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什么后路？我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凤灵玄道：“原本打算将这烫手山芋踢给轩辕熠解决的，但他的话说到了那样的份上，我找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若是再抗旨，那我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那现在怎么办？”慕之焕皱眉道：“当初就让你不要回来的，可你执意要回来，这才一回来，就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焕，我迟早是要回来的，我娘亲和外公、舅舅他们都不能白死，我这么多年受过的苦，自也不能白受，可那些人在朝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若然没有证据，是不可能将他们扳倒的。”

凤灵玄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相信我，我一定会全身而退的。”

“你现下身处宫中，又要迎娶鲜国公主，时局复杂，身边的人也危险，我如何不担心？”

慕之焕有些激动地说：“要不，我帮你杀了那些人，你跟我离开可好？我们离开越国，我保证不会让轩辕熠找到你。”

“如果只是取了他们的性命就够，那我又何必要费尽心思地回来？死何其简单？我不仅要让他们死，还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恶行，要我死去那些亲人沉冤昭雪。”

凤灵玄眼中划过一抹恨意。

她永远都忘不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天，她外公家被冤枉通敌叛国，母亲的身份从天堂落到地狱，她的父亲从此冷落母亲，最后还逼死了母亲，妾室登堂入室，她这个嫡女倒是变成了庶女，不，是变成了庶子。

为了让他妾室之子躲过入宫为后这一关，凤振越自十几年前就开始让她着男装，让天下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男儿之身。

那时她还小，前世的异能没有觉醒，哪怕拥有一身医毒之术，也免不得被姨娘和弟妹欺凌。

她忍辱负重，一再退让，到后来长大离开，再到现在归来，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努力丰满自己的羽翼，让自己变得更是强大，自决定回来的那一刻起，她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当然，她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更不会允许任何涉事之人躲过去。

她或许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但那些人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灵玄……”慕之焕又是心惊，又是害怕地看着凤灵玄，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凤灵玄回过神来，她微微一笑，仿若三月逢春般温暖，方才那些狠戾与仇恨都似不曾出现过。

她说：“之焕，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我会小心，绝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你现在已经在危险之中了。”

“我不这样认为，不管是哪一个身份，我都可以游刃有余。”

“可是……”

“你若是愿意帮我，就留下，若是不愿，就回去西关，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慕之焕脸色顿变，他恼怒，担忧，很想立刻劈晕了凤灵玄带走，可他知道不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终于还是决定留下来：“你若杀人，我愿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