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了还是垮了？

涨了还是垮了！

我颤着手，抱着石头缓缓转身，因为过于激动，我并没有回答赵云，而是直接冲老板喊：“老板，包红包，每人一百，人人有份！”

赵云懵逼：“……涨了？”

我傻笑，终究还是赌赢了，这一刻身心也得以放松了下来：“涨了，涨了，涨了十倍不止，十倍不止！”

就在我话刚说完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鞭炮的声音，老板在为我们放炮！

赢了，赢了，我赌赢了，赢了钱，赢了我的命运！

我的手还是我的手，我的腿还是我的腿！

赵云把原石拿到了手上，借着灯光，仔细的看着，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薛尚，这就值五万？”

我摇头：“不，五万打底，料子还算比较大的，卖个六万也不是什么问题。”

的确，这块料子会这么好我也没有料到，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吧。

开门红果然是有效的，我的确赢了。

第一把赌石赢了，赵云并没有满足，他给了我另一个任务，用两万来赌！

赌赢一次靠运气，如果是两次，那就是真的靠实力了，这点毋庸置疑。

两万块钱，我挑了一块黄梅沙皮，表皮呈现的是暗红色，沙粒如同成熟的杨梅，也是老场区的石头，这种石头比黑乌沙的石头还少见，价格也贵。

这块石头不错，虽然石头比较小，也贵，但是赌赢了至少要翻两倍的价格，而且很有可能赌赢，这也是石头贵重的原因。

挑好了石头，然后就是切。

这一次我是很有把握能切出好料子的，而情况也和我预料的差不了多少，切出来的料子的确很不错，品相能入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裂纹，这一点我没有料到。

赵云看我表情好像不对，问我是不是垮了。

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就是单纯的询问一个结果，不是那种垮了就要弄死我的状态。

我把石头递给他：“石头没垮，涨了，涨的不多，两万买的，能卖两万五吧……还继续赌吗？”

他把石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似乎还是不懂为什么一块破石头就那么值钱。

搞了半天，他让我继续赌，这次给我的本钱是三万！

三万块钱，如果再赌赢，那我应该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时间了吧，我一开始就是为了得到足够的时间才出此下策的。

为了第三块石头比第二块石头涨的多，也是为了让赵云高兴，这一次我挑选的时间用了之前的两倍有余。

石头是很多的，但不值钱的石头也是很多的，我必须确保自己不输，我要赌赢。

可惜，好石头不是那么好找的！

我看了那么久，十块里有九块是看着不行的，赌了估计就垮了，这也是赌石的刺激之处。

到了最后，我挑了一块老象皮原石，石头颜色灰白，偏向一些墨绿，如同大象的皮，由此得名老象皮。

这块石头的皮壳上有裂纹，不过纹路是顺的，而不是杂乱无章的裂纹，所以这块石头就算有裂纹，也可以打镯子。

再说了，这块石头在灯光下的表现特别好，那我赌赢的几率就更大了！

这种原石的表面看着都比较光滑，似是表面没有沙粒，可摸着又显得比较粗糙，分布很是均匀细腻，这一块尤其如此，活似一件艺术品。

而且老象皮的底子大多是比较好的，出玻璃底的几率很大，如果真的出了玻璃底，那就真的赚了。

看石头的模样，里面不仅没有裂，还不会有棉！

我象征性的把石头给赵云看：“你看这块石头，老象皮，这种石头很可能赌出玻璃底，我们就赌它里面的底子是不是好底，如果底子不错，那就是稳赚了。”

他点头，也不发表意见，让我别说了：“薛尚，这东西我也不懂，听你的，就这块了。”

我干笑：“这一块比较贵，刚才问了老板，虽然不是大料，但价格也是小四万以上。”

他挑了挑眉：“……这样啊，好，你先去切吧，我来付钱。”

“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比较敞亮，如果他不是我的敌人，我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怪不得叶雨会喜欢他，他的确是配得上叶雨。

胡乱想了一些东西，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瞎想的时候，立马又不想了。

只要这一块石头赌赢了，我就成功了，老象皮，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把石头放上了切机，师傅开始下刀了。

等了半天，石头切出来了，毫无意外的，涨了。

我把石头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赵云在旁边看我，问我怎么样，是不是又涨了。

“的确是涨了，你看这个位置虽然有些小裂，但裂口的位置正好没错，我们可以打两对手镯，那价格必须得翻了好几番，十万保底了。”

我给赵云讲解了一会，然后把料子给师傅，又切了半晌，切出来两对镯子料，剩下的边角料也没丢，可以打几个吊坠！

原石的价格是不会太高的，如果做出了成品，那价格会更高，只是有没有人买就不一定了。

前面赌赢的石头我们都没有乱切，保守起见，只切了最后一块有裂纹的老象皮原石，也是保证不会垮的一块，就算做成什么东西都能卖钱。

赌了三块原石，这工作量还是有点大的，况且我正处于一个高强度的紧张情况之下，那我就更加累了。

已经到了半夜，时间不早了。

今晚赵云的收获还是不错的，他也答应了给我五天的时间，五天以后他就要从我这里连本带利的拿到钱。

以前的约定不是这样的，以前说好的是我先还利息，等时间到了再连本带利的全部还了。

而赵云刚才所说五天之后，那时候的时间还不到全额还款日期。

可是，我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别人怎么说，我就必须怎么做！

他知道我没钱，自然要给我施加一些压力，不然我再跑了怎么办。

出了门口，赵云打了一个电话，边打电话边看我，看得我发毛。

他一脸好笑，问我：“你把我拉到黑名单了？”

这时候我自然明白是什么事情了，连忙讪笑这把手机拿了出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把赵云的号码移除了黑名单。

他告诉我：“薛尚，你赌石的本领还真的挺厉害，我就不知道了，那一百万你到底是怎么输光的，对于你来说，输钱比赢钱还难吧？”

是啊，那一百万我到底是怎么输光的？

我问了自己一句，却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我不想说这个话题，扯开了告诉他：“五天后钱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希望这期间你别找我的麻烦，还有我妈妈的麻烦。”

他撇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以你的能力，五天时间应该够了吧，到时候你的钱估计比我都要多了。”

“呵呵，你说笑了，赌石也不是一直会赢的，不然的话我现在怎么会穷途末路的站在这里？”

他一愣，然后大笑：“说的也对，看来是我给了你好运气啊，要是有需要的话，我明天也可以陪你一起赌。”

我可不想再和赵云相处了，他的提议立马被我否决，我说自己还是喜欢一个人。

又聊了几句，我们准备分开了，也就是这时候，刷刷刷的，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一个乞丐，男的，蓬头垢面，年纪不大，直接跑到了我面前，把小破碗朝我身前一送：“帅哥，给点钱吧。”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帅哥，懵逼之间，随手把刚才收到的红包放进了他的碗里。

他见碗里有钱了，立马来了精神，对我千恩万谢后拍拍屁股走了。

赵云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的表现让我挺意外的，居然提醒了我一句：“这些人都很年轻，要么是被团伙控制着必须乞讨，要么是自己不争气，你不应该把钱给他们的。”

我嗤笑，问他：“为什么，你搞清楚，那是我的钱！”

他也跟着我嗤笑：“那些人有手有脚的，就算你给了他们钱，他们也是乞丐，可要是换个方位想想……如果你不给他们钱，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嗯？

我沉默了，内心里一种莫名的东西被这句话触动，一时间无话可说！

赵云拍拍我肩膀，又交代了我几句，随后就带着人走了。

我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回荡着刚才的画面。

对啊，如果没把钱给那个乞丐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不给钱，会怎么样？

那个乞丐没钱，他就活不下去，他会去打工……或者，去偷，去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这是人的本性，但这也是人永远研究不透彻的一点。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里一怔！

如果当初赵云没有给我打电话，没有把钱借给我，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