大夫来看身上的痒。

可那大夫医术不够，愣是瞧不出来到底是中了什么药，只得胡乱配了些止痒的药材。

宁素婉脸色苍白，朝着任氏撒娇，“娘，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在宁府，最讨厌我们的就是宁素言，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

任氏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靠在贵妃椅上翻着白眼。

她们没有证据，不能一口咬定这是宁素言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