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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傅天宇(上)
郁蓁蓁比安子墨早下班,而住在安家的她通常会去厨房帮忙,虽然她的父母都不在这里住了,但是她力所能及地做点事,毕竟她不是安家的客人。
“怎么门铃响了这么久都没人去开门呢。”伊醒请辞了之后,由温姨负责安家厨房的事。温姨也在安家做了许多年了,以前一直是协助伊醒的。如今伊醒离开,她就顶了伊醒的位子。
“我去看看吧。”她对着温姨说道。
“真是的,没其他人了吗?”温姨忙得满头大汗,骂骂咧咧地说道。
蓁蓁跑了出去。奇怪的是今天安家一个人也没在家,傅嘉慕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通常她下午有打麻将的习惯,可是一般到五点左右也该回来了。
她看到门口有一个穿休闲西装的男人站着,他的皮肤晒得很黑,五官深邃鲜明。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隔着铁栅门问他:“你是谁啊。”
“你好,请问傅嘉慕女士是住在这里吗?”傅天宇愣怔了一下说道。
她点了点头,但还是警觉地问道:“你是……”
“你好,我是傅天宇,是傅嘉慕女士的侄子。”傅天宇的肩上只背了一只休闲的书包,他的装扮很潇洒,人也不拘小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
“我可以进来吗?”看到眼前的女孩无缘无故地脸红起来,傅天宇也感觉到一丝不自在。这次他回来除了探亲之外,还想扩大德国公司的业务,想在本市开一个办事处。
“可以。”她把门打开来,请他进来。“不过太太她不在家,你可以在客厅等他们一下。”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入客厅,她往墙上的挂钟瞟了一眼说道:“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吧,要喝什么饮料吗?”
“麻烦给我一瓶水吧。谢谢。”傅天宇将背包放下来,环视着客厅,好像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来过了。他看着挂在客厅里的全家幅相框露出了笑容。
蓁蓁回到厨房,温姨已经从窗口看到了她跟傅天宇走进来,好奇地问道:“是谁啊?”
“是表少爷。”她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说道。
“是表少爷啊。”温姨有点大惊小怪地说道,“切点水果端给他吧。听说他跟我们太太关系很好呢,太太也蛮疼他的。”
温姨这个人平时有点势利。她没有把温姨的话放在心上,将水果盘跟水端了出去。
这时傅天宇已经把客厅的一切细细地环视了一遍。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墙上的全家福:“这是不是子墨画的?”
她将东西一一地放到茶几上,抬起头一睄:“对,是少爷画的。”
傅天宇猜测郁蓁蓁可能是安家的佣人,有点为她惋惜。
“你在安家呆了多久了?”他又问道。
她露出点疑惑的神情,但还是回道:“不长,就一个月的时间。”
傅天宇指了指楼上说道:“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回房间休息一下。等他们来了之后,你再通知我。”
“可以啊。太太早就让我们把表少爷的房间收拾好了,我陪您一块上去吧。”
傅天宇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他已经多年没有回国了,在他德国的家里也有几个佣人,但是没有一个像蓁蓁那样,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们上了两楼,他的客房就在安子影的隔壁。
“这里不错。”他一进去暗暗地点头赞道。这间客房设有写字台,靠墙还嵌了一个桦木制的书架,不过上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本。窗台外还有延伸出去的小阳台,上面放了一架天文望远镜。
“表少爷,如果你想看书的话,三楼就是少爷的书房,我可以帮你去拿几本下来。”她替他将床上的被单重新整理了一下。
“我自己来吧。”见她动手要去替他整理箱子,他急忙走过去说道。“以后不要叫我表少爷。听起来好像挺拗口的,就像活在封建社会似的。你还是叫我天宇吧。”
她羞赧地垂下眼睑:“表少爷,这不太符合规矩吧。在安家我都这么称呼小姐,少爷的。”
“你叫什么?”他蹲在地上,突然想起点什么地抬起头道。
她道:“我叫郁蓁蓁。”
“那我以后叫你蓁蓁吧。”他笑了笑,轻快地说道。
听说傅天宇腿有残疾,乍一眼看的话,不太明显。
“表少爷,你还是起来吧,我来替你收拾。”她怕他腿脚不便,连忙说道。
“以后叫我天宇吧。少爷长少爷短的,我心里听了怪别扭的。”他从地上直起身子来,颇费了一番劲。他坐在床沿上,右手握成拳头捶了捶那不甚灵活的右腿说道。
她替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傅天宇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屋子里只有她整理东西时发出的声响。他站起身来,写字台上放了一只小型的金鱼缸,里有几尾红狮子头金鱼,煞是活泼。
“太太说少爷你喜欢动物,所以特意吩咐下人买了一缸鱼放在你房间里,说你看了高兴。”她一时还改不了口。
果然他饶有兴味地弯下脚去逗那鱼。
过了一会儿,她收拾好东西了,便向他告辞。
“少爷,你休息一下吧。我先下去了。”
他的视线从那鱼缸挪到了她的身上,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手肘却不小心扫到金鱼缸,缸倾斜了,连水带鱼地跌落在地板上,幸好缸没碎,那几条鱼扭着身体在地板上扑腾着。而那水流得到处都是。
“少爷,你别动,我来收拾。”她有些慌慌张张地说道,走上前,踩在被水弄湿的地板,脚底一滑。就在这个时候,傅天宇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指,他试图去搀扶她。结果两人乒乒乓乓地双双摔在了地上。
“傅天宇!”安子墨兴冲冲地推开门,他一下班就听到佣人说傅少爷来了,三步两脚地跑上楼,看到眼前的这种情景,他呆住了,身子就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一样,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