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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疑点
“我靠!”正当我全神贯注写稿时,它堂而皇之的坐在我工桌上吓得我魂都没了,崩了句口头禅发现自己失态了,无奈把锅甩给了甲方,“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稿件如初恋,肝了这篇稿子,老子十八年后照样是条好汉!”
装模作样吐槽了一番后,压低了声音,问了问做我工桌上晃二郎腿的它,“你能不能别在我工作时候跑出来吓我!”
“哼,谁让你扰我清梦的,说吧,找我什么事。”我只知道人有起床气,没想到鬼也有,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扫了眼附近同事都在闷头打字,放宽了心问道,“小时候听人说,被鬼附身的话,鬼魂不会离宿主太远,我们现在属于共用一个身体,那你是不是会经常游走在我的身边?”
“对啊,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有什么奇怪?”
看来老一辈的话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看它一脸嘚瑟样,我也懒得跟它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那你昨晚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个睡在我旁边的鬼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到了,它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我也就没敢打扰。”喜欢?伸出那么长的舌头缠着我脖子叫喜欢?勒的我快要去阴曹地府报道了也能算是喜欢!鬼的逻辑永远是门我搞不懂的玄学,见我们不做声,对方补充了句,“你跟那个小东西还挺有几分相像的。”
我白了它一眼,不想在这个话题是跟它多说一个字,“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被那个舌头勒的背过气去了,随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那晚发生的事……你确定你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正说着手就冲着我的脸部伸了过来。
见状,那晚的予舍予求醉生梦死般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我红着脸打掉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当然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只是这个问题你的自己去找答案。”
说实话,我很反感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自己又不是警校毕业,这咋还的调查上了,“为啥啊,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之前就让你离那个女的远点,你不听,现在出了事反而来问我。”双手抱臂,一脸傲娇说,“既然你不信我,那就自己去查,刚睡醒就跟我说这些,无趣!”两眼一眯,径直的坐在我的腿上然后融入我的身躯,没有任何征兆,连那种凉凉的感觉没有了。
看它一反常态傲娇成这样,我心里那叫一个气,本想跟他理论理论,但是现在尚在公司,身边都有同事看着,一时间还真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忍耐等到晚上把它叫出来,威逼利诱之下不信它不说实话。
然而,一直到了晚上凌晨一点,不管我如何对它嬉笑怒骂,它连个头都不肯露面,甚至翻了翻压箱底的古书,对方也依旧无动于衷,愤恨之际指着镜子中的自己,“你看看你那个傲娇样,心肠狭隘到山沟沟里去了快,真给鬼丢人!”干等了半晌,看它既没现身有没有发声,我叹了口气,“算你狠,我现在去洗澡,有种你丫别出来!”
说完我等了一小会,看它也没什么动静,实在难敌三伏天的闷热,拿着浴袍冲进洗手间,随着热气升腾,浴室镜子凝聚了一层薄薄的水滴,密密麻麻挤在上面,我裹着浴袍站在镜子前,用手拂去上面的水滴,刚穿上睡裤抬头就看到镜子中多了一个人。
“啊!你、你……不是不出来吗?怎么就这么冒出来了?”低头一看春光乍现,抓了浴巾随便一裹,愤愤不平的看着它,奶奶的,明天我一定顶着大太阳写稿子,烧不死它的。
它痴痴的看着我,笑了笑,“不说话就等于答应么?这是什么逻辑。”
“明明自己心知肚明,却让我装侦探自己调查,你这又是什么鬼逻辑?”原封不动怼回去,把自己裹成粽子后,走出了浴室门,飞奔到屋里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前脚刚走,后脚那个叫于森的男鬼就尾随了进来,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很冷吗?要不要我抱着你?”
“不用!你哪凉快那待着吧,大晚上的看你怪瘆得慌。”想也不想就回绝了它,眼皮渐渐下沉,打了几个哈欠后,搂着枕头睡着了。
睡梦中柔软的夏凉被惴惴的晃动着,我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下意识抻了抻被子,希望可以裹得暖和些,但是平日轻薄的夏凉被就像注了铅条怎么也抻不动,估计又是那个叫于森的男鬼做的好事,睁眼嘟囔着,“别闹,明天还的上班呢。”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么?”
声音像是从门口传来,而这个约莫三十平的出租屋里,它就是个子再高挑,也不可能伸这么长,察觉到不对劲后,我猛地打开床头小夜灯,瞧见被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我的脚下慢慢我的头部蠕动着,会是什么?老鼠么?我丝毫不敢相信被子里的景象,看了看在旁边看热闹不肯施以援手的男鬼,我懂了,它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管我。
眼下也只能自救了,我抿着嘴,抄起搂在怀中的枕头砸了上去,枕头不偏不倚的砸到我的腿部,但也震出了藏在我被窝里的东西,那是一个不满三月的婴儿,咿咿呀呀的张着小嘴,吐着小舌头,肥嘟嘟小脸,让我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只是眼角眉梢间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恨意。
这不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个险些杀了我的鬼婴么?这还真是来者不善啊,想到昨晚惊悚的一幕,我吓得往床头缩了缩。
鬼婴匍匐在床脚,充满童真的脸,歪了一歪,冲着我缓缓爬了过来,嘴上乌央乌央说着听不懂的母语。
我已经被它逼的退无可退,而那个叫于森的男鬼守着大门,想看好戏一样的瞅着我,没办法只能自己帮自己了,试探性将脚放在床边,趁对方不注意,小腿一用力腾空跳起,我的手向前伸去,目标——挂门后面的藏经。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鬼婴也随着我跳了起来,想蛤蟆一样伸出了舌头,将我懒腰截下,不顾我的死活粗鲁的抛落在地,接触地面那一刻我瞬间后悔没从淘宝买个毯子回来,这么三天两头摔在水泥地上,屁股裂开八瓣都不止。
鬼婴丝毫不给我喘息机会,舌头一拉、手脚并用的冲我爬了过来,我就想货物一样,三两下就被它拉到了近前,遥望门框上的藏经一动不动安放在哪里,反倒有种恍若隔世的凄凉。
事情还没结束,鬼婴伸着舌头将我从头到尾舔了一溜够,把我恶心的要死,身上的口水逐渐变得发粘,让我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但是依旧可以看可以想,然而,这却是最恐怖的。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鬼婴,像是练过蛤蟆功版,小手猛的一用力,跳了半米后稳妥的落在我肚皮上,舌头在唇边悬挂流着口水,突然将嘴巴张开一个极为夸张的幅度,嘴角生生裂开到了耳后,露出一颗颗小黑牙,迅猛的往我的肚皮上咬去。
“不!!”绝望的嘶吼了一声,眼角含泪的看着眼前一切,肚子硬生生被咬了一大口,肠子留得满地都是,红的白的血里呼啦的一大片,别提多渗人了,许是惊吓过度的缘故,我只看到被开了天窗的肚子,并未察觉到疼痛,但肚皮上潺潺的流血感觉倒是袭来。
而那个鬼婴,意犹未尽的含着从我肚子里咬下来的一块肉,细嚼慢咽的嚼着、品着,红色液体流了一地。
而那个鬼婴,意犹未尽的含着从我肚子里咬下来的一块肉,细嚼慢咽的嚼着、品着,红色液体流了一地,看被咬了一半的肚皮,我明白自己早已命不久矣,流着眼泪看向了那个叫于森的男鬼,暗含绝望地感慨着,“老人说得一点都没错,但凡是跟鬼有关系的,都……不得好死!”随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