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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已经不想活了
事实证明,杨姐是个大坑货。
第一次给我介绍的客人是个蛇精病,第二个就是变态。我最后是被抬着出包间,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我被打昏过去,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全身都是青紫色的鞭痕。杨姐提了水果来看我。
我一见她就有气。
“晴晴,是你让我介绍的客人。我可是早就劝过你。不过你放心,这次你算是工伤。客人全程提负医药费,你服务得不错,他很痛快的给了20万,公司跟你对半分,到你手就是10万。”
杨姐说得很有底气,我心窝子憋了一股火。却又不敢得罪她,分到了10万,根本不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叶子是第三天来看我。
我除了身上还有鞭痕外,两个月前又摘掉了一个肾,身体情况大不如前,一直躺在病床上休息。
叶子进门就开始骂,“老娘就没见过比你还蠢的智障,杨娇那贱-逼给你推荐的客人你也敢接?!现在整个场子都是你的传说!”
我不由地苦笑,“叶子,我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得罪陈婉婉,在盛世根本接不了客。”
“你他妈长没长脑子?场子里有规矩,陈婉婉找客人来拆你的台,就是犯了规矩。你为什么动脑子想一想。陈婉婉为什么敢欺负你这个新人?!”
叶子似乎是气狠了,不等我开口,继续开吼:“就你把杨娇那贱-逼当成好人,她手里人命不是一两条了,她默认陈婉婉欺负你,假装好心好意给你推荐客人,你叫她杨姐,还真当她是你亲姐啊?这把你往死里整,然后向张兰卖好,你个傻bī!”
叶子一番话说完,就点了支烟开始抽。这间单人病房里陷入了死寂,静得似乎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完全被叶子的话震惊吓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比我想的复杂多了。我脑子不停地想到厉莫臣、张兰、杨姐、陈婉婉……
想到杨姐办公室跟我说的掏心窝子话,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当初是她把推向厉莫臣,现在我跟张兰势成水火,她非但不帮我,反而挖坑给我跳。
“傻bī,我的话你爱信不信!”叶子阴森森的看着我笑,“最好是信了,说不定改天我碰上难缠的客人,也可以拉你当挡箭牌。我可是知道不少有性-病的客人。”
叶子抽完手里的烟,我也想通了,麻木的看着她,“叶子,如果你有能给我至少100万的客人,就介绍给我。不管有病没病都可以,我缺钱。”
亲生母亲的出轨,给我造成了沉重的阴影。连最出亲的人都可以出卖我,杨姐又算得了什么。
“哟!敢情你还是神经病啊!那当我今天没来过。”
叶子转身就走,最后看我的目光,就像看一堆垃圾。
“我已经不想活了。”我平静坦然的说出这句话,对死亡没半分畏惧。
我亲眼看着爸爸断气,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早就已经经历了。
*
我这次工伤住了两周的院,杨姐也从医生口中知道我的身体情况,出院后没让我继续上班,主要是我身上痕迹还没完全消掉。
叶子的话,我听了,也没去找杨姐的麻烦。很识趣的放在心里,没敢告诉第二个人。我没人撑腰,况且是我自个傻,凑上去给人整。
杨姐这次提培训,我没有再拒绝,现在这副光景,不休息半个月,压根上不了班。找她向公司借了5万块,按三分利还。
幸好我的伤都在身上,脸我是护着的。
火辣辣的夏天,我穿着长袖长裤,脖颈系了条丝巾,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去医院把第一植皮手术的20万交了。
我这次运气特别好,赵医生那天请假了。我找的是办公室主任,很快就预约出来手术时间。我在病房坐了一下午,霍元佑就如同一具埃及木乃伊,样子很吓人,同病房的人都对我有点好奇。
最扯的是旁边住着一对夫妻,丈夫被油烫伤住院。妻子给他炖了汤送过来,他把妻子叫走,转头语气温柔的对我说:“小姑娘,我老婆炖了鸡汤有点多了,你看你有没有碗,我们分一分,不要浪费了!”
我没理他,霍元佑凶狠地瞪了那男的一眼,那男的吓得差点摔了碗。居然还不老实,过一会儿又笑眯眯的开口说话。
“小姑娘,病床上躺着的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啧啧啧,可惜了,烧成这样子。小姑娘你看起来还没18岁吧?是不是背着家人谈朋友了?”
霍元佑气得想起来打人,我连忙安抚他,“霍元佑,躺好,不许动。你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了。”
我知道自己是祸害,留下来只会给他惹麻烦,干脆利落地走了。
杨姐的培训安排的很好,给我们培训的据说都是以前场子里的红人,我跟同期的新人一起参加,叶子说我成了传奇,真不是说笑,没人搭理我。
我不是第一次成传奇,在学校,我就是女生眼里的坏女孩,经常堕胎流产背后靠着干爹的那种,我性格本身就孤僻,女人缘一向不好,被孤立妖魔化也不是一次两次,也不在意。
一个月后,我培训完,伤也好得差不多,几乎没有留下痕迹。谁知道上班第一晚,陈婉婉的熟客又来找我的茬。
这次来的人有多,整整六个,点的依然是啤酒。
姓朱的张口就揭我的底,“这臭女表子贼喜欢钱,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牛bī!上个月接客,走着进去,被人抬着出来。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我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他越说越得劲,也有人附合他的话。
“老朱,你别说!这妞还真他妈长得漂亮,这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杂想的?居然跑出来当小-姐!”
“现在漂亮的姑娘,十个有九个是鸡,剩下的一个肯定也是被包的!”
有人猥琐的问我:“妹纸,是不是下面痒,专门进来找男人干干?”
我保持沉默,没搭腔。培训不是白培训的,至少我分得清,这里面坐着的男人没一个有钱。有两三个看起来还很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满脸青春痘肉-疙瘩。
“这姑娘出台价5万,我们六个人一起干她,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