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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极阴之地
逃回地下室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因为我在的缘故,这个地下室很少有灵飘荡。刑浅浅蹲在我屋子门口的时候,我还有点疑惑,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左右了。就算是梦游,也不能跑到我家门口啊。
“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她一个激灵跳起来,见到是我后有些愣怔。
她一副疲惫的面容,眼中的血丝密布,直直盯着我的时候还有些瘆人。
“道长.....”
我刚打算从她身边擦过去,然后去把门打开时,刑浅浅突然扑过来从后环住我,带着哭腔。
“道长,救我,救我好吗?”她的泪水都蹭在了我的衣服上,慌乱的摇着头:“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咳咳,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先松手,有什么话咱们去里面说行吧。”
她的柔软抵在我的后背上,发间馨香飘荡,再怎么清心寡欲我也是个男人。
刑浅浅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手迅速的缩回,哽咽着吸了吸鼻子,安安生生跟在我的身后。
“到底怎么回事?”我进门提了提暖壶想给刑浅浅倒杯水,结果发现暖壶早就已经空了,只好作罢。刑浅浅坐在床上,肩头一耸一耸,抱着双臂唇片直打哆嗦。
她不好说,我也不好强问,只是猜测她或许遇到了什么很害怕的事情。
上下两千年我是不敢再算了,但是上下两天倒是绰绰有余。
这不算不要紧,一算头皮都发麻。我所看见的画面,就是刑浅浅今天刚刚经历的东西。
先是算了方位确定地方,找见了最符合刑浅浅气息的地方,纵观南北这个学校的建筑并没有问题。东西坐向,正门朝东背朝西,前拥水,后环山,算是一个风水极佳的好地方。
看来这个学校建立时一定找人看过风水格局,整个学校从外表格局看来,桃李满园、人丁兴旺。星宿上,头顶文曲,必出人才。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竟然成了极阴之地。
我看到四个小时前的刑浅浅,孤身一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晃荡在校园里,双眼无神,她的前面站着一位跟她个头差不多高的小姑娘,手里牵着几个丝线引领着她往前走。
两边的杨柳沙沙作响,连个路灯都没有安的路上,只有黯淡的月色照印出地上孤零零的残影。
小姑娘将刑浅浅引到一个看似像是校园垃圾存储场的地方,倏然消失在眼前。接着,刑浅浅面露惊恐,浑身颤抖地向后退去,身后塑料袋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拽住了刑浅浅的小腿......
我没有再看下去,转头看着刑浅浅,她缩在了墙角,脸上还挂着未断的泪水。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刑浅浅坚持到至今,在这个极阴之地,想来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作为一个校董,出了这么多事情,承受的压力也不敢想象。这么时间,我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若不是遇见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动荡。
或许这就是命,不管是为了大义,还是为了生存,这都是我该去解决的。
“我答应你。”我叹了口气,出了这种邪门的事情,怎么能置之不理。
她抬起氤氲的眸子,有些惊讶。
“你说的工资,可一分都不能少。”
“肯定的。”
刑浅浅自己不敢回家,也不想去学校就窝在我的单人床上。幸好这是夏天,在地上打座半宿并不算很艰难的事情。
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倘若接了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回头路?老头子当初教育我就说,如果不是逼到了绝境,绝对不可以揽这种背因果活计。
我命实在太浅了,虽是顶着福禄二字,但儿时与鬼树纠缠生生改成了渡阴体。苏茹在鬼市说的那句人间罕见,我没有回应,正是因为我是被人为练出来的,并不是天生!
所谓渡阴体,就是可以将邪物渡到自己的身上共存。与出马先生不同,他们虽是请仙,但都是些家仙。渡阴就不一样了,跟公共汽车一样,来者皆不惧。若是上来个邪神之类的东西,压制不住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你会一直在这儿吗?”刑浅浅半靠着我的枕头,衬衫耸拉到肩头,又往上轻轻拽了拽,眼睛红的像兔子,委屈巴巴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你好好睡吧,有我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安慰也可以缓解恐惧,刑浅浅闷哼了一声,翻身沉沉的睡去。
我掏出红木柜子里的破书,这是一卷上册也就是用法,而解法不知所踪。里面的符咒的确比老头子教会我的要厉害数倍有余,但他得到后当命护着我从来未曾见他用过。
说起来理由,他总是吊儿郎当的说什么,对付这些小东西,用不着这种大家伙出手。
当这本书传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里面的奥秘。
说它是正道之修,里面勾魂养鬼无所不全。说它是邪道之物,里面的神明供奉的确实是四御。
我想正与邪并非与法咒的区分,而在于修道之人的内心。
刑浅浅睡得很踏实,早上直到八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我悄悄从床垫底下拿出来她给我的一百块钱,总不能早餐不吃都饿着吧。
我第一次这么奢侈的揣着钱在小吃街里乱看,往常时间我都是在馒头店买上几个馒头,低着头赶忙离开。物欲横流的城市里,估计没人能看得起我这种“坑蒙拐骗”挣钱的江湖人。
我逛了大半天还是没舍得把钱花掉,吃个痛快。买了四块钱的豆腐脑,加上六块钱的油条就离开了这里。
剩下的九十块钱,还能撑上好多天。
我回去的时候,刑浅浅就站在门口,有些焦急的左看右看。看见我的时候,眼神里显然多了几分安定,她喃喃着有些埋怨:“我以为你也走了。”
“总是要吃饭吧,正好,趁这个功夫跟我说说,你们学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这种事情的。”
她呆怔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
“这件事情,一定不是风水的问题。”
刑浅浅垂着眼睫:“正如你所说,这些事情......是从我接手学校那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