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凌肃依约来接着林咩咩一起去荼永松的办公室。荼永松更早，已经准备好了茶点，恭候两人的到来。凌肃环视了一下室内，点点头：“荼总很低调啊！”林咩咩却哇个不停，对办公室的空间、布局、装饰都啧啧赞叹，荼永松笑道：“咩咩，别这样，好像你多没见过世面一样，我这算什么，都说凌总的总部办公室堪称经典，有空你去看看那儿，才让你把眼珠子掉下来呢！”

几个人闲聊着，不知不觉地就转入正题。凌肃说：“家明在我的公司里站稳脚跟以后，韩欣开始来跟我提要求，要我配合她进入荼总的生活里，并且盗取BDH的商业机密。一开始我是不答应的。我认为除了浪费时间精力不说，最重要的是把她这样一个美好的姑娘搭进去，搭给一个快要和我同岁的老男人，搭给一个和我有过共同的女人的男人，算怎么回事，这么混乱的关系，怎么给九泉之下的小清云交待。但是她反而利用我对小清云的愧疚，又是哀求又是要挟，说不配合她，不让她试试，她就自残，我被她缠得没办法，想了想，欣欣毕竟是个没有在社会上混过的小丫头片子，我并不看好她能做一个成功的商业间谍，但是如果依照她的意思，提供她所需要的东西，让她接近荼总，折腾一番什么都弄不成，自己也就死心了，说不定以后就安生了。嗯，当然了。。。我承认，最初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万一欣欣能做成了呢，和BDH抢夺国内市场的龙头地位，对我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所以我为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通了BDH的葛经理耿经理，让他们想办法制造一个荼总和欣欣偶然的相遇。”

荼永松淡淡地瞥了凌肃一眼，不做评价，他截住凌肃的话头，说道：“咩咩，既然轮到我出场了，那就我来告诉你接下来的一些事。说起来，欣欣的确是用过心思的，我猜，她最初的目的给BDH亚洲大区总公司一个重击，能够把我拉下马来，甚至捣毁公司。她明知道要做商业间谍必定会被我察觉，所以她干脆就不刻意隐瞒，她一直试图把我的注意力引到别人的身上去，让我对她的怀疑，只停留到她个内线，另外有主谋的程度。而且欣欣非常懂男女间奇妙的心思，她知道，就算我察觉了她是个间谍，也会舍不得把她揪出来，因为这等于我就放弃了她，她赌我一定会去防备那个主谋，事实上，还真的被她赌对了。我确实从一开始就很迷恋她，我确实担心如果我一捅破了那层纸她就不得不离开我身边，我宁可把她的那条线给她掐断，或者直接把主谋给揪出来，这样起码还能留住她在我身边，最好能让她尽快怀了我的孩子，就算到最后揭穿她是商业间谍的真相，也能牵制着她不离开。最开始在西湖边的咖啡屋相识，因为葛经理的牵线搭桥，我是觉得有点蹊跷，但是我也抱着侥幸，更多的是希望真的遇到了一个想攀高枝的花痴。

到了厦门以后，多年的合作伙伴老李一反常态地延迟了合同副本的邮件，这两个巧合这让我开始起了疑心，往商业间谍上怀疑了，但是也就是一闪而过，毕竟老李后来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他说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平时酒量也可以，但是那天喝完了去洗桑拿，出来后觉得非常困乏，居然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半上午，醒来以后也迷迷糊糊的，把这事给忘了，到了下午才想起来，赶快给我发了过来。这件事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什么，一直到过了一个多月，我已经因为别的事对欣欣起了疑心了，有天老李给我电话，无意中提到我那个贴心的小棉袄，我本来以为说的我女儿，我说老李你犯糊涂了吗，女儿没有跟我呀，老李说不是女儿胜似女儿，是你那个小女友嘛，我就很奇怪，问他为什么说欣欣是贴心的小棉袄。老李说，这个姑娘很细心呀，咱们那次吃完饭，走的时候你去了卫生间，她跟我和老赵聊天，说到了喝完酒去洗个桑拿会很舒服。多体贴！我一听就明白了，别看老李是干生物制药的，酒量也不错，但是他是做营销和策划的，对一些常识并不明白，喝了酒再洗桑拿，那酒劲儿上得要多快就有多快，而且不容易醒过来，这明明就是欣欣给他下的套。她是想让我觉得自从她出现后就诸多可疑之处，把我的疑惑扩大到最大的范围，让我去猜测每一个疑点去疑心每一个人，好去分散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