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思哲说了一句废话，宋酒当然是遇上麻烦了。

不管是脖子上这一处疼到爆炸的伤，还是连续两天出现的噩梦，都让她觉得十分诡异。

宋酒撇下厨房里的死鬼，兀自去洗澡，脱掉衣服的时候特地回头看了看。宽大的洗漱镜上显示出了一片吓人的痕迹。

宋酒又按了按，依旧疼痛不已，眼下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如何才能把这处伤去掉，还有怎样才能不做噩梦。

热水从莲蓬头里涌出，把宋酒冰凉的身体浇热，与此同时，厨房里的男人也坐不住了。

他发现自己能挪下冰箱了。

双脚触碰地面的一瞬间，邱思哲脑子里闪过一个奇特的想法：我不会从地面一下子掉到楼下去吗？

他试着碰了碰冰箱门，发现自己能触摸到，还打开了冰箱。他不信邪地伸手去够料理台上的杯子，意外地也碰到了。

等宋酒洗了个战斗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邱思哲傻乎乎地站在地上盯着自己的水杯发呆的样子，她刷地冲过去抢过了那个刚买不久的杯子，为自己可爱的马克杯续了个命，而后才反应过来：“死鬼，你能下来了？”

邱思哲呆呆地点头，随后他像一个刚学会技能的小孩一样，向宋酒展示了自己能打开冰箱门。

“真棒。”宋酒鼓掌，“再给阿姨表演一个。”

邱思哲闭上了眼睛：“宋酒，你是傻子吗？”

“我不是。”宋酒认真道，“是什么样的心情让你从冰箱上下来的？”

“不知道，或许是爱吧。”邱思哲没好气地说。

“你？我？”宋酒捂住了自己的胸。

“醒醒，该搬砖了。”邱思哲翻了个白眼。

“死直男。”宋酒用毛巾擦了擦头发。

邱思哲一个鬼在地上研究了大半天，宋酒也不理他，接了杯水上楼睡觉。半晌，她从栏杆中间露出了半个脸：“喂，死鬼，我还没问，你前女友到底怎么回事？”

邱思哲抬头问她：“你的反射弧可以绕地球三圈了。我前女友的事我只知道那么多，如果想知道的更多，恐怕你得亲口去问她。”

宋酒为难地撇嘴：“那我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问？”

邱思哲挑眉。

“初恋情人！”宋酒用左手和右手一拍即合，“就这么定了！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有，不过你可能够不着。”邱思哲说，“茹雅走的那天，我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放到了窗外的空调箱下面。”

宋酒看了一眼窗户：“说实话，你是想让我下去陪你吧？”

邱思哲捂脸：“这是我私人爱好。”

“囤积癖？哇死鬼，你是属仓鼠的吗？”宋酒登登登地下楼梯，爬到窗户上去看了一眼，“诶？是恩人来过吗？外面的雾好浓。”

但一瞬间宋酒就发现了不对劲，所有的雾气都在距离她这栋楼一米的地方停住了，抬眼雾蒙蒙，低头却能看清楚所有的东西。

宋酒鬼迷心窍地想要伸手去触碰那团雾，被邱思哲喝止了：“过来！”

宋酒回头，邱思哲从她刚洗过的巴掌小脸上，看到了一丝迷惑。

完蛋。邱思哲心说。