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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打群架
金都城,實乃名副其實的城鄉結合部。在這裏,暴發戶們為所欲為,老百姓,隻能幹瞪眼。比如,江瑟瑟。
長得漂亮有錯嗎?竟然被人全城追緝,還妄圖將她淩辱至死。開什麼玩笑,她堂堂冶金工程師,豈能被人如此糟踐!
江瑟瑟不能,所以她來到了九王府。
晏瓔果然不太得寵,居住的地方,雖是王府,但著實沒有多大,並且,也不奢華。當然,再不奢華,那也是王府,自然也有三分尊貴。
江瑟瑟站在王府裏頭,瞅著主院樓門上懸掛的精致匾額,笑眯眯道:“醉雪樓?”
晏瓔眉目不抬,低聲道:“嗯。”一語畢,上了石階,進了花廳。
一水兒的翠衣奴婢恭敬施禮,衣香鬢影中,全是嬌羞的臉蛋。江瑟瑟眨眨眼,總覺得進了女兒國。看九王爺潔身自好的樣子,真沒想到他的王府裏,藏著這麼多美丫鬟。
晏瓔獨居首座,一隻手擱在軟椅扶手上,淡然道:“本王這幾日正覺府裏清淨,故而又買了一個丫鬟回來。往後,你們對她,也便多加照拂。”
眾人聽畢,立時有一個翠衣丫鬟上前一步,恭順道:“是。”
一回頭,瞅著江瑟瑟,目含威嚴,脆生生道:“你叫什麼名字,祖籍哪裏,家中可還有人?”
查戶口嗎?
江瑟瑟目光一垂,裝模作樣道:“我……叫小玖。”
“大膽!咱們這裏是九王府,你竟敢自稱小九。此等以下犯上的風氣,不可開先例。來人,先將她拖下去,重打三十板子,教她好好熟悉王府的規矩。”
江瑟瑟眨眨眼,什麼破地方,剛說了一句實話,就要被打。她猛地站起身,瞪著那開口的大丫鬟,沒出聲。
晏瓔抬起眼簾,瞧著她筆直站定的身體,勾唇一笑,慢吞吞道:“小九這個名字,確是不好。不如……你就叫十九罷。往後,由你負責醉雪樓裏的鳶尾花,其他的都不必管。”
江瑟瑟眨眨眼,滿屋子的丫鬟,卻都暗暗笑起來。管著鳶尾花,其他的不必管,那不就是做個澆花丫頭,還不準往晏瓔跟前湊嗎?
眾人暗暗放心,江瑟瑟卻不明就裏,一本正經的點頭道:“甚好。”
晏瓔目光一閃,輕敲了敲扶手,撩袍起身,閑散地出了門。
……
江瑟瑟在王府當丫鬟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算起來,能夠在主院樓前打理花草的奴婢,論品秩正好二等。如此,江瑟瑟便成了九王府的一名二等丫鬟。
晏瓔對此毫無異義,預支了她一個月的月銀,又賞賜了幾件起居用品,並花房旁邊的一間小屋子。此後,便再不過問。
他不過問,不代表別人也不過問。那個第一次見麵就要鞭打江瑟瑟的大丫鬟,對江瑟瑟就過問的尤其多。
……
醉雪樓花房前,江瑟瑟提著一桶水,百無聊奈的澆著一片鳶尾花。眼下,正是鳶尾花開的季節,一桶清水下去,那或藍或紫或紅或白的花朵,似嫩的能掐出水來。
江瑟瑟擦把汗,瞅著花朵,滿眼笑意。現而今不冶煉礦石,成日裏修枝剪枝澆水,伺候這鳶尾花,竟也伺候出了心德。她不得不佩服自己,若是專心做個好花匠,指不定還能在王府混個好差事。
當然,那十兩銀子,她委實是看不上眼的。
“十九,你又在這裏偷懶!王爺吩咐你照看花兒,你便得盡心盡力,若是哪一日王爺想看花兒,你卻拿不出來,你該當何罪?”
落鎖疾風一般走來,一麵走一麵高聲嗬斥,如同企業CEO訓誡一線員工。可惜,江瑟瑟豈能買她的賬。
忘了說,這個落鎖,便是那日想要鞭打江瑟瑟而不得的一等大丫鬟,是所有奴婢的領導。
江瑟瑟翻個白眼,瞧著走近的落鎖,哼道:“王爺早朝去了,你興什麼風浪?滾一邊兒去。”接連幾日,隻要江瑟瑟澆水剪枝,這個落鎖必定要出來得瑟一番。
隻可惜,江瑟瑟是為躲避太子和巫族人,才會藏身王府,不方便掀什麼風浪。否則,她定然早將落鎖打成了落水狗。
落鎖一連幾日找江瑟瑟的茬,常被她言語避過,今日見她語氣傲慢,總算找到了懲罰她的由頭,不由高聲叫囂起來。
“你竟敢跟我頂嘴?來人呀,給我撕爛她的嘴!”
跟在落鎖身後的一位翠衣奴婢,立時走上前,傲嬌道:“十九,別以為王爺給你取了名字,你就有多了不得。現而今,王爺對你不聞不問,你還以為自己能勾引王爺嗎?你這狐狸精,惹得落鎖姐姐不痛快,我便將你的嘴,狠狠撕爛,丟去喂狗。”
天地良心,江瑟瑟從未想過要勾引晏瓔,更沒想過要跟這群女人搞宅鬥。但是,命運這個東西,素來是不由人的。
她眨眨眼,退後一步,一本正經道:“你是幾等丫鬟?”
罵人的丫鬟一怔,遲疑道:“我自然是二等。”
大家都為二等,那便沒什麼忌諱。江瑟瑟微微蹙眉,一步上前,一掌將她摑翻在地,冷淡道:“你輸了。”
她以為這是部隊裏頭的格鬥大會,兩個二等丫鬟對打,倒地的判輸?
顯然,江瑟瑟錯了。
落鎖一愣,瞅著倒地的丫鬟,再瞧瞧麵色冷淡高雅的江瑟瑟,尖聲道:“快,給我狠狠地打她。”
跟隨在落鎖身後的奴婢們,齊齊湧了上來,照著江瑟瑟的頭臉便開始招呼。
這真是最經典的單挑。
江瑟瑟一人,單挑王府一群人。勝負,自然是一開始便有定論。
晏瓔站在繁茂的萬年青後,瞧著一群女人稀裏糊塗的對打,再看看花房旁邊悠閑旁觀的江瑟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這麼多人圍毆江瑟瑟,難道竟不知道江瑟瑟早從人群中鑽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