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正式辞职，为了展盏拖了三年的时间，展盏无以为报，只能在心底祝福她，再也不必心力憔悴。

小于成为她的经纪人，展盏也就开始做她自己想做的。

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在公众面前，要发歌的时候就待在录音室里，不发歌的时候，想去哪里就往哪里去，基本上自由安排，展盏就收拾行李，天涯海角的到处流浪。

陆朗所说的细水长流，大概就是展盏的状态吧，渐渐的找到了自己的方式去做音乐，渐渐的成为了独树一帜的音乐人。

她已经没有多少事情值得难过的，只是偶尔会想到程舟扬，那个终于在毕业之后也实现梦想成为一名会计的男人。

程舟扬毕业的时候，展盏只是发了一句，“毕业快乐。”然后放下手机，收拾行李坐上不知道去哪个方向的列车。

不多联系，也就再没有多的可念的回忆，对彼此都好。

最开始总是忍不住要去关注他的动态，现在也慢慢习惯，没有看见就不会再多想了。

大概习惯，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东西吧，原本以为怎么也不会放下的人，慢慢的都忘了上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

大概过着比较舒适一点的生活之后，时间会过得很快，转眼展盏就到了22岁，生日那天，陆朗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小的生日宴会，顺便预祝她即将大学毕业。

吹生日蜡烛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展盏看了一眼那个名字，一瞬间晃了神。

陆朗出声，“展盏，干什么呢？”

展盏立马憋足一口气，吹熄了这代表着22岁的火焰。

人都走光了，展盏看着手机上的那句生日快乐，没点开红包，给自己留点骄傲吧。

只是突然鼻子很酸，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程舟扬能给她的，还是一样的，一句生日快乐和一个随机匹配的生日红包。

那时候展盏的大一就要结束时迎来了第19个生日，展盏拿着手机，左等右等，还是没见到程舟扬在线，于是展盏直接Q了他一下，告诉他今天是自己生日，让他下楼来，给他一块蛋糕。

看见他瘦高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展盏瞬间就忘了之前所有的情绪，跑着凑过去。

程舟扬一脸迷茫，“今天真是你生日？”

展盏开心的解释，“对呀。哎呀，我知道你没关注，不怪你不怪你。”

程舟扬挠着头，“不好意思啊，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没关系，我要的礼物又不需要你现在买。”

“那你要什么，你说，我能做到的，都行。”

展盏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的，于是立马张开了手朝他靠近了一步，就差一点点距离接触到程舟扬的手臂，意料之中，程舟扬立马吓得后退了一大步，离展盏远远的，惊诧的问，“展盏，你干嘛？”

展盏原本就想到过这种场景，也没多觉得尴尬，“没干嘛，要个礼物而已，看来你做不到哈。”

“展......”

没等程舟扬说完，展盏把蛋糕塞到他手里，“好了，好好吃蛋糕，我好不容易留下给你的，我回去了，我室友在等我。”

“好。生日快乐！”

“嗯，拜拜。”

回忆总是一点一滴漏进来，刺得展盏心疼，那时候她就应该懂的，程舟扬不是害羞，也不是体贴，只是不喜欢。

而今天，程舟扬也只不过碰巧看见她的微博，才顺便祝她生日快乐。

所以是真的，不应该多想，不应该乐观，也不应该再难过了。大概是触景生了太多情，以为不再在意的，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滑进发丝里，凉凉的。

展盏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负面情绪的习惯，所以没有人会看出来展盏曾经有过一段很悲伤的回忆。

所有的眼泪和难过，她都在一个人的时候，让悲伤慢慢像夜色一样淹没自己。

以至于眼光犀利如陆朗，也是好久之后才发现，展盏所有的固执和坚持，都是在遮掩她脆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