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微微喘着气。

华烟淡淡道：“长公主，有事？”

苏紫看了眼华玄，又看向华烟，“有那么一点小事，我可以单独和你说么？”

华玄上前一步，将华烟给拦在了身后，目光淡淡地瞥向苏紫，活像是苏紫要对他妹妹做什么坏事。

“……那个，我没有恶意啊！”苏紫有点无辜地感慨。

华烟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兄长很听话地退开，却还是盯着苏紫。

“大哥，别担心，论打架……”华烟眼神鄙夷地瞥向矮了她一个头的小丫头，“她行么？”

之所以会提到打架则是因为昨儿个，慕七就是对慕邵楚说要单独谈谈，结果却是将人给揍了一顿，今儿苏紫这样一说，华烟兄妹俩便误会了。

苏紫保持沉默，华玄明显是估量过两人的战斗实力，方才还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这会儿却已经提步走开，还对华烟道了句，“我在宫门口等你。”

***

“你说今晚要我陪你一起去东宫补课？”

“嗯。”

华烟笑了一声，略带讥讽，“你知道上次考试，我的成绩排多少名么？”

“多少？”排多少名重要么，姑娘你关注的重点不该是今晚可以见到太子么！

华烟仿佛受了侮辱地加重语气，“第二名！”

作为一名学渣，苏紫是不太能体会华烟这种好学生被要求补课的屈辱感，她“哦”了一声，睁着大眼睛望她，“那你去是不去啊？”

华烟单手叉腰，右手拍了下苏紫的脑袋，不可思议地吼道：“琴棋书画哪样我不会啊？不知道我是京城贵族小姐里的第一才女么？你说我要不要去补课？”

姑且不论她第一才女的名号是否名副其实，这么粗暴地大声说话实在很不符她的高岭之花形象啊！

苏紫道：“真不去啊？就算不为学知识，太子殿下为你补过课的事情传出去也很有面子好吧？”

“你说谁？”华烟问。

“太子啊……”

华烟忽然尖叫一声，吓得苏紫虎躯一震，对上华烟如狼似虎的目光，她忽然就明白了，我靠，这女的一直不知道补课老师是太子呢！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个事实，姑娘你也稍微矜持点，可好？

在恋爱方面，古代与现代的女生好像也没多大差别嘛，至少在华烟身上看不出差别，她身体力行地宣泄了一番内心对于即将见到心上人的喜悦之情，在原地蹦了几下，欢呼几声，若不是苏紫躲得快，华烟真会做出把她抱起来转几圈的蠢事。

苏紫关于高岭之花的想象彻底幻灭。

苏紫派了个明月宫的小太监出宫，将华烟今晚留下补课住在明月宫的事情告知华玄。

距离补课还有好几个时辰，小玉在院子里设下桌椅，备好笔墨纸砚，苏紫趴在桌前抄写《女戒》，放学前太傅特意告知，让她在三天后将惩罚作业交上去。

头一回有公主的同窗上门做客，小玉打心底里高兴，她备了上好的茶水糕点，华烟就坐在廊檐下发呆，时不时咬上一口糕点。

“你说你这么个小丫头怎么就能当太子妃呢？”

苏紫头也不抬，“我不是会长大的么？”

“你现在没我漂亮，以后更不可能比我漂亮。”华烟哼了一声。

这一点，苏紫没法反驳，华烟的确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华烟，你说你才十四岁，怎么就有喜欢的人了？”

华烟道：“咱们凤国的姑娘十五岁就可以嫁人啦，十四岁怎么就不能有喜欢的人了？我八岁就喜欢太子了。”

苏紫笔下一顿，抬头看向华烟，“你喜欢太子什么啊？”

她真的好奇八岁女孩喜欢一个人时会是因为什么，难不成太子给了她一根冰糖葫芦？

华烟的答案是两字，“俊美。”

“……肤浅。”苏紫摇头。

“那你呢？你喜欢太子什么？”华烟站起身来。

苏紫已经抄了满满当当一页纸，她扭了扭发酸的手腕，答道：“我？我可不喜欢太子。”

“对，你喜欢慕七嘛，我差点忘了。”华烟道，“听大家说慕七就住在你家，带我去见见他呗。”

“不要。”苏紫道，“你别和我说话了，我还要赶作业，自个儿玩儿去。”

华烟咬唇，“金屋藏娇，还怕我和你抢？”

苏紫不理会华烟的话，若说华烟是假高冷，慕七却是真高冷，她死乞白赖地和他说一大筐话，他也只偶尔回几个字罢了，华烟实在没必要见他，他不喜欢搭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