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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四阴时出生的男孩
我叫刘小渣,是个四阴时出生的男孩,什么叫四阴时,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一般这个时辰出生的如果是女孩,则多会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生活也会很坎坷,而我偏偏是个男孩。
都知道男为阳女为阴,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孩子命格是最好的,旺家旺运,而我却占了一个女孩的生辰。
从小我就体弱多病,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的时候不懂事,看到这些东西吓得整夜的哭,最后没办法我老妈就求我姥姥写了一符字贴在我家的外门上:天皇皇,地荒荒,我家有个哭夜郎,每人路过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姥姥是村子里有名的问米婆婆,有的地方叫灵媒,也有的地方叫出马仙,我的名字就是我姥姥起的,她说起个戝名好养活。
在我出生的时候我姥姥就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注定不平凡,带着四阴时出生,注定要吃阴阳两界的饭。
在这个崇尚科学的年代,姥姥的这一套说词就变成了封建迷信,当初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姥姥没少挨批斗,被斗去了大半条命,最后还是家里人凑了一定数量的钱,把奄奄一息的姥姥给赎了回来。
从那以后姥姥全家搬到这个小村子,一住就是几十年,老妈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我老爸,两个人在城里买了房子,要接姥姥到城里去住,可是姥姥却舍不得村子里这些老姐们儿。
小时候的我三天两头有病,体质弱的跟个小猫崽儿一样,可是去医院却也查不出是哪里有问题,没办法妈妈只好把小时候的我寄养在姥姥家。
在姥姥家的童年是快乐无忧的,同时也跟姥姥学了不少的东西,渐渐接触的多了,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小孩子贪玩是天性,可是有一次我却差点把命都玩没了,要不是有姥姥在,估计现在我坟头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那是一个礼拜天,我和一群小伙伴蹲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玩蚂蚁,可能快到中午了,各自的家长都来来回回的叫孩子回家吃饭,只剩下我一个人还蹲在那里聚精会神的拿着小棍捅着蚂蚁窝。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我眯了眯眼睛,看到我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男孩,六七岁的样子,用一根小木棍在拔弄一张烧了一半的纸钱,一边拔弄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看嘴型好像是:捡啊,快来捡钱啊!
我当时觉得奇怪,这个小男孩我没见过,绝对不是村子里谁家的孩子,因为村子很小,一共就三十几户人家,差不多都认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我们村的小胖被她妈妈拖着往家走,在路过那个小男孩的身边的时候,小男孩把纸钱往小胖那里推了推,小胖弯腰就要去捡,结果被他的妈妈呵斥住了,“别乱捡东西,不干不净的当心回家得病。”
我看着那个小男孩露出失望的神情,我不由的心里有些同情他,于是我跑了过去,一把捡起了地上的纸钱,当我捡起地上纸钱的一刹那,那个小男孩看着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不由的打个了冷颤,有些后悔自已的冲动。
明明大中午的太阳高照,我却没来由的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可当我一走神的功夫,那个小男孩却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把那半张纸钱折叠了一下揣进了衣兜里,一蹦一跳的回家吃饭去了。
可就在晚上的时候,我却莫名的发起了高烧,满嘴说着胡话,我梦到白天的那个小男孩,在院子里冲我招手,叫我出去跟他一起玩。
因为我姥姥是问米婆婆,家里供奉的东西比较多,门和窗户上都贴有符纸,那个小男孩在院子里干着急就是进不了屋子。
我感觉我越来越迷糊,不知不觉的我好像身体变轻了一样,朝着门口飘过去,可是刚要碰到大门的时候,一股力量“呯”的一声把我又弹了回来。
守在我身边的姥姥似乎感应到了院子里有东西靠近,指见她掐指一算后,在我的脖子处用指甲划破一个小口,挤了一小点血出来,我顿时感觉一股清凉。
可是院子里的小男孩叫的我心烦,我迷迷糊糊中依然不停的说着胡话,姥姥用鸡血画了一道符,用火烧掉后兑黄酒给我灌了下去,我才感觉到好受了不少。
看到我好了不少,姥姥起身去取了她的桃木剑后出了屋子,我只透过窗户看到姥姥站在院子中间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姥姥进屋在我的身上一顿乱翻,终于找到了那张烧了一半的纸钱,姥姥把那半张纸钱拿到外面,用一个陶盆烧掉后,又烧了一堆的玩具和小孩穿的衣服裤子之类的东西,等她做完这一切后,我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第二天的时候姥姥一脸严肃的问我:“你没事乱捡什么东西,差点把命都捡没了。”
看着姥姥的样子,我知道我又惹祸了,赶紧狗腿的给姥姥揉揉肩,捏捏胳膊,“嘻嘻,姥姥我是看他一个人可怜嘛!都没有人陪他玩,谁知道他是那什么啊!”
“那叫捡鬼钱,他是想让你下去陪他玩,你捡了他的钱,就等于答应了他的条件,每一种捡鬼钱的条件都不一样,要看鬼的目地是什么,这只是个小鬼,昨天晚上他来就是要带你走,幸好他本性不坏,送他点小玩具给他省得他寂寞,要是遇到那些不讲理的厉鬼,想保你这条小命难啊!”
姥姥看着我狗腿的样子,一脸的无奈。
我听到吓了一大跳,当时真没想那么多,一时脑热就捡了,还好我这是在姥姥家,不然我可能真的小命不保啊。
“你这孩子本身命格就浅,四阴时的男孩子是阴童的命,我若不看紧你点,估计你这条小命都活不过十八岁。”听着姥姥说的话,我不由的心里一阵发凉。
“那怎么办啊,姥姥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死翘翘,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没儿子呢接香火呢。”我不由的满嘴的胡言乱语起来。
那时候我也才六七岁,正所谓是童言无忌,姥姥听到我的话不由的笑得满脸菊花开,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说:“你这样的命数也不是没有办法改变,你可以找一个四阳时生的女孩子结婚生子啊,到时候保你一生无忧。”
“姥姥,什么时四阳时生的女孩子?”我不由的发问。
“就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女孩子,正好跟你的命格相反,但也正好跟你的命格互补。”姥姥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我却发现姥姥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长大后我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命格,几千万里面才能出现那么一两个,千万分之一的机率,在全国十五亿人口里比大海捞针还难啊!
我使终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我一直住在姥姥家,没有上过一天的学校,都是姥姥在教我识字和一些做人的道理。
就这样转眼十六年过去了,我都怀疑我妈是不是把我忘在这个小山村里了,这一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就去村口的大树下找小伙伴们玩,随着天越来越黑,就在我正要往回走的时候,我看到两个当差模样的人,穿着古代的那种捕快的衣服,腰间挂着大刀,我还以为是周围有拍电影的呢!
只见他们来到我面前,朝我抱了抱拳,“这位小兄弟,请问周老三家怎么走?”
看着他们还挺客气,我还以为是周老三家的亲戚,于是我就帮他们引路,“你们延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前面第二个路口右拐第三间,那就是周三伯的家了。”
“谢谢这位小兄弟。”两个人说完就直奔我指引的方向去了。
我觉得好奇,回到家里就把这事件情给姥姥说了,姥姥掐指算了算,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子里就开始沸腾起来,原来周三伯在昨天晚上的时候过世了。
我还觉得奇怪,怎么那两个亲戚知道周三伯身体不好,前来看周三伯最后一面的吗?
周三伯家的儿媳妇一大早就来拍我家的门,要让姥姥去主事儿,我因为好奇也跟着起来穿好衣服,跟在姥姥后面一起出门了。
周三伯的葬礼跟本时村子里的老人去逝时的一样,只不过农村这边都是停放七天的,要搭七天的灵棚,而因为这里离市区远,所以家家的老人在一定岁数都会提前给自已打好棺材。
周三伯的棺材也是他自已提前打好的,黑漆漆的棺材停在西屋,前面摆放着周三伯大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前供着香炉和点心水果,孝子贤孙们跪在西屋门口,给过往的每一个吊唸的人磕头,表示对人家的感谢。
姥姥被周三伯的儿子们拉去商量入葬的事宜,而我就在打量着周三伯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可我并没有看到那两个穿着官差服装的人。
“磊子哥,昨天晚上你们家里来了两个穿官差衣服的人,是不是你们家的亲戚知道周三伯身体不好,来看望的时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啊?”磊子是周三伯的二儿子,名字叫周磊比我大两岁。
听到我这么说,周磊不由的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就在盯得我直发毛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昨天晚上我们家跟本没有人来过。”
我听后不由的感觉脊背一阵冒凉气,难道那两个不是官差,是勾魂的鬼差?想到这里我在抬头看周三伯的照片,不由的发现周三伯在冲我诡异的笑着,嘴角弯成了一个弧。
不由的我感觉我头皮发炸,连忙跑到姥姥身边,这才感觉有一丝丝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