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相玉仪也知自己后背新旧伤口加在一起实在狰狞，刚想安慰起灵兮，灵兮连连摇头，眼中氤氲了雾气：“奴婢绝不是嫌弃姑娘，也不是怕，奴婢身上的伤痕不必姑娘好，只是……奴婢受苦也就算了，这伤口在姑娘身上，让奴婢难受……”

她年纪小，虽然经历些苦难，做事老成些，但目光还清澈真挚。

相玉仪看着她，眼角都流露出温情：“这玉华膏乃是三七粉、乌贼骨、五倍子、血竭、生大黄、白芨和仙鹤草一起炼制的，定痛清毒、化腐生肌有奇效。你莫伤心，今日起，我也为你涂药，不出十日，疤痕便会变淡变浅。”

“当真这般神奇？”灵兮不敢相信，一双眼忽闪忽闪，相玉仪笑着点头，她却摇头：“奴婢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你既跟了我，便于我相依为命。有我命在定要护你养你。”

相玉仪一双黑瞳，犹如白雪里点的两点华墨，格外深邃凝重，看的灵兮心头一热，忽而双腿一曲跪在地上：“谢姑娘，自今日起，灵兮的命，便是姑娘的。”

“傻丫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相玉仪说：“我也孤苦无依，你愿陪着我，真心待我便是我的福分。”

……

灵兮望着她的满背伤痕，有些地方还在流血流脓，也不觉恶心，只有感动与难受。

而后相玉仪坚持为灵兮也抹了药，两个人刚穿好衣服，便听门外有人道：“赵姑娘安好，王嫣奉命给姑娘送东西。”

相玉仪心头一动，亲自去开门，却见王嫣袅袅如烟站在门外，好似仙人随时要飞走似地。她面色与之前过来并无异样，笑的十分温柔：“奉命来为姑娘送文房四宝。”

“王姑娘客气，快快请进。”相玉仪迎了王嫣进门。

王嫣环顾这房间，她还未曾细看过下奴房。这里自比不得高烈，甚至她的房间。

这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旧的床，一张八仙桌和四个圆凳子，便是新送来的梳妆台，着实寒酸。

王嫣把东西放在八仙桌上，然后摆放整齐说：“相爷道，姑娘看了卷宗必定要记下卷宗中的关键，故而命王嫣送来文房四宝，姑娘看，可还喜欢？”

“多谢相爷抬爱，有劳王姑娘。”相玉仪说着低头，看着桌子上雕刻着江边垂钓的昆仑石砚，宣纸，紫毫和旌德墨，倒都是上品。

王嫣一双丹凤眼灵巧一转，打量相玉仪。

相玉仪虽遮着面纱，但身材窈窕，而且仅露的一双眼睛，白珠黑瞳没什么特别，但长在她的脸上就格外的引人注意，仿佛眼中淌过沉静的喝水。

且又看她看到这些好东西，目光不由得流露出欣喜的样子，心中便暗暗明了。

王嫣扬起芊芊玉手指着送来的东西笑道：“这都是相爷对姑娘的心意。若是喜欢，不如先写几个字，试试可否顺手？”

相玉仪心中冷嘲：“这都是相爷对她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