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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沈萱已除
“我是赵萱。”沈萱看着少年,一字一句的说:“如假包换。”
少年看着沈萱,黑眸里的情绪,复杂难懂,只是他收回了短刀,没再说话。
沈萱咬咬牙,暗自腹诽:她救了他,谢字不说,还伤了她,不仅如此,还想杀她!
“你为嫁给容玉恒,费尽心机,怎会说要和离?”
沈萱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感觉这世子懂得事情倒挺多,只是沉默了片刻,吐出几个字:“他不爱我。”
“不爱你又怎会为你舍命?”
淮安世子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狠狠的刺入沈萱的心中,刚才容玉恒为救赵萱而自残的画面,又再次回到了沈萱的脑海中。
她握紧双手,不再说话。
耳边寒风呼啸,少年突然将火熄灭,一把将沈萱按在地上。
沈萱刚想出声,少年便捂住她的嘴,不多时,沈萱便听见有人上山的声音,而且听着人数还很多。
沈萱压低嗓音,沉声道:“往东走,你会看见东峰,顺着东峰的路一直走,就会看见清国的边境,记住,别回头,快走!”
少年愣了愣,看着沈萱的眼眸,沉默着。
“放心,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我没担心你。”少年阴冷的盯着沈萱,然后拔出短刀,一字一句说:“我叫刘瑾丞!”
说完,刘瑾丞爬了起来,朝着东面疯狂的跑去。
而沈萱则站起身,咬着牙朝着西面跑去。
她不能回太子府,更不能见容玉恒!
往南跑,那里是通往江南的小道!不管什么容玉恒,不管什么赵家,她只想做沈萱!
荆棘很多,可始终无法阻挡沈萱的道路,而她如此熟悉这里的地形是因为小时候常常和母亲来过这里,母亲常说:“在西面,就是阿谀。”
但是阿谀是什么,母亲从未和她提及。
[]她只想跑!奋力的跑!
夜凉如水,山林幽深,她不敢回头,也不敢驻足,只能拼命的往前跑。
终于,跑了一夜,她看见山脚的小镇了。
沈萱露出苍白的笑意,然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容玉恒匆匆赶回了府,可她没想到,当他进入琉璃阁的时候,看见的,却是沈萱的尸体。
容玉恒一袭红袍,站在摇曳的烛光里,显得俊朗丰神,可是,也在那一刻,他身子摇摇晃晃,终究没有勇气走到她的跟前。
跟在容玉恒身边多年的侍卫赵欣看到这一幕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容玉恒是什么样的人啊,天下大震,他都不会为所动,寡淡如水、清冷薄情,可惟独,对这沈萱,却是用了心的。
“为什么?”他站了许久,声音就像幽深的潭水,深沉不可测,他的黑眸,没有波澜,可是紧握的双拳,却出卖了他。
韵宜‘噗通’一声跪在他的跟前,嘤嘤哭着:“太子,都怪奴婢,都怪奴婢!”
容玉恒赤红的双眼缓缓移到韵宜身上,他猛地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怒吼:“我给你的药呢?你给她吃了吗?”
“给了!可是夫人是相思入骨,而且刚才一听了您亲自去宫中为太子妃请旨,一气之下……夫人就……”
容玉恒眼前一黑,差点倒地!
赵欣赶紧扶着他,皱着眉头:“太子!”
“不用扶我!”容玉恒踉踉跄跄的推开赵欣,走到沈萱跟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容玉恒轻轻抚摸着沈萱的脸颊,喃喃说道:“阿萱,是我负了你,我冷落你,只是为了保护你,罚你在琉璃阁里,也是为了保护你,娶赵萱,是无奈之举,你怎么舍得离开,留我一人……”
容玉恒他红袍加身,轻轻抱着沈萱的尸体,亲吻她的额头。
但就在下一瞬,他猛地拔出利剑,双目猩红:“赵萱,你逼我立你为妃,可如今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定要你和赵家为阿萱付出代价!”
利剑落地,他划伤了自己的手,黑眸嗜血:“立刻寻找赵萱,并且去赵府传信,说赵萱在新婚之夜与下人暗通款曲,犯七出之条,按理,应诛!”
“是!”赵欣应下,身子立刻就离开了琉璃阁。
容玉恒抱起沈萱的尸首,一步一步朝着门外走去。
琉璃阁人去楼空,一下子就剩下了韵宜一人,她慢慢站起身子,擦干眼泪,从琉璃阁的后门走了出去,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无人,便赶紧朝着沈府走去。
烛火摇曳,韵宜驾轻就熟的从沈府后门进入东厢,看门的小厮一眼认出韵宜,小声说:“夫人在里面等你了。”
韵宜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见大夫人端庄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佛珠念着经,她跪在她跟前:“大夫人,沈萱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