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我扶起最前面的一个女鬼问。

她穿着白流苏旗袍，腹部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像一大朵妖冶的牡丹。一双纯净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几分天真，但更多的是悲凉。

她大概还不到二十岁吧，死在最好的年华，应该很悲哀吧。

看着我自言自语，还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全体警员都瞪大了瞳孔，他们肯定是看不见鬼的，但又没有把我当成鬼，就说不好了。

“救救，我们！”女鬼含糊不清的开口。

我才发现，她只有半截舌头，口腔里黑乎乎的，被塞满了棉絮一样的东西。

“救救，我们！”所有的鬼又一齐向我下跪。

“我，该怎么就你们？”

旁边穿着七十年代的校服的男生指了指房梁。

房梁上，有一道黄符，上面画着一些我不认识的符号，闪闪发光。

“那是什么？”我小声问古暮。

作为一个冥警，他可定要比我见多识广。

“困鬼符！”古暮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我还是从他的情绪中捕捉到了震惊。

“困鬼符，是干什么的？”

“将鬼魂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让他们不得超生。久而久之，这些鬼就会产生戾气，力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无恶不作的厉鬼！”古暮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么？”我问。

“这是一种禁术，失传已久。除了施术的本人，传说冥王之血也可以解除。”

“冥王之血？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冥王？我向他借一点血。”

“宁千寻，你找死么？”古暮呵斥道。

“可他们真的好可怜啊，这房子就是个囚牢。万一哪天他们真的变成了厉鬼，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古暮脸色凝重的可怕，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就是要冥王点血么，他不至于那么小气吧？”我缠着他的胳膊问。

古暮这次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行，冥王若是为了解开这个困鬼符而献出自己宝贵的鲜血，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明白古暮所指的后果具体指什么，但看他凝重的脸色，我选择相信他，那一定是及其严重的后果。

“我们在想其他办法！”古暮承诺我道。

我抱歉的向这些受困的学生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我以为他们会丧心病狂的杀了我，但是他们没有。只是含着眼泪，一点点向后退去。

真是一群善良的鬼，这么多年的锁困，都没有让他们失去人性，想想很多时候，人还不如这些鬼呢！

古暮带领着队伍继续前进，前面是一道铁门。

古暮握着门把手，使劲拽了拽，没打开。又踹了两脚，还是没打开。

“头儿，您都打不开，一个小姑娘可定也打不开，我看咱还是别进去了。”一个年轻的警员说。

古暮点了点头，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将耳朵贴在门上，确定一下里面是否真的一切正常。

“不对！”古暮的耳朵刚刚贴上去，就变了脸色。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慢慢也将耳朵凑了上去，皱着眉头道：“没什么动静啊？”

“不，你仔细听！”

我又将耳朵贴近了一些，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咯吱－－－－－，咯吱－－－－－－－－。”又缓又长，好像钢丝刷蹭锅底的声音。

“过来几个人，行办法把门打开！”古暮招呼着身后的警员。

阿夜第一个冲上来，连拉带踹，但这道门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愣是纹丝不动。

而此时，门里又传出了一声西斯底里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