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弹跳开来，捂着胸躲到老远。惊魂未定地看着瘸子倒在地上直哼哼，脸如白纸，浑身如筛糠般。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就跟我躺在汽车后备箱一样。

我无比可怜地看着瘸子，而所谓的‘周教授’，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不说话,也不眨眼，就连呼吸，好像都没了一般。

而我在他的凝视中，完全吓懵了,眼睛瞪着他,看着他头领处阳光投下的光圈，将他罩在里面，让我觉得此刻的他，简直就是观世音菩萨，敬畏又亲近。

这时，远处走来了两个人,还是和倒在地上哼哼的瘸子一样的打扮：黑T恤光头,脖颈处有奇怪的纹身。

那两个人打开门,再次将我像小鸡一样的拎着,盖上黑面罩,完全不给我说声谢谢和挣扎的机会。

周教授在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跟着,好像对于这一切很平常,也很习惯。

我好像感觉上了电梯,电梯走了好几层才停住。

我的一只手臂被一名护士拉起,一只针管迅速进入了我的肌肉,冰冰凉凉的.针管抽出来之后,那两人将我再次往一个软软的地方一扔,两人迅速关上门,走了。

拿下面罩环顾四周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周教授,而他,就在我的眼前,黑黑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连他左眼帘的那颗黑痣,我都看得清。

他到底是谁？既能救我也能害我，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还没等我明白，我再次如木偶般，昏睡了过去。

宽大的手术台，无影灯在上面刺目地亮着，从没做过手术的我，第一次被人绑着，浑身光溜溜的躺在上面，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站着，三台摄影机就在眼前亮着，我好像是祭品，等着他们的祭祀仪式开始。

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恐惧，从脚尖到头顶每个细胞都是。

“身体健康，身材好，从牙齿磨损角度来看，不超过20岁。小腹没有妊娠纹，应该没有生育过。”冷冰冰的一只手，顺着我的最私密处伸了进去：“阴~道紧致，宫~颈~光滑，无~性~交使。”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甚至说挺好听，可说的这些话，完全不带一丝感情。好像一台机器，说着最标准最权威的结论。让我自己觉得自己就像一件物品，丝毫不带有一点人的尊严。

“这样的货色，如果只是卖器官是不是可惜了点？”边上一个人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我瞬间顿悟：原来，我真的成了别人眼里的‘货物’。

黑暗中有个声音缓缓响起：“我去请示大老板，再定夺。你们先拍几张高清晰的裸~照。”

咔嚓咔嚓，闪光灯闪过，照的我的眼睛刺痛。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屈辱和害怕的泪水无声流淌。

不一会，那个神秘的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出现：“打上标记，送到她该去的地方。”

我眼睁睁的看着透明的药水再次进入的手臂，然后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

等我醒来的时候，偌大的房间内，我已经躺在一张大大的床上，白色的床单被罩，灰色的幔纱迎风吹起，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稍微动了动，觉得没什么异样。

壮硕的身影，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带着口罩，立在窗台边，不知在往外看着什么。

我知道，这就是今天已经见过两次的周教授。

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我只得将我的脖子埋进那依然温热柔软的被子里，好像一只待宰的乌龟。

“你醒了？好好吃一顿才有劲。”完全毫无热度的语言，却是低沉磁性的声音，他的这种语言的反差，让我只敢把头埋得更低，想问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响指，好像门外早就准备好的餐车无声地推了进来。一盘冒着热气的牛排，一杯牛奶，香气迅速扩散，从么见过牛排的我，早已饥肠辘辘的我；想要咬牙执拗拒绝的我；无论哪个我，都抵挡不住身体带来的本能信号：胃里已经开始抑制不住那股冲动，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咕咕的叫唤。

“不要逞强了，对你没好处，吃吧，吃完了干正事。”依然头都不回，语调沉稳，他矗立在那，如同石像。

送完餐的制服男无声的退出，临关门的那一刻，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个躬。

肉在砧板上，随便处置。

我想：也许这一餐，就是我人生中最后的晚餐。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需要矫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