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

两个小人儿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下楼，在大人们正酣睡的时候，溜出了别墅。

“哥哥，这里不会被人看到了吧？”高妤左右四周看了看，问高杰。

他们溜出别墅，到了后山的一块空地上，大半夜的，这里树高林深，当然不可能会有人。

不过这里其实并不特别黑，皓月当空，月光洒下来，高杰甚至能看得出小妤儿翅膀的颜色，金色的底，点缀着黑色、绿色，和红色的复杂花纹。

高杰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古代凤凰的插画，跟小妤儿的翅膀有点像，所以，高杰其实一直都觉得小妤儿是一只凤凰成精，或者是凤凰精产下的蛋。

高杰摇摇头，“不会有人的，”他催促她，“你展开你的翅膀试看看能不能飞？”

高妤扑闪了几下自己的翅膀，一点力量都没有，自己的翅膀像假的一般，使不上什么力。

灵珠已经让她后背被翅膀破皮而出造成的伤口复原了，她的精神也恢复了，只是为什么她的翅膀还是无力？

“哥哥，看来我的翅膀真的不能飞了。”小妤儿的语气里没有多少失望，反倒是庆幸多一些，“哥哥，既然不能飞了，那我用灵珠彻底将它们收起来好了。”

高杰立马否决：“不行，小妤儿！”

“哥哥，为什么？”她不懂，她现在已经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了，爸爸妈妈也不希望她有翅膀，既然翅膀现在也不能用了，干嘛还留着？

高杰年纪还小，他只是凭直觉不想让小妤儿毁掉她的翅膀，至于为什么，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不行。”

“可是我会经常痒的，我也控制不好翅膀不让它们出来。”

“那就从现在开始学会控制。小妤儿，哥哥帮你训练。你的翅膀一直被你收起来，所以才没有力气。你有灵珠，你的翅膀肯定能收放自如的，到那时你就不会痒，也不会被人看到。”

高妤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其实彻底折断自己的翅膀，她也舍不得的。

高杰帮高妤爬到一棵歪脖子树上，离地差不多一米多高，然后他在底下接她。

“不用怕，你挥舞翅膀，就算飞不起来，哥哥也能接住你。”他在底下张开双臂。

刚开始的十多次，高妤总是掌握不好，要么是挥不动翅膀，要么是掌握不了平衡，重重地跌下来，把高杰砸得很重，高妤问他疼不疼，他总说不疼，但高妤知道肯定是疼的。

后来她才飞得好一点了，又慢慢地再爬高一点飞，也能轻松落地了。

再后来她能在平地上起飞了，但飞的高度还不太高，飞的时间也很短，但总算是能飞了。

许多年后高妤回忆起这个夏天的满月的夜里，高杰无数次地在下面接自己鼓励自己去飞，都会满心甜蜜地笑很久很久。

天开始放亮的时候，两个小人儿悄悄溜了回来。

高杰进浴室给高妤放洗澡水，高妤看了，奇怪地问，“哥哥，你干什么？”

高杰道：“你把翅膀收回去不是需要在水里吗？”他记得五年前她把翅膀收回去的时候是在浴缸里。

高妤解释道：“那是灵珠的力量不够，所以我要借助水，现在已经不用了。”

就见从高妤身上又幻出跟她一样的一个女孩来，闭着眼睛，扇动翅膀，飞到半空，翅膀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

而高妤身上的翅膀也跟着一起变透明，直至消失。

最后幻出来的女孩落下来，跟高妤合二为一。

高妤咯咯一笑，道：“好了，收回去了。”

高杰皱着眉头，思索良久，道：“所以，五年了，你的灵珠却一点长进都没有？”当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她的灵珠已经是个五岁的小女孩了；可现在她已经五岁了，她的灵珠看上去还是个五岁的小女孩。

高妤心虚地咬咬唇，争辩道：“哥哥，我每天都很忙啊，所以没有时间修炼灵珠。”

“忙？忙着吃吗？”

高妤：“……”

“你之所以没办法控制你的翅膀，是不是也是因为你的灵珠力量太弱？”

偷懒被哥哥抓包了，高妤瘪瘪嘴，蚊子一样“嗯”了一声。心里腹诽，哥哥你要不要这么聪明，妖精的事情你也能猜到！

“你们怎么修炼灵珠？”

高妤老实交代：“就是静坐冥想就可以了。”

高杰从头到脚将高妤打量了一遍，难怪了，这个小肥妞平常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玩疯了，哪有见她静下来的时候？别说冥想了，安静地坐一会都没有过！

“以后我陪你修炼吧。”高杰无奈地道。

“哦。”高妤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之后各自就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