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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下葬風波
終於我找到了在酒館裏醉得和兩條死狗一樣的他們,我命人打了兩桶冷水把他們潑醒,其實我本想等他們自已醒來的,可是周三伯那邊等著下葬,我這邊耽誤不得。
兩桶涼水下去,“唉呦,誰特麼用水潑老子,是想下油鍋了吧!”看著他們漸漸清醒,我連忙上前一步。
“兩位差爺好生活啊!”我朝他們兩個拱了拱手,心想必竟有求人家嘛,還是要客氣點。
“呃,引魂使大人,不知引魂使大人駕到,有失遠迎。”兩人看清楚我身上的官服後立馬態度來了個大轉變。
“下官這次來是有事情要求二位差爺。”我不由的說話也文縐縐的。
“呦呦,大人有事盡管吩咐,這可折煞小的了。”兩個鬼差還是很有眼色的。
“那我就不拐彎沒角了,昨日我周三伯回魂,他的大兒子衝撞到了你們,你們挶了他的靈慧魄,現在他整個人瘋瘋傻傻的,我這次就是為這事來的,希望兩位能給我個麵子,讓我把他的魂魄帶回去。”我述說了我的來意。
“好說,好說。小的也是一時衝動,這就放出來讓您老帶回去。”其中一個鬼差說完很狗腿的掏出一個瓶子,瓶子裏麵我看到一個小小的弱弱的像小火苗一樣的東西在裏麵橫衝直撞的。
這就是周大哥的靈慧了,我接過瓶子看了看,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出來,隻是裝裝樣子,然後煞有其事的收了起來。
我來的時候姥姥在我的兜裏放了兩包東西,這時候我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冥幣,我把這兩包冥幣分別給了兩個鬼差,也算是答謝他們肯放行。
兩個鬼差樂嗬嗬的接了東西,把我送回到奈何橋口,我延著路一直往反方向走了一段後,隻感覺又是一股吸力,把我吸了進去,就在轉的我要吐了的時候,我聽到耳邊有人說話聲。
“怎麼還沒醒啊,小渣怎麼還不回來啊?”這是周磊的聲音。
我迷迷瞪瞪的張開了眼睛,看到了大家關切的眼神,不由的心裏一暖,我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姥姥。
姥姥接過了小瓶子看了看,讓我們大家都出去,我看了一眼還躺在炕上睡著的周大哥,起身離開了屋子。
不到五分鍾,就聽到姥姥的聲音響起來。“都進來吧!”
進到屋子裏後我們看到,周大哥坐在炕上,眼神也沒有那麼迷離了,隻是有些反應慢而以,不過人是撤底好了。
等大家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他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著周大哥緩了一會後,時間也快到了下葬的時候了,於是大家開始準備周三伯的葬禮了。
大家把靈堂撤掉,把牌位供品等裝到一個箱子裏有傳門的人搬著,這些東西要到墓地下葬後在墳前燒掉。
東西收拾完了,進來四個壯漢,其中有三個人我認識,因為每次村裏有喪事,抬棺的都是他們幾個,本來是四個人的,其中一個去年上山摔斷了腿,自然做不了這個營生了。
先進靈堂的是村長家的二小子叫李山,人如其名長得真的跟個小山一樣壯,我小時候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按輩份我得叫他李叔,走在第二個的是村中劉三爺家的大兒子,劉三爺算來跟我們家是不出五福的親戚,第三個進去的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小胖子他爹,而最後進去的是我們村尾那家的女婿。
村尾那家聽說住的是一對母女,母親年輕守寡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她們家一直很低調,必竟“寡婦門前事非多”,大家也是為了避嫌,隻有村長偶爾有什麼事的時候,會叫我們這些小孩子給傳個話。
聽說她們家是招贅了別的村一個年輕後生,如今看來就是最後進來的這個小夥子了。
看到人到齊了,李山叔就開始封棺,還好現在是陽曆四月份,天氣不是那麼的熱,不然停了七天的人不得臭了。雖然是這樣,但周三伯的屍體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變得白白胖胖的,臉上的皺紋都看不到了。
蓋棺和綁棺這也是個技術活,隻見李山叔拿出七顆棺材釘,分別釘在了棺材蓋上麵,一邊釘還一邊念,“三伯東躲釘,三伯西躲釘......”,這是告訴棺材裏的老人,別被釘子釘到,不然就不能超生了。
釘完了棺材釘,接下來就是綁棺材了,如果綁偏了,抬棺的人四角受力不勻,走不到一半就得停下來休息,按著習俗抬棺要一氣嗬成,不能中途停下的,不過周三伯的墳地是在半山腰上,村子雖然在山腳下,但望山跑死馬,村口到大山的距離也不近。所以在中途就搭了一個臨時的涼棚供大家休息。
綁好了棺材,插好棺材杠,四個人分別站在四角準備抬棺,站在前麵的是李山叔和小胖子他爹,後麵的是劉家叔叔和那個年輕的後生,聽說那個後生姓張,是離我們村不遠的張家村的,應該是那家寡母家親戚的孩子。
看得出來那個姓張的年輕後生有一點緊張,估計是頭一次做這樣的活計。
大家都站好位置後,李山叔大喝一聲“起”,四個人穩穩的抬起了棺材,這時候周三伯家的小兒子連忙在靈堂門口點燃了一串白皮的鞭炮,在爆竹聲中抬棺的人穩穩的從爆竹上麵邁了過去,棺材抬著往村口走去。
開始的時候棺材還算平穩,可是快到休息區的時候那個年輕的張姓後生突然說了一句,“怎麼這棺材越來越沉啊!”
守在他旁邊護棺的人正是村長的大兒子李林,他聽到後大喝一聲,“胡說什麼鬼話,挺住了馬上到休息區了。”
老人們都知道,抬棺材的時候不能說沉,你越說沉棺材就會越沉。
而這個時候,棺材已經開始晃了起了,就像秋千一樣搖擺起來,“穩住,穩住,大家不要慌。”
站在前麵的李山叔極力的想穩住棺材,這時候那個張姓的後生(我暫且叫他張哥),已經嚇得腿都軟了,眼看著棺材偏向他的那一角快要落地了,旁邊護棺的李林叔一把抗起了棺材杠,接過了張哥的活。
可是必竟李林叔的身體不行,也隻是暫時穩住了棺材,李林叔前幾年腰受過傷,現在能抗起棺材也是用出了吃奶的勁,眼看也挺不了多一會兒。
村長過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姓張的後生,“回去在跟你算帳。”
迅速調過來一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把棺材杠接了過去,那個張姓的小夥子麵色萎靡的跟在棺材後麵走著。
後麵不住的有人調侃著,“那麼身強力壯的一個小夥子這都抬不動,是不是昨天晚上讓婆娘給炸幹了。”
接著後麵傳來了嘲笑聲,而張哥的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看來他們還真說對了。
按著習俗抬棺人定好後,一直到主家出殯是要禁欲的,為的是陽氣不外泄,才能震得住想在棺材外圍做惡的孤魂野鬼。
村長聽到他們的話後,衝著張哥說了一句:“胡鬧,知不知道你這樣是要出事的。”
其實看得出來張哥是不想來的,怎耐那個寡婦是個貪財的,棺材不白抬的,主家給會豐厚的大紅包,還要請吃一頓三生飯的,就是由豬、牛、羊做的飯全是肉菜,而一般的比較窮的人家也會做一桌雞、鴨、豬什麼組成的三生飯,總之就是三種動物的肉。
而偏偏寡婦的女兒又是新婚不久,這嚐到了甜頭,怎麼肯放過這到嘴的小鮮肉,於是也顧不得規距,肆意妄為了起來。
“等完事看我怎麼收拾你。”村長瞪了一眼張哥後,轉身離開了,接過李林叔杠頭的小夥子姓狄,也是外來戶,不過他們家是木匠,沒事給村裏做點小活計。
狄姓小夥子穩穩的接過杠子,大家繼續往前走著,張哥就跟在狄姓小夥子旁邊護著棺,可是剛走了沒幾步,張哥又開始喊到,“棺材流血了,棺材流血了。”
隻見殷紅的血跡順著棺材角往外冒著,“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大家心裏都有些毛毛的。
必竟村長是村子裏的老人,也見多識廣,“大家不要停,馬上就到休息區了,先抬到那裏在說,快點,大家動作要快。”
四個人腳下生風快速的來到了休息區,休息區是臨時搭起來的棚子,棺材中途休息的時候是不能被陽光照射到的,所以周家用黑布臨時圍起來一個棚子。
停好棺材後,大家都看著村長,似乎在詢問怎麼辦?
“都看我幹嘛啊?快去山上找三奶奶。”馬上就有一個半大孩子快速往山上跑去,我姥爺排行第三,所以村裏人也叫我姥姥為三奶奶,這時候我姥姥以經提前到墓地去了,卻沒想到棺材在中途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等我姥姥到了休息區的時候,發現棺材的一角已經被堵住了,原來農村老人在過了五十歲以後不管身體好壞都會給自已打一副棺材,放在家裏不住人的屋子裏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