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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途未卜冒牌货
闭眼睁眼之间就突然转换了场景,这事搁谁都得吓一大跳。
“我可能是被冻死了!”谢垣环顾四周,自言自语,“这里……莫不是传说中的西方极乐世界?”
主人是个爱美的人,不过却是自己不拘小节,要求除她以外的事物要美如画罢了。
是以她做的这个梦境中,鸟语花香,绿草如茵,不远处还有孩童在嘻嘻大脑,一旁坐着几对亲密男女,正面带微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孩子,想来那该是已经成了亲的夫妇。
我坐在谢垣的神识中安安静静,瞧着他朝他们走了过去。
此番我跟随他前来,他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却跟他感同身受。
初来乍到,得先熟悉熟悉环境。
走到近前,还未等他说话,他们却先对他笑了,其中一个年轻父亲很是熟稔地问他道:“你怎么在这?”
谢垣心中震惊,嘴上诧异的重复:“我怎么在这?”
那人身旁的女子浅笑着对丈夫讲:“怕是阿言又惹了红尘不高兴,红尘将回山里的路给封住了。”
年轻父亲闻言亦笑了,对他道:“难怪见你满脸的灰心丧气,且说说,这次又做了什么出格之事?”
其他几对夫妇俱都做出好整以暇的样子,好像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从前发生过无数次的样子。
然而谢垣的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疑问一大片,首当其冲的就是——谁是“阿言”?他们口中的“红尘”又是谁?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这些答案,知道也不能说,都说出来戏就不好看了。至于谢垣会在梦里混成什么样,还能不能出得了这个梦境,且看他的造化了。
他欲言又止,也对,目前所处的境地尚不明朗,面对的几个人虽看起来特别友善,可谁能保证当他们发现他并不是什么“阿言”也根本不认识“红尘”的时候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就见他搜肠刮肚,捡了个最安全的回答,做出了个极其不好说的样子,说:“唉,一言难尽。”
哎,是个聪明人!
这句话果然奏效,刚一出口他们便都表现出十分了解的神情,近前来拍拍他的肩,是个“不用多说,我全都懂”的样子。
方才说话的女子这时候对着一个孩童招了招手,将他叫到跟前,然后转过来对他说:“阿言,我们走吧!”
他就问了一句恨不能时间出错,听者失忆的话:“去哪?”
不过幸好他们对此没有多想,只是调笑地问他:“怎么阿言,这次竟然严重到不想回山里了吗?”
他连忙道:“不是不是,我……”
那丈夫道:“你放心,不管你做了多大的错事,我们还是会为你说情的。”话毕,他们夫妇二人和同伴告别,带着孩子率先而去。
谢垣此刻像是个闷嘴葫芦,什么都说不出来,瞧着那样子,十分的视死如归。
前面传来并不小声的议论。
“你看阿言,吓得都不敢快走了,红尘到底发了多大的火啊!”
“应该非常大。”
“那这次得持续几天?”
“应该很多天。”
“啊,这下阿言可惨了。”
“是啊,太惨了。”
“同情他。”
“非常同情。”
“同情同情。”这一声颇为稚嫩,很明显是个兴奋的小崽子。
我在谢垣的神识里笑的打滚儿,恕在下直言,从他们的对话中,除了幸灾乐祸,我并没有听出被同情的感觉。
后面再说什么他就没心思听了,因为想到了接下来还要面临的另一个尴尬局面,他就要见到那个根本没听说过的红尘了。
根据他们的描述,这个阿言和红尘的关系,应该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明白的,而他却莫名其妙地当起了阿言——一个命运未知,前途未卜的冒牌货。
他心中十分惆怅,活着和死了的区别,人生的机遇还真是奇妙。
这不能怪我,他一直自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回山里的路十分奇巧,很多时候并没有看见前面有路,可当走近后,却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这种障眼法主人没教我,因此若此刻我自己独行,很大可能会迷失在这七扭八歪的山道中。
更何况是谢垣。
正感叹着,听见前面有人跟谢垣说话。
“阿言,这次回去可千万不要再耍横了,再有一次的话,恐怕我们也无法将你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