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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徐家玉令
徐老爷子嚎啕大哭着突然身子一僵,昏厥过去。我连忙跑出去抱起徐老爷子就往外走,大厅里的电话现如今已经是摆设无疑,我拨了三次120都告诉我不在服务区。
我心一急,徐家这别墅虽是风水好,但地段甚偏。如今徐家出了人命,若是没有老爷子作证,我一个小道士恐怕难以服众。
现在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现状,徐家这么有钱有势,要真想为了徐坤讨个说法,随便给我按个什么罪名都能把我拉出去枪毙一顿。
我抱上老爷子往外跑,刑浅浅经过雷劫的震动,有些吓傻了似地坐在台阶上,见我抱着徐老爷子才回了神。
“前树,发生了什么?”
“先别说这个,你会开车吗?赶紧,赶紧送老爷子去医院!”
刑浅浅也反应过来这个形势,猛地点头,跟在我的身后。我们跑到徐家的停车场才想起一件事情,刑浅浅愣怔地站在原地,一拍脑袋,眼圈一红:“前树,我……我今天没开车啊!”
“那,那你手机呢?”我探了探徐老爷子微弱的鼻息,心里直打鼓。
刑浅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有些崩溃的看向我:“屏……屏坏了。”
我心底一沉,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到地上,咬了咬牙关:“算了,咱们能跑多远是多远,看看能不能找个诊所什么的,借个手机。”
“这是南郊……除了徐家根本不会有人家在这里。”
我听了刑浅浅的话,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唯有施法聚魂能撑一段时间。
这聚魂要点三盏灯火,还要画符,聚魂之事与斩邪做法不同,必定是要供奉三清四御的。
时间宝贵,我也不再解释抱紧徐老爷子往徐家宅子里跑,刑浅浅跟在我的身后,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噗通一声崴倒在地。
我看了看已经落了泪的刑浅浅暗道女人真是麻烦,不得已回头将老爷子扛到一边拉了刑浅浅一把,让她扶住我的肩膀。
刑浅浅是个知事理的人,知道情况危急说了句:“你先去救老爷子,别管我,我还能走。”
她逞强的笑了笑,我也没多想,毕竟崴脚不是什么大事,赶忙回了头往徐宅跑。
宅子里一片漆黑,我摸着灯的开关摁了几下,灯始终没有亮起来。
那雷实在太过强势,把徐宅的电源都给劈断了。
我摸着将徐老爷子放在沙发上,到处摸索想要着个照明的东西,那徐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拽住我的衣服,开口唤到:“坤儿……”
“我是姚前树。”我回身,握住他的手问道:“徐老爷子,你家蜡烛在哪?我找见先为你聚魂,能留一时是一时。”
“不必了,阎王叫我三更死,我定活不过五更时。”他说这话时很是虚弱。
我眉头一拧,徐老爷子当然不知道我的念头。他若一死,这后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处理的。
“老爷子快别这么说,告诉我蜡烛在哪?”
我急了,攥着他干枯的手,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不断地咳嗽。有湿润的东西流到我的指缝间,触及断了的小指疼的我是直打哆嗦。
“有些话,我不交代就晚了。”老爷子气息微弱,我靠在他的耳边才听清他这话。
老爷子挣扎着去摸索自己的脖子,手指不停地颤抖,从脖间取出个吊坠来塞进我的手里。
“徐家这辈子,犯的三缺五弊却是独,老天注定要我徐家无后……咳……可我徐家的道法不能失传……这,这是我们徐家的玉令,我看你是个好学之人,徐家道法交付与你也算放心。”
我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做,往往别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道法传出,宁可是失传也不愿教给外人。
老爷子不仅是要传我道法,更要给我徐家玉令,这可是明身份的东西。
“这道法,藏在三楼书房的暗格里,若是你能找见便是你的。”徐老爷子到底还是信缘,我点了点头,对我来说多一门道法不是什么坏事。
徐老爷子攥紧我的手,小指的疼痛实在是难耐,但我不敢哼出声音,只能强忍着:“你学过之后,一定要将道书烧毁,切不可流传到别人手里。”
“我明白。”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的轮廓,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那七星剑本是我们徐家的镇宅之物,一并交付给你……”徐老爷子突然涌了口血,死死地掐住我的手指:“那剑中有……”
他这话说的模模糊糊,我只听见“图”这个字后,徐老爷子就再没了声息。我在他脖颈处一探,已经没了脉搏的跳动。
他天灵盖处一缕白眼徐徐飘出,穿过玻璃窗子朝外飘去。
我见事已至此,跪了下去朝徐老爷子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心中满是悲哀,明知他灵魂已被阴间召走还是大喊了一声:“徐老爷子一路好走!”
一个家族的兴也许是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可是一个家族的亡,也许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本想念段超度的咒法希望渡化老爷子生前的业障,听见门外女人尖嗓恐惧的叫声,那并非是刑浅浅,莫非……这宅子里还有人?
我看了一眼徐老爷子,并没有多想就往门外跑,看见不远处一个白色的物件消失在墙院的尽头。我突然想起刑浅浅还在车库,心里有些慌乱,赶紧跑过去。
刚才实在想的不够周到,把一个女孩子丢在那种地方,我走进车库里,看见角落蜷缩着一团黑影。刑浅浅已经缩成一团,捂着嘴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恐怕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她经历了红煞又差些到了阴间,就算是贵人命也受不住这种折腾,阳火低了就容易看见那些不该看见的东西。这宅子刚刚渡过一场浩劫,被徐坤召过来的东西必然不会少。
我一阵心疼走过去,刑浅浅吓得嘴唇直打哆嗦,小手环着膝盖模样很是脆弱。
“我,我不想添麻烦的。”刑浅浅一看见是我,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我叹了口气将她拉起:“你没有添麻烦。”
“我刚刚,看见一个黑衣人朝宅子那边过去了……你,你有没有遇见?”我将刑浅浅扶住,一听她这话皱了眉头。
“什么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