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内，女人悠悠转醒，清澈明亮的双眸泛着淡淡水汽，小脸略显苍白，眯起眼看向四周，隐约的，她看到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她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浑身不能动弹，软弱无力的厉害。

“怎、怎么回事？你是谁？我老公呢？”惊慌失措地对门口的男人喊道，原本清脆的嗓此刻却暗哑的很。

门口的男人没有说话，侧身打开灯。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女人一下闭上眼睛，等待逐渐适应了，才慢慢张开眼。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竟然是个手术室。

脚步声响起，女人偏过头看了过去，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李希辰！怎么是你？你放开我，我老公人呢？”

李希辰在她面前摊开一张纸，上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字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把这个签了。”

女人盯着那个字体潦草的签名，彻底懵了。

他，要跟她离婚？

“季墨羽呢？我要见他，我要他亲自跟我说，他凭什么跟我离婚，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的？”女人扭动着双手大吼，俏丽甜美的小脸变得有些狰狞。

“他现在没空见你。”李希辰淡淡的瞥了眼手术台上奋力挣扎的女人，拿起她的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名字，同时还在另一张纸上也签了字盖了手印。

女人大骇，在瞄到另一张纸上的字时，脸色惨白的有些发青，“你让我签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角膜捐赠的文件而已。”男人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女人止不住的颤栗。

“什么角膜捐赠？我什么时候同意了？”她挣扎得越发激烈，眼泪一下从眼眶滑落，“你放开我！李希辰，我求求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进来。”李希辰轻喊了声，立刻，就有几个身穿白大褂，带着手术帽跟一次性口罩的人走了进来。

“动手。”

女人惊骇地看着走到她身边的几个人，害怕地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季墨羽，我要见他！放开我，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除了她的喊声，没有人再开口。

空气变得越来越冷。

穿着白大褂的人给她挂上点滴，做好准备。

几个呼吸间，女人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隐约听到李希辰的声音。

“邱小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女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这一夜，她失去了一切……

四年后。

郊山公寓三楼，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男人顶着圆滚滚的大肚腩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妈的！扫兴！”

说完还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令人作恶的气息。

邱小诺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干涩的唇被血染得嫣红，煞白的小脸没有丝毫血色，忍着腹部的疼痛慢慢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颤抖的手脱掉身上的连衣裙，露出大小不一的痕迹，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突然弯腰抱着马桶狂吐。

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为止才虚弱的跌坐在地上，一丝不挂的身子靠在冰冷的瓷砖上。

明明心很痛很想哭，可眼泪却怎么都流不出来，这几年来，她已经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