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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诅咒
最开始,是我进的那个班的班主任突然发疯了,就在一堂课的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跳上讲台,手里拿着粉笔盒,把里面的粉笔一股脑的全部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疯狂的大笑着,然后跳下讲台,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跑出教室,在走廊的时候其他老师闻讯赶来,费了老大的劲才终于把班主任控制住,我远远的看着,他就一直瞪着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
当天我早退了,在家里待了两天,我忍不住还是去了学校。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就那么放弃的话我有些不甘心。
班主任被停职一个月,强制送往精神病医院医治。据说他一直坚称自己没发疯,只是当时他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
别人大概不会信他说的话,但是我信了。他当时的症状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怪事时一样,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疯子来袭击我,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那只厉鬼的诅咒依然还在我的身上,发挥的它的作用,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我。
我再一次的学校生活只坚持了半天,或者说半天的时间都还没到,就发生了一件让我不得不放弃我的梦想的事情。
有人坠楼了。
坠楼的是我的同桌,一个留着一头漂亮长发的女孩,脸上一直都带着温和的笑,所以我对她的印象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了。
然而,就在那天上午第四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怪笑着将手里的书本全部撕成粉碎,然后拿着圆珠笔,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扎进了她自己的左手手背。
当时因为有个比较难懂的问题,我正打算问一下她,扎进她左手的圆珠笔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殷红的温热就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呆愣着用手抹了一下脸颊,那散发着腥味的艳红将我的整个视野全部占据,我放声尖叫了起来。
不止是我,全班的同学都惊叫了起来,正在上课的语文老师呆了呆,惊慌的冲过来,那个女孩却是迅速的跑到一边的窗户,像是展翅的鸟儿一般,从窗户飞跃了出去。
五层楼的高度,让她瞬间就失去了生命。
在她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回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渗人的惨笑,但我分明的从她眼中看到了害怕、恐惧与绝望,以及一丝丝的渴求,就像是希望我救救她一样。
然而,我什么都做不到,我除了傻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就什么也没有做了。
因为她留在书桌里的一封遗书,她的死被定性为为情自杀——她和某个男生在暗中相恋着,而这件事被她的家长和老师察觉了,大人们强硬的阻止拆散了他们,让一段美丽的爱情在盛开之前就夭折了。
她在信中诉说了自己的相思与痛苦,无法与相爱之人在一起,不如死去,追求来生。
但是,那件事情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
我没来这里的时候,她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我刚来不久,她就在我面前跳楼而亡。不管事情最后官方定下的原因是什么,我都认为,我都知道,那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她。
我退了学,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踏出过自己家院门一步。
…
…
二十二岁的年龄,不大也不小了,结婚早的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却还缩在家里做一个啃老族,虽然父母没有说什么,家人亲戚都理解,但是这在我自己心里却是一个坎。
父母把这些都看到眼里,为了让我不胡思乱想,就时不时给我找些简单的事情做,给母亲帮忙家务,或者帮父亲处理一点工作上的杂务(我家在镇上开了一家小超市),但这对于我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想要做些什么,做些能够证明我存在的意义的事情。
然后就到了五天前的时间,一个电话打到了我家里。
对方自称是当年那个帮我封印了诅咒的老道士的徒弟,因为老道士去世的时候的吩咐,让他在这个时间联系我。
“施加在你身上的封印的效果现在基本消失了,如果你想要彻底摆脱诅咒,就只有……”
那个人就是鹤云道长,他告诉我,我身上的诅咒很特殊,只有我自己才能够解决,所以就提议问我有没有兴趣去他那边修行。
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父母稍有阻止,但是也没有强烈的反对,稍微沟通了一下,于是在昨天上午,我从邺城南阳机场坐飞机,一路奔波,来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五台县羊子村壳儿山。
…
…
羊子村那天白天的时候来了警察,这是鹤云道长吩咐下去让村里人报了警的,至于能不能找到那两人,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而我这边,转眼间就已经在壳儿观住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内,我除了做一些打扫、烧饭、洗衣之类的杂事,就无事可做了。
而关于修行方面的事情,他只是扔给我几册封面泛黄的书籍,让我熟记默背,实际的操作只能在实战的时候教我,他因为老道长的嘱咐不能直接收我为徒,就只能用这种教导的方式了。
我也没在意,所谓入一行要先了解一行,在这之前我基本不知道做道士需要干些什么,所以这个过渡期也是必须的。
一个星期无事可做,然后在第八天的时候,活终于来了。
关于羊子村失踪人员的最终结论,警方定性为深山遇难,被野兽吃了。传闻这一带深山里常常有熊瞎子出没,而警方依据“线索”在山里找到了那两人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现场留下的痕迹显示他们是遭遇了熊瞎子的袭击。
那两人明明是被棺主杀了,怎么变成了被野兽袭击?大概是鹤云道长在背后做了什么吧,我想。
而关于羊子村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村里人都保持沉默,没有提及只言片语。
案件定性之后,村里人筹资给两人办葬礼,请鹤云道长去做法事。
那两兄弟彼此相依为命,没有其他的亲属,也没结婚生子,两人死后,他们家族的血脉就此断绝。村里老人们虽然嘴里说着俩混小子自作孽活该,但语气中也是唏嘘不已。
“他们也挺可怜的……”
但是我对他们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他们院子地下到底埋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