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没？”

“瘸子我错了！”事实展露在面前，我没有办法去狡辩什么。

虽谈有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因为我收尾工作做的不好导致的，归根到底性质都是一样的。

“瘸子村子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难不成你就没有发现村里那些人的精气神都不对？”

“……”似乎发现了，只是我没有在意！比如从小卖铺出来的时候，王顺全就是那么蔫蔫的，只那个时候我想着的之后泡泡糖……

“瘸子！”

“叫什么叫，想办法将鬼魂送回去！”

对上瘸子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心虚的缩了缩脑袋，怪不得瘸子不让我一个人去处理这些东西，我不够细心，拖拖拉拉，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瘸子，我不知道是哪个鬼，他在哪儿，这要怎么送回去！”

“慢慢找！”瘸子说完就蹲在眼前的土包前面。

伸手将土包上的土挖开。

这次出来的急，瘸子也没有带着铁锹之类的工具。更没有说让我回家去拿。

就用手将眼前的土包给挖开了。土包里没有是棺材，只有一具尸骨，还是女人的骨头，在女人的肚子里，还有几块零碎的小骨头。应该是怀孕的时候被人埋在这里的，再看骨头断裂处的不正常。已经上面上黑漆漆的东西，我赶紧收回目光。

到底多大仇怨，弄死了还不算，非得将人胯骨掰断。

“瘸子，这骨头真可怜！”

“可怜不可怜可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而且干这一行的有什么都不能有同情心，成为恶鬼害人额那些哪个没有一些故事，你如果这么容易被左右，怎么能正经的收鬼，到时候帮不了别人解决问题，甚至还会得罪人，那个时候握可救不了你！”

“哪儿能啊，我去哪里都带着瘸子，瘸子你会救我的！”

“小没良心的！”瘸子气的野猪，骂咧一声，就闭上嘴不再理我，他伸手将这些坟墓周围的黄草拔了下来，编成一个席子。把土包里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捡起来，按照人体骨头排列好。

“少了一块！”盯着地上的骨头，瘸子嘀咕一声。

转身往身后的土坑看去，里面空荡荡的，别说是一根骨头了，就连一个铜板也没有。

这个坟包奇怪的很，就算埋在的时候不给弄一个棺材，但是像是镇魂用的铜钱还是得用的。

比如王玲，村长媳妇儿埋葬王玲的时候啥也没有准备，但是村里人一家凑了一个钢镚放在王玲身边，若是王玲死的不甘愿，就算化成恶鬼，也会有这些硬币压制，如果认命，死了之后不在想法子闹事，这些钱就会转化成冥币……。

将心里的疑问跟瘸子说了一下，瘸子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他用着劝诫的语气说道：“做这一行的，必须要细心，如果像你这么粗心大意，出了岔子只连累到你一个人还好，将周围的人都拉近危险之中就不对了！”

“哦……”我想反驳两句，但是瘸子说完就低下头研究骨头架子，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反驳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瘪瘪嘴，不在说话，我将瘸子的话记在心里。

低头看着瘸子，瘸子从手里提着的小匣子里摸出一根毛笔，毛笔是新的，还没有写过字那种。

从席子上拿出一块骨头，用毛笔清扫一下。

骨头上面的土掉落下来。

瘸子伸手从匣子摸出一个陶罐，用指头从陶罐里挖出一块白色的膏子，就跟猪油一样的东西。

抹在骨头上，黑漆漆的骨头瞬间就变了颜色。

“真神奇！”

“闭嘴！”瘸子抬头警告我一句，又低下头，所有的心神都落到手里的骨头上，这样的目光并不像是看骨头，倒像是看待小情人！

瘸子用红布把骨头上的膏子抹了下来，骨头就跟脱胎换骨一样，白润有光泽，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像骨头，倒跟瘸子说过的象牙一样。

“给你，好好研究一下！”瘸子把手里那跟泛着光泽的骨头塞到我手里。

他伸手将席子上的头颅拿出来又开始清扫了。

我捏了捏手里的骨头，这骨头很奇怪跟一般死人的骨头不同，敲一下还有珠玉碰触的声音。

把骨头放在席子上，我往瘸子手里看去。

他手里的头颅擦拭干净之后，白白净净的，第一眼看起来像是艺术品，第二眼……看过去就觉得身上冷冷的，就跟被什么阴邪的东西盯上一样。

瘸子已经认真清理这些骨头，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他将这里的骨头都弄干净，随后才站起来。

蹲的时间太长，瘸子腿脚又不好用，猛一站起来，瘸子踉跄一下，伸手扶着身边的树，这才没有摔倒。

我走到瘸子身边，弯腰捏着瘸子的腿，加速血液循环。

等瘸子能顺利行走，我才闪开，瞧着席子上的人骨，我问瘸子：“瘸子，你研究这些骨头做什么，这些东西一点儿用都没有！”

“没用吗？很好玩的，呵呵！”瘸子笑着解释道，不过他的笑声古怪极了。我头皮都有些发麻。

“行了，站起来吧，说说看那根骨头儿有什么特别没！”瘸子说着话，将席子上的骨头再次埋到坟包里，也不知道忙碌这么一大晌是为了什么。

“特别？”我皱起眉头，回头看一眼已经埋起来的土包。一句不走心的话从嘴里冒了出来：“骨头特别好看！”

“对，很好看！”瘸子突然笑了，笑的很欢快。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瘸子这么开心了。

“走了，回村子，抓鬼去！”

“……”我纠结的抓抓脑袋，有些理解不了为什么我刚才会说骨头好看。要说好看不应该是花花草草的好看吗？

一根骨头……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邪乎，还有瘸子，现在的瘸子也奇怪的很。

跟着瘸子往村里走去。村里的雾还没有消失，将整个村子笼罩住，瘸子站站在村口问我：“看见这些雾气没？”

“这是阴气不是雾气！”

“对，阴气，初五可算是张记性了，活人呼吸这些东西，会折寿的！”

“……”听瘸子这么说，我觉得我身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

如果村里有人因为这雾气死了，那就是我造孽了。

心里升起一种迫切的感觉。

“瘸子，这该怎么把鬼找出来！”

“人不喜欢在阴气浓厚的地方生活，同样，这些鬼也不喜欢在人气旺盛的地方，他应该在阴气旺盛的地方，比如坟地或者水木多的地方，至于具体在哪儿，我还推不出来！”

“总比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心态挺好的，要保持！”突然间瘸子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有些弄不懂瘸子这话是鼓励还是讽刺。松懈一点儿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那种迫切的感觉似乎更重了。

“那现在为什么要回村子，不去坟地找一找！”

“回家准备一下，带着任五！”

“哦！”瘸子竟然提到了任五。

我心里有些意外。在我看来瘸子似乎是那种嫌弃任五到不得了地步的人。

将大门上的锁打开，瘸子走进去，我跟在瘸子身后。

若是以往，任五已经站在院子里等我了。

现在任五并没有出来。

出事了……我心里只有这么一种想法。

“瘸子！”我慌乱的看向瘸子，想从瘸子嘴里听见一句肯定的话，肯定家里没有出事儿。

“没事，进去看看！”

“哦！”我跟着瘸子往任五房间走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浓浓的血腥味传到鼻子里，鼻子受到刺激，眼睛一酸，我差点哭了。

伸手揉揉眼睛。任五躺在地上，他身上的斗篷被扯了下来，后颈上的黑蛇被削了下来。

血流了一地，整个人都躺在血泊里。

“怎么会这样！”我看向瘸子，想从瘸子嘴里听见他说任五没事。

瘸子没有说话，伸手探在任五鼻子下面。“还活着，但是距离死也不远了！”

“瘸子你救救他！”听见瘸子这么说，我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我从没有想到过任五在家里也会出事。如果是这样，我肯定会带着任五一起出去的。

“我只是道士，不是神仙！”瘸子的话就跟一把刀一样，钻心疼，闹得我难受的差点晕过去。

只是……

任五还在地上躺着，我怎么能晕过去。

将地上已经蔫了的小黑捡起来，地上还滚着几颗泡泡糖，沾着任五的血，变了颜色。

看着半截身子的小黑，我吸了吸鼻子，家里的门上着锁，门上还有瘸子弄得符纸，到底是谁把任五弄成这个样子。

我心里有一种猜测，跟瘸子一起把任五抬到床上。

还有小黑，放在任五旁边儿。

“瘸子，你帮他把伤口弄一下，也许弄好了，会自己长好的！”

“弄了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你何必……”

“瘸子，你帮帮我！”

“好吧！”瘸子对着我我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灶房走去，从灶台底下掏出一簸箕的草木灰，用筛子过了一下，只剩下细细的灰粉儿，在瘸子眼里，这些草木灰都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