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小
背景设置
第36章 惊悚传说
画,那是凶画,凶画啊,不能提,不能提,提之丧命啊。
她愣了愣,瞬间觉得巨大的恐惧在心里翻腾,但随即想到陷入疯癫的女儿。
母爱,使她生生压下了心里的恐惧,她凑近了老者一字一顿地说,凶画已经再现了,所有人都会陆陆续续死去的,谁都跑不了。
老者的脸这一刻说不出的扭曲,看对方的眼神活像见了鬼,手指哆哆嗦嗦举起来又放了下去。
画,画,又出现了吗?
她愣了愣缓缓把经过告诉了老者,很快老者的眼眶里竟然涌出了浑浊的泪水,闭上眼睛久久不语。
良久,他终于睁开眼睛,幽幽说了一句。
你知道那是谁画的吗?
她摇摇头,问是不是得找到画家本人,才能让她女儿恢复健康。
不,你不可能找得到的,早就化作尘土了。
那副画其实不是人画出来的,是一只血手。
血手?谁的血手?
不知道,血手代表的是精神力量,而非一个人,趁着还有一口气,我跟你讲讲血手的传说吧。
很快老者的眼神迷离了,目光似乎穿透到了很远,很远……
故事发生在七十年代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刘芳是刚过门的小媳妇,过门的第二天就和村里的大婶们去村外的小溪边洗衣服。
据说那小溪的水特别清,特别凉,无论怎么洗衣物的颜色还是和新的一样,所以村里的女人大老远得都喜欢跑去小溪洗。
刘芳是个很文静胆子特别小的女人,邻居阿红嫂对她特别照顾,帮她拿着洗衣棒吆喝开众人,为她占领一片小天地,刘芳对此十分感激。
渐渐地太阳快落山了,她们匆匆地踏上了归程,紧赶慢赶,经过小树林的时候天彻底黑了下来。
风吹过树林,响起一片哗哗声,乌黑的不知名的鸟飞来飞去,刘芳心里怕得直打鼓,又不敢出声。
突然腹部传来一阵阵的隐痛,刘芳一下停住脚步弯下了腰,说想上厕所。
阿红嫂环顾四周,说这荒山野林的到哪儿找厕所啊?随便找个地就解决了吧,我帮你看着人。
刘芳摇摇头,不好意思说憋着,回家再解决。
没走多远,刘芳看见了一个很小的土墙砌的房子,非常破旧了,透过点点月光依稀可以看到“男”“女”字样。
她一下甩开阿红嫂的手,冲了上去,阿红嫂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不由倒吸了口冷气,怎么是这个地儿啊?
很快刘芳已经揭开那块陈旧的布帘钻了进去,阿红嫂站在外面不住地搓手,那年的夜也如今天这般冷这般黑吧。
很快她隐约听到一些说话声,但是又听不真切,阿红嫂不由着急得大叫,芳芳,好了没有?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啊?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呼呼的风声,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想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门帘动了,只见刘芳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
拉着阿红嫂大步流星走了起来,阿红嫂暗想自己真是太敏感了,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还想它干嘛。
走了一会儿,刘芳像想起了什么,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样物品递给对方,阿红嫂低头看见是一小卷卫生纸。
今天走的匆忙,没有带纸,幸好你递进来。
阿红嫂猛地停住了脚步,睁大眼睛,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递过纸啊?我一直站在外边就没动过。
刘芳轰得一声脑袋炸开了花,她记得自己蹲下后发现没有纸,急得大叫阿红嫂拿纸来,半天没有回音,就在她刚要起身时,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给她递上了纸。
当时她还挺纳闷呢,叫阿红嫂也不应声,突然伸出一只手怪吓人的。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很蹊跷,那只手通红,刘芳当时还以为是月光的原因呢,分明就是一只血手。
想到这刘芳忍不住心神俱裂,一路狂奔一路怪叫起来。
刘芳疯了,村里的老老少少都为这个才过门的新媳妇感到惋惜,阿红嫂更是愧疚难当。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坚决制止她呢,她什么都不知道,是何其无辜啊!
阿红嫂一夜之间就像老了十岁,她呆呆得一天到晚坐在门前发呆,思绪不断翻飞,飘到了十五年前:那时她也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有父母疼,兄长爱,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那时父亲承包下了那一片地,准备种粮食,哥哥们也大力支持,一家人齐心协力不分日夜得干。终于快到收成的时候了,全家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哥哥们一直干到天擦黑都舍不得收工,阿红就提起盒子给哥哥们送饭,那天的夜是多么冷多么黑啊,至今想起来阿红嫂还记忆犹新。
哥哥们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嚷嚷着把最后一点粮食收了就回家咯。阿红嫂也兴奋得直叫,根本不知道可怕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哥哥们把胜利果实都装在一个大箩筐里,由年幼的妹妹负责看守,三哥走在最前面一直低头干活,突然,他“啊”得一声惊叫,只见前面赫然出现了一只红色的手,不停得采摘粮食。
粮食在它手中连根拔起,胡乱丢在一旁,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愣愣得看着它为所欲为,脑子一片空白。三哥最先反应过来,几兄弟中数他的性子最急,只见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手中的家伙就向那只手砸了过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红色,点点滴滴得落在脸上,手上,阿红嫂只觉得哥哥打了大胜仗,消灭了那只怪手,欢喜得直跳!可是下一秒,三哥在他们跟前直直得倒了下去,身上是一片刺目的红。
事情太突然了,谁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只怪手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三哥就这么去了,娘气得一病不起,爹马上下令把那块地舍弃,任由野草疯长,没过几年就变成了一块荒地。
这是阿红嫂心中最痛的一块疤,埋在了她心中很多年了。后来又过了些年,新上任的村官见那块地荒废了很可惜,便鼓动大家承包,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
村里的人都是土生土长知根知底的,谁都不愿意去,最后不知谁出的主意,修建成了一个厕所。可是村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谁都不会去上,也不会说破,很有默契得共同守着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