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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婆娘真是
澹家简陋的泥坯房子座落于山脚下,与三十户的村中心还有一段距离,离最近的邻居老王家还有半里山路,但已经算是“隔壁”的距离。
岳秀姌憋住一口气跑回家,矮泥墙院内传出小姑子们的哭闹声,还有男人们粗鄙的叫骂。
屏住呼吸,弯下腰悄悄靠近矮泥墙。岳秀姌蹲在墙角下,透过墙洞往里面瞧……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大嫂不会回来的。”大姑子用力挣脱一个壮汉的挟制,刺耳的尖叫声惹怒带头的男人。
“麻的,给老子闭嘴!”
男人举起拳头挥向澹歆芝的脸……
二姑子大叫一声:“不要!”
刹那间……
“啊——!”
男人捂住后脑勺,瞪圆赤红的眼睛,暴怒道:“谁?哪个王八蛋找死,敢丢石头砸老子!”
咣铛一声响,半阖的院门被外面一脚踹开,门口站着一身妇人打扮的娇小女子。
“我!”
“岳家大小姐?”男人放下手,满脸横肉抖动,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岳秀姌,“你果真还活着?”
岳秀姌挺胸昂首,冷笑说:“对,我还活着。”
男人横肉的脸抽动一下,暴怒道:“来人,把她给老子带回去再灌毒茶,看她还有几条命能活回来!”
壮实的喽啰齐声喊道:“是,老大。”
放开两个小姑子,五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齐扑向门口的岳秀姌。
岳秀姌抄起放在门边的木栓子,毫不惧怕的往上冲,一棍子打在第一个撞上来的壮汉头上。
“啊——!这婆娘真是……给我打。”壮汉抹掉额上的血,和同伴一起包围岳秀姌,往她身上啐一口唾沫,骂道:“麻的,早知道岳家大小姐不是个好东西,在家当姑娘都会偷汉子,还指望出嫁能安分吗。呸,真是个不要脸的。”
岳秀姌扛着木栓子,哼笑一声,“怎么,我装哑巴五年都没能逃过一劫,既然逃不掉,还不让我逞逞威风吗?”
“逞威风?”带头的男人叉腰,踢踏着鞋子慢慢走过来,上下打量脸红气喘的女子,“都说岳家大小姐是个没嘴巴的软柿子,我怎就瞧着是茅坑里的石头呢。”
“一群无耻的家伙。你们专门挑软柿子捏是你们的事,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芙蓉面浅笑嫣然,出口的话却凌气逼人。岳秀姌全身僵硬的绷紧,她心里并不害怕这五个男人,但是身体异常的胆惧让她恼火。可以想到原主是多么懦弱胆小,或者说眼前的男人们和他们背后的主使者对原主姐妹是多么的残暴。魂魄没了,身体却依然本能的记忆着那些伤痛。
带头的男人吓了一跳,心脏扑腾扑腾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笑盈盈讽刺他们的女子此刻眼中燃着两团怒焰,甚至有将他们拆骨入腹的憎恨。
岳秀姌给缩在院子角落里的两个小姑子使了眼色,让她们趁现在偷偷逃出去找人帮忙。那姐妹二人立即跑向后院矮墙的豁口爬出去。
院子里的五个壮汉注意力全部在岳秀姌身上,就算察觉出两个小丫头偷跑也不想去追,他们的目标是岳秀姌。
“岳家大小姐!”带头男人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把木栓子给我。”
岳秀姌哼笑,扛在肩上的木拴子拿下来横握在双手之间,“想要?可以,但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带头男人大笑,“天底下还没有人敢向我要代价呢。岳家大小姐,你胆子不小啊,说来听听,让我长长见识。”
岳秀姌眼睛一眯,笑弯弯的凤尾眸让带头男人心思一恸,不禁看痴了。
时机刚刚好,握住木栓子的双手突然一举,木栓子从上而下“啪”一声巨响……
“麻的,你找死!”
带头男人一脑袋血红,大手一抓将岳秀姌提起来,对准旁边的大榕树抛过去。他是个练家子,可碗口粗的木栓子硬生生打在头上也受不住。眼看着男人的大脑袋上生出一个“小脑袋”,但他却完全不在乎。
他恶恨恨的喘着粗气,直奔大榕村下,磨盘大的双手提起岳秀姌的衣领,迫使她双脚悬空,“少给老子装死。你很喜欢见血吗?老子现在就让你见见血。”
岳秀姌被撞得心脏疼,她强忍住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儿,眯缝眼睛蔑视近在眼前的男人脸,粗犷而暴戾。
“是谁?是谁指使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杀我?”
“你想知道?”带头男人冷笑,提着岳秀姌衣领的双手更加用力,热气扑打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好好好,老子成全你,让你做个明白鬼。”
“是谁?”岳秀姌昏沉沉的脑袋快要变成空白,缩在袖子里的双手用力攥紧,指甲陷入掌肉里沁出血珠。她努力借由疼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意识。
带头男人的唇贴近细嫩的耳垂,鼻息间一抹淡淡馨香令他迷醉,下意识的深呼吸,他沙哑的嗓音极小声的说出三个字。
岳秀姌唇色淡白,无力的说:“原来是她。”
“岳家大小姐,受死吧!”
男人们阴森的嗓声刹那间消失,在身体撞上树干之后,岳秀姌彻底失去知觉……昏厥之际,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秀儿,别怪老师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