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态度又一次惹火了厉莫臣。

厉莫臣从驾驶座起身钻到后座，我被他的动作吓得不轻，按着车门想逃。

“想玩欲擒故纵，招真烂！”他不屑的冷笑，手指扣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我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厉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绝对没有跟踪你。这只是一个巧合。上次也是夜总会通知我，你点了我，我按照吩咐出台。”

“没跟踪我？”他剑眉微挑，嘴角勾起了一丝邪肆的冷笑，“难不成你是来医院补－膜的？”

我万分羞耻，却不想透露自己私人的事情，于是只好点头。

厉莫臣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咧开嘴阴冷地笑了，幽深的眼眸缓缓打量着我。我松了一口气，误以为没事了。

谁知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手掌抡起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顿时就被打懵逼了。

这已经是一天之内，我接连被打两次了！

他恶声恶气的冲我吼。

“顶着这张脸，让千人枕，万人睡，你他妈是想找死啊？！”

“……”

被打的人是我，我都没有开口质问，他倒是先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惧怕他的身份，胆颤心惊的解释：“厉少，全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我…我我就是靳少找来伺候你的冒牌货……”

“你给我闭嘴！”

厉莫臣是不是有病啊？这年头相似的人那么多，我也只是个被推给他的玩物，他见好不收，不好就退，干嘛要找我麻烦？

“臭婊－子，知道自己是冒牌货，还敢跑我面前来晃荡！你这张脸我看着太恶心了，必须毁了！”他捏着我的下巴，咬牙切齿。

我心底也憋了气，没好气道：“行，厉少，你给我20万，我就买瓶硫酸把我脸给毁了！”

双手也跟着掰开他捏我下巴的手掌，暗暗的想，就厉莫臣这蛇精病的性格，不被甩才奇怪！

他愣住，像看傻bī一样看着我。

我衡量一下了，立刻为自己口不择言感到后悔。20万毁容，是一次性消费，太少了。赵医生说过，霍元佑动两次手术，20万是第二次植皮，接下来还有两三次，后期还有一系列的费用。

应该要个50万才对！

“你觉得你这张脸值20万？！”

我听着他嘲讽的语气，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跟他说：“跟您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厉少，我吃这碗饭就靠脸了，20万买我一辈子太少了点。当然，你要是真见不得我这张脸，价钱好谈！”

他听我完说，眼神阴翳，狠狠地瞪着我。

“你很爱钱？！”

“是。你不是骂我是女表子吗？”我没有半点羞耻，张口即来，“你骂的没错，我是女表子，我比你想的更爱钱。为了钱，我什么都敢卖！”

我话说完，他利索地解开了西装裤。

我惊呆的看着他眼底带着满满的恶意，存心戏弄我，故意用高傲的口吻说道：“伺候好了它，我给你5万。”

他、他他这是……

我心脏都快停止了，明明是火辣辣的夏天，我却感觉了寒冬才有的冷意，脊背上迅速爬满了冷汗。

厉莫臣把我拎起来，我像受惊的兔子，脱口而出一声尖叫。他很不满，一掌将我推开，我撞到了车门，脑袋磕在了车窗上。

“你不是很爱钱吗？来啊！你今天不伺候也得伺候！”

我呼吸都吓得急促起来，手指狠狠地握了握，闭紧眼睛，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我脸上几乎是挤的，才费力地挤出来一个笑容。

“厉少，那个，可以先付钱吗？我保证……好好伺候你！你还记得你上次没付给我的一千五吗？我的出台价是五万，厉少嫌贵的话，我可以推荐其他姑娘给你。”

已经被他放过一次鸽子，我得让他先付钱才行。不然他做完就提裤子就走人，我就亏大发了。

我心里深深知道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想在这里伺候厉莫臣。在盛世，我可以无底线无下限，不把自己当人看待，企图用这样粗俗掉价的话来引起厉莫臣的反感。

“你废话真多，你当老子没钱吗？！”他哼了一声，瞧着我手机上的二维码，从前座拿出手机扫了。

几秒钟后，我看见了手机上的一串数字。视线晃了晃，我条件反射地抓住车门，试探地往外推了推，心里涌起千万个想逃跑的念头，可车门锁死了没能打开。

我不敢看厉莫臣，他却一直盯着我，目光如芒在背。

“钱我已经付给你，还愣着做什么？”

我想起了冲进火场里的霍元佑，想到了这间大楼里躺在病床上的霍元佑。

没有他，我就会被活活烧死。

我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厉莫臣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呼吸变得很急，“你是不是傻bī啊？钱都付给你了，你他妈还给老子继续装？！”

真正的屈辱、羞耻让我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我羞愤不已，到这个节骨眼上退缩是不可能的，于是鼓足了勇气，闭着眼睛……

这里是医院的停车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

恐惧与疼痛混杂在一起，几乎将我整个人都快撕裂，我刻意放缓了呼吸，窒息让我胸腔闷闷的疼，一遍一遍默默地祈求，千万不要让人发现。

至少现在不可以……

我还没有赚到足够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