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做什么，既然碰见了，就看谁的本事大了！”破要饭的声音依旧干咧，腰背还有些弯曲。

若不是今日月光很亮，我眼神很好，差一点就看不见要饭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丫头往后退去！”

“哦！”我转身跑了街道的尽头，远远的盯着两个影子。

接下来这两人应该要斗法了。

谁的本事高谁就能活下来。

一路从川府来到还是，楚道士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并不担心楚道士，反而看的津津有味。

破要饭的这会儿身板突然挺直了，摸出一道符纸往楚道士打去，符纸一出，一道光亮闪现，就跟雨天的闪电一下。

直直往楚道士身上打去，楚道士不慌不忙，袖子一甩，光亮就消失了。

楚道士张张嘴，似乎说了什么，破要饭的脸色一变，直接将身上的腰带解了下来，腰带脱落的瞬见，破要饭的裤子掉了下去，露出两条有些干瘦的腿。

我的眼睛一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双冰凉的手落在我眼前，这个感觉很熟悉，所以我没有害怕，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应该说是人吧，虽然这人在月光下没有影子，这代表什么我也清楚，但是我根本生不出害怕的心思。

他比我高出一半，长得很好看，他张嘴说：“小丫头，除了我，你不能再看别人了。”

他说玩我脸就红了，在海市这段时间，我从房东大叔嘴里听见很多荤段子，男人的话我瞬间就懂了。

“为什么？”我只是看了一双腿而已，再说这个年代了，这人也忒迂腐了吧！

“为什么，因为我的好看。”男人一笑，我瞬间呆了，大概是因为月色太美的原因吧，这个年纪的我根本不懂的欣赏男人，但是依旧被迷住了眼睛。

男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冰冷的手落在我脸上说道：“丫头，上次碰你的人我已经解决了，以后你若是不想让身边的男性死的不清不楚，就好守好自己，懂吗？”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往后退了一步，原来李兵的死是这个漂亮哥哥弄得。

“吓到你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蹲在我前边，伸手揉一下我的脑袋说道：“丫头，你说过要嫁给我的，你就是我的小媳妇儿，难不成有了男人，你还要惦记着别人？”

“我没有！”

“恩，最好没有！”男人蹲下来才跟我一般高，俊脸贴近，在我额头啄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这感觉很奇怪，我正找着男人，楚道士就走了过来。

楚道士脸有些白，走起路来还有些喘，看见我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瓶子，我认得这个瓶子，是要饭的从李七妹饭馆门口挖出来的。

看着手里多出来的瓶子，我有些疑惑，抬头看着楚道士。

楚道士张张嘴说：“拿好了，咱们回去了！”说完牵着我的手往租房走去。

“师傅，那个人呢？”

“跑了！”

“哦！”我点点头，跟在楚道士后面，楚道士这么说我就这么听。

回到厨租房里，楚道士把我赶回卧室，接着外面就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

楚道士不让我出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才有敢大着胆子走出去，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就是客厅地上的一摊血，而空荡荡的客厅了根本没有楚道士的影子。

拿着盆子从外面接了一盆水，将地面擦干净，把水冲了厕所，之后我拿起楚道士给我的瓶子。

瓶子里面是一道绿色的透明的气体，我没有那么浓烈的好奇心，只是看了两眼就放在了床上。

从楚道士的布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钱，攥着钱往楼下走去。

买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就回来了。

路过门口，房东大叔又在跟人吵架，嘴里那些脏话不要钱的往外抛，我听了两句就不听了，没啥意思。

踩着咯吱咯吱的木板楼梯走到楼上，祁太太拿着梳子在走廊里梳头发，祁太太的头发是卷的，木梳滑过却掉不下去，很有意思。

“小崽子瞅什么，再看你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材。”

“我才没有瞧你！”怼了祁太太一句，我就回到我的房间。

就着热水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吃了，打了一个饱嗝别说多舒服了。

吃完之后就想出去溜一圈，将东西收拾好，推门走了出去。

祁太太还在外面，不过现在头发被一个卡子憋住，弄在耳后，祁太太的脸型很好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顺眼。

当然这是在祁太太不说话的时候。

只要祁太太一张嘴，就会扑面而来一种风尘气息。

对就是风尘气息，这词儿我不记得是从谁嘴里听见了，不过放在祁太太身上，恰好。

“小崽子，别这么盯着姐姐看，再看你也长不成这样！”祁太太的这句话传到我耳朵里，我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抬头将祁太太打量一番，屁股那么大，衣服也不穿好，还有xiōng部竟然这么挺，这不是浪费布料吗？

我有些不理解祁太太在自豪什么？

“祁太太，你不热吗？”我指了指祁太太开叉的旗袍中间露出厚厚的一层垫子。

祁太太的脸瞬间红了，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对面的房间了。

过了一会儿祁太太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条黑色的裤子，上身是格子的小衬衫，头发被竖起来，整个人精神起来。

就连脚上的高跟鞋也换成了平底鞋。

“祁太太，你这样才好看！”

“去去去，小屁孩的审美！”祁太太将我推开。

“对对，就是小孩子的审美，梁一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祁太太刚才穿的是多么诱人了。”房东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蒲扇不停摇摆的，眼睛就跟钩子一样，定在了祁太太身上。

说话的时候刻意的在祁太太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本来就小，不懂你们这种想法。”我话说完，发现祁太太已经回去了，房东盯着祁太太房间的门，有些意兴阑珊，嘴里嘀咕一声：“骚娘们，早晚有一天……”

有一天什么，我没有听清。

走廊里没有祁太太我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顺着楼梯走下去，在街上转悠。

我熟悉的地方就这么几个，没一会儿就转悠到李七妹的饭馆，今天饭馆依旧没有开门，饭馆的另一个门前边竖着一个纸糊的马车，还有一个贴着纸花的树。

李七妹的男人眼睛都肿了。

手边还牵着一个带着白色帽子的小孩儿，小孩比我还小，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眼睛也是红的。

李七妹的男人拉着小孩儿的手，让小孩抓取纸糊的马车扔在火堆了，又有一些人过来，陆陆续续的将手里拿着的黄纸扔在火堆里。

只是这些纸刚填到火堆里，一阵小旋风就袭了过来，还没有燃烧的黄纸瞬间飞远了。

李七妹的男人瞪大眼睛，脸上还有些慌乱，扭头看向身后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老大爷皱起眉头，一时间周遭都安静下来。

“这可怎么办？”老大爷也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昨天来了一个道士。”李七妹的男人说完这句话猛地站了前来，扔下一句话就往外跑去。

我看着他往我跟楚道士的租房跑去，晚了一秒没有将人拦住。

我想跟他说，楚道士现在不再。

只是我性子温吞又墨迹，晚了一步，李七妹的男人已经跑得没有影子了。我继续站在原地听着周遭人谈话。

一会儿的功夫，本来热闹真哭假哭的人听见一些没有根据的话，四散开了。

门口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这样下去，一会儿抬棺材的人都凑不够了。

跪在地上烧纸的小孩抽抽鼻子，抬起脑袋，左右看看，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代表了什么。

地上的火突然烧的旺胜起来，跪在地上的孩子躲闪不及，眉毛都被烧了下来。

四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根本没有人管这个孩子。

我往前走了一步，将小孩牵了起来。

“这李七妹死的可能有冤，这不死了都不安宁，小孩儿是李七妹的，李七妹肯定放心不下……”

“这娃子一看就是虚的，李七妹放心不下，会不会回来将人带走。”

“还别说，真有可能！”

“那这孩子……”

“虚，离远一点吧！”

几个大妈级别的人说起话来一点儿不知道压低声音，我手上一湿，低头就看见小孩在哭。

人真可怕！

看着低声交谈的大妈，我突然感觉有些冷，当初李海霞死的时候村里人就是这样看我的，现在这个小弟弟也被这么对待。

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的愚昧真的自以为是呢。

我想不通。

眼前一暗，我身边多了一个人，灰色的道袍穿在身上，除了楚道士还有谁。

楚道士已经回来了，今天回来的真早。

只是楚道士的脸跟平日相比有些过分的白了，昨天跟那个讨饭的交手，肯定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