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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先生2

赵德润忽的又笑道,“真是非同凡响之人,若非这句话,就算他抬我,我也不来。”

他笑过立马又放下脸来,“你可以称我先生,但我今日却不愿受你的礼。一来我教你,是为了和他斗法,不为承你的供奉。二来,我也不图那先生不先生的虚名,将来你若是败了,反倒让我丢脸。”说罢,他径直在桌边坐下,有模有样的欣赏起桌上的饭菜,与恒论起家常吃食。

恒拉我同坐,与赵德润说话时有心带上我两句,但他都轻巧跳过,好像全当我不在,便是我向他敬酒,他也不受。二人酒过三巡,恒便言语朦胧,他依然是清醒自若。

我送恒上楼安置,再下来他也起身告辞,临别才问我,“你最先想要学什么?”

我忙道,“《诗经》、《春秋》。”

他未答话,转身就走,我使了个眼色给诺儿,诺儿追上去问,“侯爷,下次授业何时到?”

“看我心情吧!”他头也不回便去了。

诺儿回到我身边,没好气道,“看来这位先生也是游兴而至,无兴而归的,能指望他正经教授些什么,还不如自己正经的看两册书。”

我道,“他看似漫不经心,但既然恒倚重他,想来有他的过人之处。”虽是如此说,我心底也无把握,只当他是来此与恒一聚罢了。心里又叹,他虽说是不愿承情而不受拜师之礼,然真心只怕是看不上我,从来人分九等,等等自衿,我在他们眼中已非“正道”,何必还求师徒之份。

却不曾想,赵德润当真再来。

诺儿来禀时,我还不信,待从楼上见他站在院中,才知是真,着实有些慌乱,想是穿戴该郑重一些,却又怕他久等,匆匆忙忙下楼之时,换了衣衫,终究未及绾发,鞋子也跑丢了一只,他眼见我这般,展开折扇掩唇笑道,“你这样蓬头跣足的迎我,却叫我这半月不曾前来授业心有愧疚啊!”。

诺儿提着鞋子跟上来,我只管恭恭敬敬向赵德润道,“不知师父要来,未及恭迎,还望恕罪。”

赵德润低下头来探我的面,看了两眼,自往东边的厢房去,还笑道,“我不收你为徒,你倒自觉拜我为师,这样算来,赵恒岂不是比我矮了一个辈分。”,他不待我回话,又道,“日常授业就在这里。”

我还十分小心的跟着进了东厢,这里原是书房,东边的墙上并排放着两个紫檀木的书架,书架前也有一对楠木桌椅。日常我不爱下楼,书架上的书也零零落落的叫诺儿搬到楼上去了,现下整个房间都是个空样子。

赵德润即定了这里,我自不敢上正座,另吩咐诺儿去搬一副桌椅来放到对面的西墙边,他又摇扇道,“我只要一张椅子偶尔坐坐,那副桌椅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说着,他自己到外间搬了一张椅子到西墙边坐下。

我还不敢就坐,又问,“师父日常需要什么书,不妨列个单子给我,我好……”

他打断我道,“不必,我说你写就是,不明白的地方再问我。”

我虽从没有上过学堂,但见他这般随意,还是觉得别捏,干站了一会,他好像看出我的心思来,合扇指着空桌椅道,“你坐下就是,若是不听我的,我走就是了!”

我连说不敢,老实去桌边坐下,心里却好笑,他说是不愿当我的师父,摆的却是师父的架子。

赵德润又吩咐诺儿将他留在院外的小厮叫进来,我只当他带的是日常用惯的书童,不想却是一位与我年纪相当,广袖阑衫的美少年。

少年生的雪颜、凤眼、杏唇,长发如墨,每走一步都仪态纵影。

“他叫曼珠,我在时笔墨伺候由他代劳即可。”赵德润说罢,他果然走近来,挽袖研磨、低眉垂目之间,别有一股自若风流。

我心里又惊又叹,惊的世上竟有这般曼妙的男子,却叹他为何偏偏叫曼珠。听闻那是开在吴越坟冢间的自生花,花开不见叶,见叶不开花。佛经里还说,那是开在黄泉彼岸的花,迎送生魂,难以登堂入室。

久而久之,我才知曼珠是哑巴。他对赵德润是极其柔顺的,总是随着赵德润的话音轻飘飘的移动着,这样静好的人物,便是从旁看着,都让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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