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脸……好痛……”尖锐到极致的刺痛让楚可欣惨叫出声，她用力推搡着楚言欢，可惜她低估了人在愤怒中爆发的力气。

楚言欢无视她惨叫和挣扎，挺着大肚子，一手死死揪住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抓着花茎对着她的脸重重划下去，“你罪有应得！还我妈命来！”

楚可欣大半个身体都躺在蔷薇丛里，脸上的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痛得紧紧蜷缩成团，嘶哑着嗓子拼命叫喊，“痛……救命……救命啊……”

楚言欢握着花枝的手也被刺割破，但是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不停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用力划花楚可欣的脸。

突然，一道凌厉的冷喝声从她身后响起。

“楚言欢，你在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男人，一道劲风擦面而过，下一秒她被巨大的力道狠狠推开。

脚下一个踉跄，楚言欢害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死死抓住旁边的花枝才勉强稳住身形。

此时，楚可欣的脸已经被划得不成样子，脸颊上布满了细长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看上去触目惊心！

楚可欣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立即抱住他的腿，失声痛哭起来，“墨深……救我……我的脸……好痛……”

厉墨深望着她狼狈到可怕的面容，瞳孔一缩，半秒钟后，他一把扯住楚言欢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腕骨生生捏碎，“楚言欢，你知不知道脸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你竟然敢毁了可欣的脸？你竟然敢！”

呵！一张脸算什么？

楚可欣欠她的是一条人命！就算用一千张一万张脸也换不回她妈！

手腕处传来剧痛，楚言欢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仰头对上男人盛怒的眼眸，看着他额角暴跳的青筋，轻扯嘴角，“她楚可欣连杀人放火都敢，我有什么不敢……”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截断了她的话，楚言欢耳朵嗡鸣，脸颊痛得麻木，很快嘴里就尝到了血腥味。

从嫁给他至今，这是他打她的第二个巴掌，两次都是因为楚可欣。

楚言欢缓缓转过被他打得偏向一边的脸，看着他猩红的眼眸，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撕开一道很深很重的伤口，鲜血横流，痛得她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咬紧牙关，深深呼了一口气，却发现连呼吸都在疼痛，“墨深哥，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相信？”

“像你这么心肠歹毒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厉墨深俊脸上覆着薄霜，眉宇间笼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森寒阴鸷，“楚言欢，你最好祈祷可欣的脸没事，否则我会用你肚子里的孽种替你还债！”

楚言欢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身体重重晃了一下，摇摇欲坠。

这几个月来，他都没有提过让她把孩子打掉的事，她以为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在乎这个孩子的。

可是没想到，在楚可欣面前，这个孩子一文不值！

“墨深……我好怕……”楚可欣的嗓音在发颤，带着哭腔，“我的脸是不是毁了？我已经把你让给言欢了，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厉墨深从楚言欢身上收回视线，弯腰把她抱起来，眼底满满的心疼，“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我不会让你的脸有事！”

说完，他抱着受伤的楚可欣大步离去，整个过程中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楚言欢。

楚言欢刚才被他推了一下，手一直维持着抓着蔷薇花茎的姿势。

尖锐的花刺深深扎进她的手心，把她的手扎得伤痕累累。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下来，比花枝上的蔷薇花还要妖艳。

楚言欢木然地站在那里，全身上下唯一痛的地方，却只有心口，那种剜心蚀骨的痛顺着血液一点点涌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