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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光圈 结界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翻身坐了起来摸了摸,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上,怪不得那么冰冷呢。
这,这是什么地儿?
之前的记忆零星地回来了,我想起在那条阴森的小巷里,江墨,一步步走向我,还有蒋华,他们把我夹在中间……
对了,最后出现的那双鞋的主人是谁?是他把我带到这儿的吗?
猛地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丝微微的光亮,朦朦胧胧,隐隐绰绰的,但此时就像是溺水之人看见了漂浮的救生圈,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我朝前面的光亮跑去,跑着跑着,我发现不对劲了。
那,那光亮似乎长着脚,我跑,它也在跑,我和它的距离一点没有拉近呢。
我有点害怕了,在这个漆黑的地儿,前方遥不可知,我究竟是在追逐希望还是灭亡呢?
我顿住了脚步,四处张望着,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叶盈,你他妈愣着干嘛啊?还不快过来!”
这声怒吼简直是石破天惊,在小巷里激起层层回音,此刻在我听来不亚于天籁之音,是他!
叶擎少?!他终于来了!
我再看向那团光亮,里面似乎有人影在晃动着,好像隔着一层水蒸气总之看不大真切。
我哪顾得上那么多,只知道有他在心里就踏实,于是连忙朝那团光亮冲去。
“砰”一声巨响传来,我撞在了一个坚硬的墙体上,被弹出了一米开外。
我忍着剧痛爬了起来,一张脸露了出来,被光亮映照的惨白惨白的。
是,是江墨?!
难不成他们都在光圈里?
我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凑近了光圈,想把里面的情形看个清清楚楚。
江墨,似乎看见了我,咧嘴朝我很妩媚的一笑。
若是她嘴角没有被撕开,这应该是一个很勾魂的笑容,可惜此时看在我眼里,不亚于魔鬼在狂笑。
我啊一声退后了数步,江墨的神情一点点黯淡下去,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种叫怨恨的东西。
猛地她向我伸出手,声嘶力竭起来,“叶盈,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他妈还敢嘲笑我?”
我吓得连忙摇头,说不是,没有的事。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眼露凶光,手使劲往前伸着,看样子是想抓我,只可惜都被光圈挡回去了。
“叶擎少,叶擎少,你在里面吗?”
我估摸着江墨不能对我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高声叫喊着叶擎少的名字。
“呵呵,他是你的男票吗?别奢望他来救你了,他正忙着和群主决一死战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说实话听了蒋华的遭遇后,我一点没觉得他是坏人了,命运对我这么无情,碾压他的生命,碾压他的亲人,换成谁也会心有不甘,怨气冲天吧。
想到这,我高声喊叫起来,“别,别伤害蒋华,他,他是迫不得已啊。”
谁知我的话音刚落,江墨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倒是很清脆悦耳,但听在我耳里,却是说不出的骇然。
“你,你笑什么?”
“哈哈,你真是蠢到家了,他,和他是注定死敌,怎么可能会惺惺相惜呢?”
我有点不明白她的话,刚想追问,江墨的头一下昂起来了,头顶上有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拖。
该死的!看来是要江墨闭嘴,这条线索又断了。
不过那只手我却认出来了,是蒋华,之前白烟里伸出的手和这手几乎一模一样。
“蒋华,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冤有头债有主啊,你别为难我朋友好吗。”
有那么一霎,我是想说老公的,但碍于江墨在场,想了想还是咽下去了。
要是事后被她去学校张扬,那我岂不是会被她们洗涮死?
“不是朋友,我是你夫君好不。”
就在蒋华把江墨拖开以后,另一张脸凑到了我的面前,是,是叶擎少!
我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看见他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的心终于从嗓子眼落回了肚子里。
“你,你快出来啊,这,这光圈是咋回事啊?”
“傻丫头,我被困住了,出不去了呢。
这,这是结界,总之就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界限吧……”
“怎么看不见啊?我能看见这光圈呢,也能看清楚你。”
说着我又往前凑了凑,这一下鼻子触到了冰冷的墙壁上,一丝丝痛感蔓延开来。
我皱了皱鼻子,妈啊,不会把鼻子弄塌了吧,丑死了!
“傻瓜,我说的是一般人看不见,你当然不一样了,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出你的火眼金睛呢。”
我顾不上和这家伙抬杠,连忙问他怎么办?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去找李大年,他在花圈一条街,报上我的名讳他一定会来这里帮我的。”
我连忙点点头。
“行了,别点头了,快去吧,速度啊!”
我抬头左右看了看,随即哭丧着脸说迷路了,我不知道该走哪边呢。
“这就是阴阳路,一阴一阳,一模一样,让人无从分辨。
你,滴血在地,顺着血流动的方向走,找到阳路方可走出这地儿。”
说也奇怪,那血滴在地上就像有了生命,竟缓缓流动起来,地面上隐隐浮现出一条红丝。
我紧张地不敢大力呼吸,小心翼翼跟上了红丝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这红丝开的路,并不是直路,不断的拐弯,一拐就是一个新天地。
就这样山路十八拐后,眼前终于出现了光亮,那是路灯的颜色,混杂着车辆,行人的嘈杂声。
我,我终于走出来了,走到马路上了。
想了想我回头一看,眼睛被一道白光刺痛了,连忙伸手捂住眼睛。
我慢慢放下手,知道不该回头,不该去看来路的,挥手招了一辆出租,直奔花圈一条街。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下车了,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我猛地反应过来,这点儿还没开门呢。
这是一条极其宽敞,笔直的大街,整条街都是做白事生意的,说不清是从那一年起源,反正我记事起这条街就存在了。
我起初是呆呆站着,但似乎有点冷,寒风吹拂着我单薄的衣衫,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我吹翻。
于是我找了一处屋檐宽点的,打算避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