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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30章 又显隐情 一

“祖母,您来照顾二妹妹,我去陪太子殿下走一走吧!”

连如意很不忍心宁珂的样子,提出这个请求,皇后,皇上以及李贵妃都应该不会对她有偏见的。

连老夫人简单地应了声,如意就随在宁珂的身后步出来大殿。

一厢情愿的爱慕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胜算,宁珂做为一个储君,在花前月下与女子相约的极少。一味地讨好,反而轻贱了自己,根本就比不过宁士墉父子,轻松洒脱就能够赢得美人痴迷。

“连大小姐,你让我独自走一走吧!你们是皇后娘娘邀请来的客人,你来了就在这宫内好好走一走,看看花。”

宁珂说这些话无不透着黯然,自己的热情燃烧出去连个火星子都没有,他竟还有心思对连如意说这些客套话?

“殿下,我就是看你独自一人太孤寂了,我才陪你出来走一走的,记得那夜你在我家林中烤的鱼吗?那鱼很好吃,我吃光了。”

宁珂憨厚眸光转向连如意,他不敢相信他那晚的烤鱼还有人记得,本来是为了讨好奥雅的,诸位皇子中只有老九宁烨成会在意他做的这些小事。

连如意发觉宁珂的厚唇是自然上扬的,证明这个人性情豁达,他不应该就死于相思病的,其实,相思病究竟有多可怖?连如意也无法揣测。

长叹一声,宁珂悠然开口说道:“是想娶她为太子妃以后,就让她快乐在本王的后宫过日子,她要什么我都给,只要她每日让我看见她的笑就好。”

原来,不笑也是一种魅力。

“难道,太子殿下是认为奥雅在我连家过的不好吗?她不只是和我一样被我祖母疼爱,就连我三叔都说,没有子嗣无所谓,只要有奥雅一个女儿就够了。”

“不是那个意思的,大小姐。本王就是心疼她父母家人都早亡故了,她幼年太苦了。”

连如意心里说:“宁珂啊,怪不的你母妃说你败了她的面子,你什么都好,唯有把痴心用错了人,这将是你命中的劫数,都还不知道你能否渡过去?”

“很好奇殿下你幼年都是什么人伺候你饮食起居的?”

宁珂这会儿话多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连如意准确地知道,他是被一批接着一批的十二三岁的少女伺候大的,那些人只能在他身边待一年。李贵妃总是有办法一年又一年的,为他更换新的侍女进入太子府侍奉。

据他说,为他诞下世子宁照德的太子妃也是其一。

“十二年前,本王的爱妃年方十五岁,正是大小姐你此刻的年岁,她是成为本王的侍女一年后破例留下的。她贤淑安静,也是官奴。我用心地宠爱她,直到我们有了照德,她要成为母亲了,她才渐渐有了笑容。”

宁珂说起这段事,他双眸满是光华,那是他一生所遇到的短暂幸福。

“那后来太子妃为何十五岁就亡故了,宫中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吗?”连如意忍不住气愤地问。

宁珂眸光向着浩月怅然泣道:“因为太医们都在为母妃照顾头疾,太子府只有几个未入流的御医,他们听了母妃的话,留小不留大,就只有照德活了下来,本王的爱妃琼华就因生产耗尽精力,离我而去了。”

“奥雅不是殿下的爱妃,她没有那般良善,至少不会承受殿下的一腔爱慕,她爱慕永王的世子爷,她心里没有殿下的容身之处,殿下何苦这般对不住自己呢?”

连如意认为此时说这些是最佳时候,就算宁珂如何思念已故的太子妃琼华,也要让奥雅的影子分离出他的心。

宁珂用帕子抹干了伤痛泪,再次眸光凝住如意:“大小姐,你与九弟都这样认为的,九弟说,奥雅心计深沉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同,可本王料想那都是境况遭遇下的原由,与她心性不甚有关联的。”

“太子殿下,数月不见,九王爷还好吗?”

重生之后最应该惦记的人不就是宁烨成吗?他最与宁珂走的近。

宁珂原以为连如意爱慕的人也是宁乐熙,像宁乐熙那般倜傥英俊的人,一出行便引来成群的狂风浪蝶。

“九弟他去崆峒山祈福去了,三五日后就回来。大小姐可是要与他切磋剑术?”

宁珂已然收回了难过黯然的心绪,还为如意立了个接近宁烨成的理由,这让连如意感激不尽,下定决心帮他走出这单相思的困境。

“感谢太子殿下的安排!届时,希望九殿下遵守这诺言。”

才从相思苦闷中散开心绪的宁珂,莞尔一笑:“九弟也说起过大小姐你的,他说你性子爽快,人随和大方。”

此刻,连如意心中算是有了期盼,有缘人的缘份即将牵起一角。

顿了顿,稳住颤抖的心,矜持地说道:“不敢当!承蒙赏识,彼时只想尽到一个东道主的职责。”

“本王该回去了,大小姐后会有期!令妹就无须再见了,望她好自为之与熙儿喜结连理。”

宁珂阔步渐渐走远,连如意望着他的背影,也不知方才那番话对他的心思缓解有无帮助,那些话若换一个地方就不恰当,望他能尽快从相思中走出来。

不要让宁珂重复前世的悲剧,死于爱慕一个女人的事情上,要帮助他必要时候还得放下礼教的细节,用些别样的手段,没办法,就是欣赏他这样真实的人。

长宁宫会客殿堂内,连老夫人早在太医进来之前就把奥雅救醒了,她只用拇指狠狠掐住人中,就醒来了。

“哎哟!醒来就好,这可不是喜欢世子爷吗!整个京师的女子没有哪个不对他疯狂的,皇上您瞧这就是现成的一位。”

罗昭仪像是等不及时了,即刻调侃道。

李贵妃也是凑热闹的性子,自然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今日这戏真好看,好个痴情女子,快召士墉入宫来商议这亲事。”

奥雅已经端坐在连老夫人身旁,垂首乖顺不语,宁乐熙把玩着一方精巧的湘绣紫檀屏,这里他辈分最小,该玩世不恭。

皇后睨了眼李贵妃说道:“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此刻召老六入宫,等他进宫恐怕也近子时了吧。留些时辰给哀家和哀家的姐姐说些体己话吧。”

皇上像个孩子似的笑一笑,抚着李贵妃的手说:“朕也该入寝的时候了,这连二小姐与熙儿的亲事就让皇后安排吧。”

皇上携李贵妃的手双双离去,宁乐熙轻佻地拜别皇后出去了,罗昭仪也回自己宫了。

连如意进来时候,殿门口值夜的宫女成排坐在两边的台阶上。殿内橙花油灯的气味很温馨,祖母与皇后盘腿坐在塌上,奥雅侧身坐在祖母边上。

皇后正和祖母聊她的足疾,眸色尽现忧愁。

连如意默默坐到祖母塌前的一个矮座上,皇后当她还是幼稚的女子,也不避讳,声气激动地说:“哀家似如意这般大的时候,也是自信心十足的,这一入宫门人说深似海,哀家到了二十岁才渐渐体会到。”

连老夫人凝眉叹气:“娘娘,民妇是您的娘家人,来了就是听您说话的,宫里人多,事情就多的很。若您有空闲就来我大通郡住一段日子吧!”

“老姐姐你也别再民妇民妇的,哀家明日就给圣上说,把堂姐夫的子爵位给恢复了,你本来就是诰命夫人,哀家的娘家人是给他们忽略的吗?岂有此理!”

皇后似乎瞧不惯连老夫人谦逊的作派,数落了她。

连老夫人回看一眼,身侧的奥雅都打起盹了,只好长话短说道:“臣妇这些年探究治疗足疾的方子呢,娘娘不如就请把脚给臣妇看看。”

大宫女忙走过来仔细地打开皇后的脚布,层层的棉布打开来搁到床榻边上,阵阵臭鱼虾的味道直扑进人的鼻子,奥雅双眸睁大差点打了个喷嚏,还好没有出声音。

那是一双变了形的足弓,拇指外翻如纺锤状,五根脚趾交叠成三角。

皇后声气没有多少底气地说:“圣上曾亲口说这脚大,隔天就传遍了六宫。”

大宫女说:“娘娘不必理会那些人的话,都是怪汉人的礼教非要把女子的脚缠啊,裹啊裹得比手还小才好看吗?娘娘的脚没有不好。”

看这宫女高挑的身材,细长的美目就知道也是来自漠北的女子。

连老夫人蹙眉睨向这宫女,打量来去想起来她的名字了。

“阿雅,你说的对,娘娘的脚很好看,你看,我和我孙女们都是大脚。”

叫阿雅的宫女被人记起了名字,瞬间话多了起来。

“老夫人,那些宫里的人自己是小脚就认为小脚美,我看她们走路不到一会儿就要坐下,还有人走路浑身都摇,看着都累。”阿雅笑道。

奥雅柔声道:“病态的风气或许就是这样从宫里传出去了,娘娘是这些病态人中最完好的人。”

皇后娘娘被奥雅的话逗乐了:“你还真是伶俐的很哪!这话好听,那你们说哀家的脚该怎么办?哀家很想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游园骑马,可这脚有味道都从来不敢让人看,怕变成了整个西宁国的笑话,民间的人们扑风捉影可能耐的很呢!”

皇后这些话说的爽朗,这才是草原女子的性情,与此前人多时候判若两人。

“娘娘,依臣妇看来这都不是病,这是中原人的风气,取悦男人罢了。倘若我们草原上的女子缠了小脚那可如何过日子啊?”

老夫人先让宫女阿雅为皇后打来热水,把脚泡到温水瓷盆内。

这种事情都是阿雅一个人做,皇后还是不愿意让其他宫女知道她的足疾。

连老夫人指使阿雅抹干了皇后的脚,找来一些干红薯粉亲手敷在脚底。

“娘娘今夜就赤足就寝,以后勿要缠住脚,那样对腰腹有压抑,汉人的书上是这么说的。”

皇后泡了脚,敷了粉在脚底,也敢大方地走上几步了。

“娘娘,时候不早了,臣妇和孙女们就先回去了,您记得勿穿丝绸的鞋,一定要穿棉布的合脚的鞋。”

连老夫人就想要离开皇后的长宁宫回到安府去,这里是皇家地方,多少还是会不自在的。

“老姐姐,哀家这么晚还能让你走吗?阿雅把隔壁的屋子点上这橙花灯,带夫人和两位小姐过去就寝。”皇后吩咐着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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