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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忽悠功夫
小小的插曲过后,宴会便正式开始,殿门外等候上菜的太监奴婢们都立马有条不紊一个接一个低头端着盘子而入。
而他们三个小鬼从大殿出来后,一致觉得就这样回去太亏,于是又趁人不备去而复返。
奕珏皱着眉头说道:“门口这么多侍卫守在那,我们怎么进去。”
子轩小声说道:“我知道有个后门,现在他们忙着上菜,估计那没人,我们就从那偷偷溜进去。”
终一奕珏眼神怪怪的看着他,特别是奕珏,“这皇宫到底是你的家还是我的家啊!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熟悉。”
子轩尬尴的笑了笑,“当然是你家,我这也是听我爹说的,我爹是禁军统领,问他这点事还不容易。”
于是二人便在子轩的带领下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太和殿,三人东躲西藏,唯恐被人发觉,最后在一个视野好的大柱后停了下来。
“就这吧!这的视线最好,又不容易被发觉。”子轩看了看大殿中央说道。
“嗯!”奕珏踮起脚尖往前张望,边看便说道:“好像我父皇已经在给他们封赏了。”
高座上的皇上看着众位大臣,温和笑道:“今日的庆功宴的乃是为成亲王和三皇子以及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准备的,此次战役的胜利成亲王和三皇子还有定远侯世子都功不可没,所以朕决定封三皇子李奕铭为果亲王,赐宫外府邸一座,良田千亩。至于定远侯世子···”皇上说道这思考了一番,才说,“封为正二品前锋营统领,负责保卫京师安全。其余一众将领官升一职,各赏白银百两。”
“臣等谢皇上恩典!”李奕铭沐之初一众将领都纷纷磕头谢恩。
这时大臣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动不动的成亲王身上,怎么别人都被封赏了,而作为这次领兵出征的主帅成亲王皇上倒却丝毫未提。
而作为此刻备受关注的大功臣成亲王恍若未闻,头也未抬,依然独自饮酒吃菜,而且看神态吃起来貌似还津津有味,一时气氛有些古怪。
躲在暗处子轩奕珏也不由的觉得奇怪,子轩侧过脑袋小声对终一说道:“皇帝舅舅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封赏你爹啊!”
终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得而知,但还是努努嘴道:“或许皇爷爷还有其他的考量吧!”
皇上不主动提,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还是有不怕事的,已经封赏谢恩的三皇子李奕铭从坐席上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拱手开口道:“父皇,说句实话这次大败匈奴成亲王更居功至伟,要不是成亲王运筹帷幄,料敌先机,此次我等也不能大胜而归。”
有了三皇子李奕铭的带头,其他受封赏的将领也纷纷为其开口说话。
而此刻被他们说的正主成亲王却依然吃着菜,喝着小酒,还在三皇子他们为他请功的片当适时的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还有菜和酒吗?”
身后的侍从看到成亲王以空的席面愣了愣,很快的反应过来道:“有,有,奴才马上就端上。”
相邻左右席面的大臣们嘴角抽了抽,这个时候成亲王还想着吃。
皇上望及成亲王的方向眉头轻皱了几分,但转瞬即逝,又目光深邃的望着殿下这些长跪不起为成亲王说话的人,肃然的脸轻笑起来,笑吟吟的道:“呵呵!朕有说过不赏赐成亲王吗?”
皇上这话一说,大臣们也纷纷低头一想,好像真的没有。
“朕之所以刚才封赏了你们后却没有及时的封赏成亲王,那是因为朕在琢磨。”皇上缓缓说道。“琢磨什么呢!琢磨该封赏些什么给成亲王。成亲王立过战功无数,封赏也数不胜数,朕是实在不好如何再封了,升官呢!成亲王已经官居一品亲王,已是升无可升,赏钱财想必成亲王也不缺,所以朕很是头疼啊!”皇上一副很是苦恼的模样,叹气说道。
大臣们交头接耳起来,嘴里不知道小声说些什么,只能看到他们的脑袋点头的点头摇头的摇头,看向成亲王的目光也十分复杂。
“哎!皇帝舅舅不这么一说我都没发觉哎!你爹的官都居然这么大了,居然大到皇帝舅舅都不知道该怎么升了。”子轩惊讶道。
“那再怎么大也没有我父皇大吧!”奕珏插嘴道。
终一板着个小脸不高兴的对子轩奕珏说道:“我看哪有皇爷爷说的那么复杂,我爹是不在乎这些封赏的,所以皇爷爷不管赏什么,我爹都无所谓。”
终一看的出大臣们因为皇上说的那句话看向自己爹的目光都变的不一样了,虽然皇上说的话也并没错,但终一总感觉怪怪的,就像现在殿中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局,没有人再开口为成亲王说话,刚才为成亲王请功的三皇子和一众将士也无声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该怎么样才能打破这个僵局,让爹不再成为事情的焦点,终一看着殿中的场景苦恼的思索着。殿上面的人是指望不上了,那~,终一咬了咬了嘴唇,眼神瞅向了正在全神贯注观察殿内情景的奕珏和子轩,顿时计上心头。心里默默歉疚道,只能委屈你们一回了。
“啊!有蟑螂,奕珏你脚下有蟑螂。”终一惊恐的指着奕珏脚下大声喊道。
“啊!哪?哪?”奕珏猛的一跳起,连连后退几步,口吃道:“在···在哪?”
“哪啊?我怎么没看到。”子轩也窜到了一旁,问道。
他们三人这个小小的骚动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皇上的视线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不用皇上说话,已经有几个太监赶了过去。“什么人在这胡闹?”
奕珏子轩看到赶过来的人神情一僵,脸色一白,对视一眼知道惨了,相对比终一就镇定自若多了。
皇上看到又是这三人,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面色却不显,冷声道:“这次你们三个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啊!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你们三个就都下去领个二十大板吧!”
“啊~”
二十大板?
三人都不约而同长大了嘴巴,故意为之的终一心里也打起了鼓,太莽撞了,为了帮父亲一下子把自己搭进去了。
皇上等着他们回答,众人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这次会说出什么理由。
奕珏子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都很配合的侧目看向了终一。
都看我干嘛啊!终一心里郁闷,这次他也真是什么都没想好。
可由不得他想没想好,皇上就直接点了他的名,“终一,想好了吗?”
终一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道:“额!那个···我们,对!我们是来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的。”
伟大的时刻????
众人一下没回过神来。
终一定了定神,把突然想到的理由继续说道:“这次我秦国大败匈奴,令匈奴十年内都无法继续对我秦国用兵,而在皇上封赏众将士们的这个伟大时刻,我们怎么能不在场见证一番呢!”
“皇上,是吧?”终一咧嘴道。
皇上没有言语,就这样直直的望着终一,终一也以微笑回视。
“呵呵!呵呵!”皇上笑道。“成亲王,你这孩子教的不错啊!”
这话听在终一耳里,自然知道皇上不可能是在夸他。可自己一直在吃菜喝酒不停的父亲成亲王却一脸坦然的接受道:“谢皇上夸赞了。”
众人终于知道李终一的这副样子是遗传的谁的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皇上被成亲王这么一噎,心里也不似痛快,看着殿下的李终一也就不太顺眼,便道:“终一啊!朕正愁不知如何封赏你爹为好,你可有啥想法?”
封赏他爹,您问我爹就是,你问我干啥啊!终一心里诽谤。
难道是要我往好的说,说好了,把皇上说高兴了,就不处罚我们了,终一自以为是的想道。
于是终一便根据自己的揣测开口道:“关于封赏我爹的事,我觉得皇上不必如此苦恼,正如刚才将士们说他们在边关浴血奋战是他们的本分,是他们的责任,同样,我爹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何况我爹也姓李,也是李氏子孙,所以守护着这李氏江山更是义不容辞,所以谈封赏就见外了。”
我这样说总行了不,不要您的封赏,为您省事。
大臣们听了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孩子说的对啊!”
“说的真是句句在理。”
皇上的目光久久的停在了终一身上,终一自以为猜中了皇上的心思,便毫不胆怯,面不改色挺拔着腰板抬头与之对视。
“哈哈哈!好一个食君之禄当君之忧,好一个李氏子孙。成亲王,你这孩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皇上突然轻笑出声,看着成亲王说道。
成亲王缓缓站了起来,瞪了李终一一眼,朝皇上微微躬身拱手,道:“皇上缪赞了,稚子年幼,不知所以,口出狂言,还皇上恕罪。”
“呵呵!这么能是口出狂言呢,终一说的挺好的,挺好。”皇上一脸欣慰的看着站在殿中央的终一夸赞道。“但是话虽这么说,但该赏的还是要赏,不然也对不起那些为我们大秦拼命的将士。”
“父皇,儿臣有一提意。”殿中的一位面色略显苍白,有着清贵卓然风姿的男子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那人是二皇子仁亲王,终一对他印象极好,他算是自己见过脾气秉性最好的人了,他主动开口了,那定然是有相帮之意。
果不其然,二皇子李奕仁露出他那温润如玉仿佛可以消除一切负面情绪的笑容,徐徐开口道:“既然皇上不知该如何赏赐成亲王,为何不把封赏赐予成亲王之子呢!”
“成亲王之子?”皇上微微诧异。
二皇子微笑的点点头,“今日听成亲王长子的一言,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之胸怀和气度,将来必定是朝廷之栋梁,所以我提议皇上不如立成亲王长子为成亲王世子,让他以后继承成亲王的衣钵,为朝廷效力。”
皇上微微思量,才道:“准奏!李终一听旨!”
终一看了眼爹,得到了成亲王的点头,就恭敬跪了下来。
“成亲王长子李终一,天资聪颖,朕甚慰欣喜,着,即日起立李终一为成亲王世子。”
“终一谢皇上恩典!”终一磕头谢恩道。
好好的一个庆功宴,硬是被他们三人搅了两趟局,为了保险起见,免得他们三人又出什么幺蛾子,皇上这次便没有让他们三人离去,把他们留在了宴席上了。
经过了此风波,封赏也完毕,宴会便正式开始,大臣们都热闹的喝酒聊天起来,乐师们吹得丝竹悦耳,舞女们跳的舞也让人赏心悦目,受过封赏的终一也乖乖的坐到了成亲王身边用席。
终一刚落座在成亲王的一旁,脑袋上就挨了一个爆栗,他吃痛的用手捂着脑袋,抱怨道:“哎呀!好痛。”
“什么叫义不容辞啊!你爹我在边关流血流汗,就被你轻描淡写的说成应该,本分。李终一,你想我们全家喝西北风是吧!银子没赏着,就换了你个成亲王世子的封号,你老爹我这段日子在边关流血流汗全便宜你了。”成亲王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神情。
身后的侍从嘴角抽了抽,这还是刚才站起来回话谦恭有序的成亲王吗?怎么判若两人。
“爹,你能不能·····”终一真心为自己的父亲感到掉面。
“今年你的月例全部扣除。”成亲王依然不高兴道。
李终一:“。。。。。。。。。”
成亲王又吩咐侍从加了双碗筷,又随后补充道:“再继续加点菜来。”
吩咐完嘴里继续嘀咕着:“亏大了,吃多少估计都吃不回来。”
身后的侍从哭笑不得,宫宴上的菜都是有定量,一般多也不会多多少,因为众人大多都是适可而止,不会向成亲王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加菜。
微微过了一刻钟,侍从才把菜端上了,菜上还能隐约看到热气,显然是刚刚出锅。
“恩~这菜的口感比方才的好多了。”成亲王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夸赞的。
侍从嘴角抽了抽,现炒的,能不好吗?
李终一一副苦大仇深的大口大口咬着烤肉,亏大了,得了个成亲王世子的名头,却落个没有月例的下场,怎么想怎么都划不来。越想越亏,嘴里的吃东西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加快,很快,席面上的食物就被成亲王父子一同吃光光。
成亲王父子如此与众不同的举动,早就落到了众人眼中,他们实在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